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遠恆這麼一問,倒讓一旁精神萎靡的蘇晴眼底有了些亮光。
若霆琛肯幫忙,那麼……
“爸,你也知道我和霆琛中間有三年沒見面,有些事情,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說清楚的……”
頭頂兩道灼熱的目光,傅安笙只能硬著頭皮開了口。
可昨晚是什麼情況她心裡再清楚不過,鬱霆琛對她的態度可謂是疏冷至極,甚至還派了助理來對她進行當面的警告,擺明了是打算和她涇渭分明,互不干擾!
讓她根本無從靠近。
“不過,我們昨晚,在一起聊了很久……還聊了很多以前的事,所以我才那麼晚回來的!”
傅安笙錯開目光,不敢再去接傅遠恆投來的視線,生怕自己眼底流淌的心虛之色會出賣了她。
她知道編撰一個謊言,是需要更多的謊言去圓的。
可她真的不能、也不忍心,把自己父母心頭持著的最後一絲希冀也給抽走!
思及此,傅安笙忽的抬眸,神色堅定道:“爸,你放心,等明天我就去找霆琛,以他和我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他一定不會對我們家的事坐視不管的!”
就算是窮盡心力,她也要去為他們傅家掙得一絲的生機。
“不急,不急……你說的對,畢竟你們倆這麼久沒見面,肯定是要先敘敘舊的,公司的事情你晚兩天說也沒事!爸不擔心,霆琛以前是怎麼對你的,爸都看在眼裡的,只要是你開口的事,他從來都是無一遺漏的去完成的!”
傅遠恆抬手擺了擺,臉上掛著的憂慮終是散了些。
沒錯,霆琛從小就一直很寵笙笙,如果笙笙開口求助,想必霆琛也不會拒絕……
傅遠恆眸光微滯,一時想得有些出神,完全沒留意到一旁自家女兒唇角溢出的那抹苦澀。
自己爸媽心裡所有的籌謀,傅安笙早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鬱霆琛如今執掌著整個鬱氏,只要他稍微動動手指,那他們傅家眼下所面臨的困境即刻便能迎刃而解!
可她和鬱霆琛之間,早就不復往日的親近。
回首往事,傅安笙漸漸抿緊了唇瓣。
當初那個把她放在掌中嬌寵的男人,現在對她……
根本棄如敝履。
次日一早,傅安笙便踩著點等在了鬱氏集團的門口。
外頭雖然灑著明黃的陽光,但落在人的身上,卻早就不如盛夏那般炙熱暖融了。
待手錶上的指針剛指到九點上,傅安笙便揹著個黑色的包包走進了集團一樓的接待大廳。
因著昨天鬱霆琛派了助理特地來對她嚴明警告,不讓她私下在糾纏他,所以她只能打消了去鬱霆琛私宅處蹲人的念頭,轉而來了公司。
如果她是正兒八經來談公事的,那便也算不上是什麼私下的糾纏了吧?
這麼想著,傅安笙整個人卻已走到了前臺的訪客登記處。
“你好,我有事要見你們鬱總,麻煩你幫我通傳一下!”
“請問您貴姓?”
“我叫傅安笙,只要提我的名字,你們鬱總就會知道的。”
前臺女員工一邊詢問一邊做著登記,隨後一個電話直接撥到了位於十八樓的秘書室內。
少頃,電話被掛斷,傅安笙得到了一個並不算最差的回答:“傅小姐,我們鬱總這會兒正在自己辦公室開視頻會議,實在沒空,我這也只能幫你聯繫上秘書室那邊,您要是不介意多等會兒的話,可以去樓上秘書室那邊再做個詳細的登記,我剛已經幫你和那邊打過招呼了!”
見前臺女員工如此費心為自己轉達拜訪的意願,傅安笙心底劃過一絲暖意,道出口的話便更多了幾分真心:“謝謝,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能進鬱氏的大門,對她來說,就已經是個不錯的開始了。
十八樓,秘書室。
距離鬱霆琛的總裁辦公室只一牆之隔。
“你這張臉……”
秘書李青盯著此刻站立在她身前的傅安笙,秀麗的小臉直皺成了一團,似乎正絞盡腦汁地在回憶著些什麼。
傅安笙被盯地有些不自然,正欲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開口道明自己的來意,卻不成想被另一道略顯驕橫的女聲給半道截了去:“李青,你又在發什麼愣呢,正事不幹,倒是慣會偷懶的!”
“誰偷懶了,我這不正在做鬱總的訪客登記嗎?還真當自己麻雀變鳳凰,成了總裁夫人不成!”
一聽馮婉兒又開始日常擠兌自己,李青忍不住嘀咕著。
“訪客登記?”
馮婉兒隨即踩著後跟尖細的恨天高走到了李青和傅安笙兩人的面前,目光落在了傅安笙的身上。
與此同時,傅安笙也把視線對了上去。
婉兒,婉兒……
人卻不如其名。
精緻的妝容,微微上挑的眼角,水蛇般的妖嬈身姿。
遍尋對方身上的每一處,除卻一副盛氣凌人的氣勢,沒有哪怕半分溫柔婉約的氣韻。
“是的,我有事要和你們鬱總當面詳談,所以這位李秘書剛正在幫我做訪客登記呢!”
收回目光,傅安笙主動開口接過了這個話頭,並不動聲色的替李青伸了個冤,表明李青剛剛是真的有在做事。
“是你?”
一見著傅安笙的臉,馮婉兒先是一怔,隨即眼底便閃過一絲濃重的戒備之色。
那落在傅安笙臉上的目光更是猛然變得像要剜人一般的可怕。
她幾乎在抬眼的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傅安笙那張被印刷在今天娛樂早報上的臉。
“別在這浪費時間了,沒有拜貼,你是不能進去見我們鬱總的,請回吧!”
對上傅安笙疑惑的雙眸,馮婉兒卻是毫不留情的開口驅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