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子瞭解方勇，他可真不是好人，招惹了他，日子絕不會好過，
好在……桔子就是來招惹他的。
湊到他眼皮子底下，笑嘻嘻地說：“你綁，有本事現在就綁。”
重活一回，桔子那點孩子氣只在方勇面前才會流露。
可愛，就是太欠揍了。
打吧，捨不得，方勇被氣笑，把錢扔到一邊，壓上去，脫她小背心，“少給我來這套，以為我捨不得？現就就扒光了綁……。”
“等下。”桔子想起件事，雖然現在說，不大合適，但是她怕忘了，以後鬧誤會，“今天我去廠裡，碰見趙……”
“小桔子。”方勇和她商量，“給我生個孩子吧。”
孩子……
女兒曾不止一次說過，想讓方叔叔做她爸爸，這一世如果還有緣分，她就能姓方了。
桔子看著他，說：“好。”
方勇低頭吻她，很溫柔，卻不像昨晚那樣收斂，到最後，桔子嗓子都喊啞了，什麼時候睡的，就更不知道了。
一覺，又睡到了中午。
睜開眼，就見方勇在鼓搗電視。十四的彩電，裡面正在播放西遊記，屏幕上偶爾飛起雪花，他撥拉一下天線，雪花就消失了。
大概是怕吵醒桔子，沒放聲音。
這年代，電視貨缺，更別說彩色的了，有錢也難買。
桔子坐起來穿衣服，“哪兒來的電視？”
“醒了？“方勇走過來，目光掃過她肚子，“趕緊起來吃飯，餓著我孩子，我跟你沒完。”
桔子下意識摸肚子。
當年和趙舒明結婚，幾年沒有懷孕，桔子吃藥吃到吐，才懷上。
不知道這次會不會順利。
順其自然吧，她不想強求，“哪這麼快？要是沒有呢？”
“沒有……”方勇想了想，彎腰親她一下，“那就繼續努力。妹妹喜歡哪種姿勢，咱們慢慢研究。”
“你……”比臉皮，桔子比不過他，臉紅一下，穿好衣服下床。
吃過飯，兩個人一起來到了菜市場。
張家布坊開著門，正要進去，小王來了，把方勇叫走。
桔子就自己進去了。
裡面放著些卷布，上頭落了層塵土。
桔子摸了摸，布質量都不錯，但是花色都過時了。
“買布啊？”從裡面出來一位大媽，頭髮花白，戴著老花鏡，一笑很慈祥。
“大媽，我看這店要出租，來看看店。”桔子說。
大媽走過來，打量她兩眼，“你要幹什麼用啊？”
“做裁縫店。”桔子說。
大媽想了想，“你先看看吧。”
裡面還有間小屋，後面還有個小院子，桔子去屋裡看了看，裡頭放著張床，剩下的還是一卷一卷的布。
採光不是很好，但是在裡面休息休息沒問題。
至於外面，刷刷白牆，再買個縫紉機，添置些服裝輔料，就能開業了。
她覺得還不錯，就問，“大媽，一個月多少錢？”
大媽找了個凳子坐下，“我賣布賣了半輩子，現在有孫子了，兒子媳婦兒上班沒空，我得看孩子去，才想把這地方租出去。一個月四十塊錢，我還有個條件。”
四十，趕上廠裡半個月工資了，不便宜。不過，價錢能講，少五塊應該不是問題。
這個先放一邊，桔子問，“大媽您說，什麼條件？”
“你得把我這些布，都要了。”大媽拍拍布卷，“要不然我沒地方放，下雨一淋，就糟踐了。”
這些布，確實不時興了，桔子去又仔細驗了幾匹布，質量確實好，做成衣服，不一定難看，
“大媽，這些布，什麼價錢？”
應該不止一個人問價了，大媽想都沒想就說：“給個本錢就行了，算一塊兒，給一百塊錢吧。”
那麼多布，一百塊不貴。
桔子想了想，“大媽，您應該也知道，這些布的花色已經過時了，我放到手裡，也是賠。我是看中這鋪子了，房租您給便宜點兒。”
大媽笑了笑，“我都打聽過了，咱們菜市場，都是這個價，你不要……”
正說著，來了個小流氓，長頭髮，花襯衫，胳膊下夾著包。
他身邊還跟著個女人，女人燙著頭髮，穿著高跟鞋，挽著他的胳膊，上上下下地看，沒留神被絆了一下，彎腰摸摸腳踝，像受了大傷，“親愛的，疼～”
小流氓一腳把布踢到旁邊，蹲下看腳。
大媽慌慌張張站起來，走到桔子面前，“閨女，你給三十，這鋪子租給你，說定了……”
“什麼就說定了。”小流氓站起來，從包裡拿出兩百塊錢，扔給大媽，“一年房租，這店給我親愛的玩兒。”
大媽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店，我已經租出去了，你去別處看看吧。”
“租出去了？誰租了？”小流氓看了桔子一眼，目光裡流露出驚豔，往前晃了兩步，上下打量她，
“妹妹，你要啊？”
一個月租金三十，桔子還真想要，“我要，不行？”
“行。”小流氓笑了兩聲，“那老太婆她缺零件兒，給不了你。想要，叫聲哥哥，哥哥給你……”
說著，伸手摸她的臉。
桔子一陣噁心，打開他手，退後兩步，餘光方勇和李大彪來了，轉身往他們那邊走。
方勇把桔子護在身後，一拳揍到小流氓臉上。
小流氓被懵了，捂著臉轉了好幾圈，“誰打我，誰他媽……”
看清是方勇，臉色立馬白了，“勇哥？勇哥你怎麼在這兒……”
方勇又踹了一腳，小流氓後退幾步，跌在布堆上，布堆倒了，亂七八糟掉了一地。
方勇給大彪使眼色，“帶出去打。”
“是、是、哥。“李大彪提溜起小流氓後脖領子，往外拽，“你他媽……不、不想活了，敢、敢跟嫂子開、葷……腔”
“你把我親愛的帶哪兒……”女人踩著高跟鞋，小跑出去。
方勇看看桔子臉色，牽住她的手，“嚇到了？”
桔子搖頭。
這鋪子不是非要不可，桔子不想惹麻煩，抬頭看他，“那個小流氓是誰？”
“他就一個小流氓。”大媽趕緊接話，生怕她不租了，“你男人這麼厲害，還怕他？”
“我男人再厲害，捱打也疼，萬一那小流氓帶人報復呢。”桔子有點不太開心，她擔心，萬一方勇打不過，會受傷。
這鋪子麻煩太多，租不租再考慮。
拉著方勇就走。
方勇盯著她，嘴角帶笑，“小桔子，你把剛才那句話再說一遍，我還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