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是周末。
我来楚南分公司工作的第一周,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度过了。
星期五的下午,正在收拾衣物,准备去镇上搭乘开往市区的班车回沙南。
这时,郑贤明的司机来到我的办公室,“俞总,郑总让我跟你说一声,等会坐他的车一起回市里。”
楚南分公司只有一辆小汽车,虽说是工作用车,但除非特殊情况,一般都是郑贤明一个人在使用。每个周末,司机都会接送他往返沙南和高岭。
“不用,不用,你跟郑总说一声,我坐班车回去很方便的。”我连忙拒绝。
司机没有回话,就径直下楼去了。
背着一个小挎包,哼着小调走出办公室,下楼来到一楼的大厅里。
突然看见,郑贤明的车,正停在大门口。
我刚想转身溜回去,但是郑贤明老远就看到了我,急忙从车里出来,喊住了我, “小俞总,等你好一会了,上车,一起回市里!”
显然,推脱不掉了。
看着郑贤明从小汽车的后门上车,我连忙去开前排的车门。
“坐后排来,山路弯多,不安全。” 郑贤明连忙说道。
他边说边朝里面挪,将右边的位置空了出来。
奇怪的是,前面的门怎么也打不开,不知道是我力道不够,还是早就有人做了手脚。
极不情愿地,从后门上车,与郑贤明并排坐在了后座上。
一上车,心中便暗暗叫苦不迭。
根本没料想到要坐郑贤明的车。一个星期没回家了,为了向老俞和老何同志表明,我在乡下过得很滋润,出发前精心打扮了一番,特意选了一件蓝色碎花连衣裙,将白嫩的肤色,衬托得更加水灵,缩腰的紧身裙,将原本完美的身材,突显得更加丰满傲人,胸前的两只大白兔,若隐若现,尤其显眼!
小汽车在山路上来回盘旋,不知是不是司机故意急打方向的缘故,车上的人随着车身的不断摇晃,不停地忽左忽右地来回摇摆,郑贤明更是借势极为夸张地往我身上靠。
更让我紧张不安的是,他那一双不安分的三角眼,时不时地盯在我的前胸上。
“小俞总用得是什么香水呀?这高山幽谷兰花的淡淡清香,可不是一般的品位呀!” 郑贤明边说边将脸朝我凑过来,吓得我急忙躲闪。
“我从来不用香水的!”我冷冷地回了一句。
“哦,哦,是我糊涂了!美女的汗水,就是最好的香水,体香就可以迷死人,还要什么香水呀?又有什么样的香水,能比得上美女的体香呢!”边说边做出直拍脑门的夸张动作来。
我突然觉得一阵恶气,是真心想吐。
这个老男人,居然借机用手轻拍我的后背,边拍边对着司机,露出古怪的奸笑,嘴上却装出很生气的口吻,“怎么开的车,俞副总都被你搞晕了!”
借口身体不舒适,我紧紧抱住前排座椅,努力维持着身体平衡,将头转向了窗外,不再搭理身边的这个男人。
大山里的傍晚,空气中已然没有了午后的燥热,汽车带动的轻风,送来阵阵清凉。
落日的余晖,将公路旁边参天大树的影子,拉得悠长,悠长……。
金色的阳光,穿过随风轻轻摇摆的树叶,在路边的草丛里,投下一片片跳跃的光亮,像极了一群翩翩起舞的金黄蝴蝶。
两旁的灌木丛里,不时有几只小鸟,在树枝上来回跳跃,“叽叽啾啾”的歌唱,像是在深情地呼唤小鸟宝宝们回家……
窗外风景如画,山林间轻风习习。
“如果是独自坐在回城的客车上,该是多么享受、多么惬意啊!” 一时走神,头倚着车窗玻璃,静静地想着心事。
从高岭回到沙南市区,二个多小时的车程,对我来说真是度秒如年!
小汽车刚进入市区,我就冲着司机喊,“我到家了,请停车!”
车还没停稳,我就跳下车,飞一般地逃离开来。
郑贤明还在后面大喊,“小俞总,一起吃了晚饭再回去吧!”我头也没回,直接跑向最近的公交站点。
我家所在的地方,是全市最好的住宅小区,市里开通了181路从城西直达小区的公交专线,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小区门口。
开门进屋,老俞已经迎在了门口,手里拿着我的拖鞋,口里念叨着“小姑娘回来了,小姑娘回来了!”。
身上套着围裙的老何,手中拿锅铲,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回来了?洗手吃饭,菜马上就好!”
我挤出一点微笑,轻声叫了一句“爸、妈”,便将小挎包往地上一扔,有气无力地半躺在沙发上。
本来精心打理一番,高高兴兴回家,不料却被那个蠢货,搞得心烦意乱、烦躁不安。
老张发现了异样,温暖的大手伸向了我的额头,“怎么了这是,脸色苍白的,是不是着凉了?”
“没事,就是有点晕车。” 我推开老俞的手。
“你不是从来不晕车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老何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脸的疼爱。
“喝点蜂蜜水,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老俞急忙递上来一杯加了蜂蜜的温开水。
我突然鼻子一酸,有点想哭,但还是极力忍了回去。
如果被多疑的老何,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必定是没完没了地刨根问底。
今天的事,如果被老何知道,以她的性格、人脉和手段,非得扒了姓郑的皮不可。
不想事情闹大,也相信自己可以处理好,我努力控制着情绪。
喝完蜂蜜水,又简单地冲了一个澡。
当我穿着睡裙重新下楼回到客厅的时候,情绪已经完全调整好了,又恢复了往日小公主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