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可是啊…现在的我有些相信了,因为范公子他…他好像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比起待在监察院内,我更想留在范公子身边,一路护佑他走下去!我想看一看,他能为这个世界改变些什么!”
滕梓荆的戏演完了,背过身再次看向石碑,免得绷不住表情露出破绽。
至于能不能达成脱离监察院的目的,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兜儿里揣着两张五竹体验卡…
就问还有谁!
而对于陈萍萍来说,一万句的辩解也不如最后两句话有杀伤力。
滕梓荆想留在范闲身边护佑他!
只这一个理由,便足够了!
同时也足以应付庆帝的问询!
更何况滕梓荆本来就是他两年前精心挑选的人,并不缺乏了解和信任。
想罢,陈萍萍一言既出:“如此也可,我便将你的档案调至一处,自今日起你便跟随范闲,协助监察院提司查明儋州刺杀一事的真相,如需援手或查验资料,可自行与王启年联络。”
“王启年,今后由你协助范提司。”
一旁,王启年二话不说,应声领命:“是,院长。”
随后笑眯眯对滕梓荆道:“滕老弟,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滕梓荆愣了愣,陈萍萍答应他留在范闲身边,他能预料,可档案调到一处干什么?
摇了摇头,倒是无所谓,便接受了这项任命,然后对王启年说道:“王兄,我可关照不了你,我没银子啊。”
陈萍萍深深地看了一眼滕梓荆,只觉得经历过儋州刺杀一事后,滕梓荆的变化似乎很大,可想了想又尚算情理之中。
他挥了挥手,影子上前推他回了监察院,并用只有影子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吩咐道:“派人监视滕梓荆,记录他的日常行止言辞。”
影子轻“嗯”了一声。
等陈萍萍和影子走后,王启年走过来问道:“小范公子真如你所说的那样?”
“他把我当朋友。”
王启年不免心中震撼。
朋友,朋友!
志同道合者为朋,情意相投者为友!
这个词,在京都实在太过奢侈!
可滕梓荆是什么人?
说好听点儿叫侠士,监察院四处暗探。
说难听点儿不过就是一个流民,一把监察院的刀,一条皇室的狗,随时可以丢弃!
就比如此次儋州刺杀事件,监察院内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连言冰云那样的人物都不得不北上齐国赎罪。
但从头到尾,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关心过滕梓荆是死是活。
王启年心说:今天看到滕梓荆能全须全尾地活着回京都,我都很意外!
故此,短短一句话,便令王启年对范闲心生向往。
原本他只是受陈萍萍密令,将在今后跟随并保护范闲,此刻多少有了些真情实意。
“接下来你要去何处?”
滕梓荆左顾右盼,在找水桶和抹布:“自然是去范府等着范公子,他刚刚被一位内侍接走了。”
“嘘!嘘!”
王启年连忙制止:“滕老弟,我说滕老弟!你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往后在京都还应小心一些,不要看到什么就随便往外说!”
“哈哈,老王兄,我又没把你当外人。”
王启年苦着一张脸:“总感觉今后的日子会很难过,你们这些人没一个省油的灯,王某可是拖家带口的人,可不能…”
说到这里突然顿住,王启年想起来滕梓荆“家破人亡”。
滕梓荆没有在意,问道:“能不能打桶水?找块抹布?”
“嗯?你要作甚?”
“这块碑脏成这样,就从来没有人想过要擦一擦吗?”
这一次,王启年是真的愣住了,久久出神。
“滴,检测到此世界配角王启年的命运发生极小范围偏移”
“奖励一:王启年能力*1”
“抽取中…”
“抽取中…”
“抽取中…”
滕梓荆心中狂呼:轻功!轻功!爸爸我要轻功!
“已抽取:验尸(七品下)”
滕梓荆:凸(艹皿艹)!!!
呸!狗系统!垃圾能力狗都不要!
十多分钟后,两人将石碑上上下下擦拭干净,不说焕然一新,起码不脏了。
扔掉抹布,拍了拍手,滕梓荆告辞道:“行了,擦完之后念头通达,我就先走了,算算时间范公子该回来了。”
“那王某与你一道前去范府,正好与范公子商讨一二,看看接下来是个什么章程。”
来时用轻功飞奔,回去的时候正常步行。
可滕梓荆二人抵达范府时,范闲依然没有回来。
司南伯府的门第在京都算是第一档,再加上两人道明是找范闲,果断被二姨娘柳如玉的人拒之门外,根本不让进!
故此只能大眼瞪小眼,寻个地方等候。
“刺杀事件有眉目了吗?你究竟是如何接到密令的?”
滕梓荆朝着范府的大门努努嘴:“从目前的情报看,是司南伯的二夫人柳如玉。”
王启年:( T﹏T )!!!
柳如玉是什么背景,王启年自然知道。
“不知道王某现在退出还来不来得及?”
“噗!”
滕梓荆实在没忍住,王启年的苦瓜脸简直太好笑了:“哈哈哈哈,你想退出,你和我说不着,去找院长啊。”
王启年直拍大腿,悔不当初:“院长误我啊!这哪里是什么跑腿儿送信的活儿,这是高门府第阴谋暗害庶子的惨剧啊!更何况,那司南伯二夫人虽说也是国公府出身,但她哪有能力绕过四处的言主办给你下密令,这…”
顿了顿。
“这万一…”
“这万一…”
“哎呦,王某的命苦啊!可怜我那花容月貌的娘子和活泼可爱的女儿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滕梓荆又笑出了输入法,由此可见,这绝不是工作室文,是作者手打。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范闲回来了。
他手持一根被咬过几口的鸡腿儿,表情急切,发现滕梓荆居然和卖他堪舆图的王启年坐在一起,只得暂时忍住。
滕梓荆大大咧咧地说道:“王兄担心刺杀一事涉及宫闱,也就是三皇子的生母宜贵嫔,你家二姨娘的嫡亲堂妹,国公府嫡女。”
“打住!快快打住!”
王启年想要上手捂住滕梓荆的嘴,奈何目前还不熟:“王某可没说,这话王某是万万不会认的,也什么都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