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宋玄宁左右看了一下,没有见到可疑的人,这才将一个匣子推了过去,“下官的妻弟,就劳烦顾大人了。”
她纤细的指尖轻轻将匣子打开一条缝,看着里面金灿灿的金子,她嫣红的唇角勾出妩媚的弧度。
“行,本官知道了,定会让那没出息的东西安然无恙。”
“……”宋玄宁脸上的表情微微凝固了一下。
如果不是有求于他,他定然得将他胖揍一顿。
好好的大理寺少卿,却美的跟个女人似得,说话又刻薄,看他还挺得意。
她站起身子,身后的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默默的抱起匣子,跟上了她的脚步。
走出常月楼,孟槐看了一眼苍术,低声道:“公子这是以嫖娼之名行受贿之实啊。”
“嗯,你不是早就习惯了么?”
瞧着一本正经的苍术,他无奈的撇撇嘴。
这个无趣的木头人。
……
顾灼青来到马车旁的时候,草焉和丹熏已经在等着了。
但是看着孟槐手里的匣子她们便知道公子此行的目的了。
俩人叹息一声默默的掀开了帘子,“公子,现在回府么?”
她点了点头,抬脚跨上马车。
车里铺着上等的白狐兽皮,案上燃着名贵的熏香,就连遮挡的芙纱也是外邦进贡,君王赏赐。
所有的一切,都昭示着:她是个有钱人,有权人。
两个丫鬟摇了摇头,有些不忍直视。
就是宫廷里的几位殿下,也不敢如她一般公然享受此等奢华。
不过,总有人犯错,有人犯错,她这位大理寺少卿便能收受贿赂。
躺在毛茸茸的兽皮上,她双目好像没有焦距的看着晃动的车顶。
沉寂中,她嫣红的唇瓣轻轻吐出一句:他还是没有醒来么?
闻言,四个侍卫相互看了看,在各自的眼底看到了落寞和心酸。
“回公子,没有。”
这句话,他们每天都会回,而公子,也同样每天都会问。
他们也多希望,有一天,他们的答案会从‘没有’变成‘醒了’。
顾灼青没有再说话,唯独一双眼睛暗潮汹涌。
她的父亲顾诚武立下赫赫军功,被先帝封为异姓王,世代承袭爵位。
而哥哥从小便展现出了如父王一样的天赋和能力,他们一家,被新帝视为眼中钉。
灾祸降临的太快,让人猝不及防,父王为保护他们,被乱刀砍死。
曾经叱咤风云的功臣,尸身却被屈辱的丢在乱葬岗,为的,便是引出王府的漏网之鱼。
如今的侯爷,长鱼风觊觎母亲美貌,趁着王府遭此横祸,竟落井下石强暴了母亲。
母亲不堪受辱,自尽身亡。
哥哥因护她重伤,昏迷十五年,至今未醒,只能靠泰逢精湛的医术来维持着生命。
最后关头,是父亲身边的亲信将她和哥哥救走安顿了下来。
那年,她只有五岁。
如今,已经过去十八年了。
她曲意逢迎,谄媚狗腿,成为了狗皇帝最为信赖的人。
她回来,只有两个目的。
一,让如今最庞大的家族陨落,让那个深受百姓爱戴的伪君子长鱼风身败名裂,以报母亲被辱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