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车上,薄景谦格外冷漠。
苏姒感受到了强烈的低气压。
薄景谦不让他们两个坐副驾驶,把他们都赶到了后排。
小辞坐在一边,虽然小孩子个头小小的,但是也感受到了舅舅的不开心。
他也沉默不说话。
空气一直处于安静中。
前排开车的薄景谦有些无聊。
算了!不生气了!
许淮生算个什么东西!
苏姒肯定不会看上他…
如果苏姒真有移情别恋的想法……
那他就……
不!他不放手!这辈子也不放手!
男人怎么可以生气!男人不能生气!
好!那就让他先低头认错。
经过了一系列心理建设,薄景谦哼了一声,决定摁掉车内音响。
想跟她说声:“对不起。”
等一下?什么声音?
怎么关掉音乐还有别的歌声啊?
薄景谦俊郎的眉目轻轻蹙了一下,细细寻找着歌声来源!
他再三确定,终于确定了歌声来源!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你是我心中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哎留下来!”
这是……这是苏姒的心声???
她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唱歌?
“轰”的一声——
薄景谦刚刚做好的心理建设轰然崩塌。
她不愿意解释什么就算了,怎么还可以唱这么欢快的歌。
他又认真倾听了一下,忽然发现苏姒变换歌曲了。
“娘子~阿哈~好想唱情歌~看最美的烟火~在城市中漂泊,我的心为爱颤抖~曾经迷失在风雨中~我爱上了寂寞……”
薄景谦突然悠悠叹了一口气。
寂寞!
看来还是因为他忽略她太久了。
这么多年,因为她对他厌恶至极,所以这些年来几乎不怎么回家,就连夫妻义务也是很久一次。
是他疏忽了,二十岁的女孩子如狼似虎,他应该多关心她,多给她爱的呵护。
哪怕她讨厌他,只要在夫妻存续期间,必须尽到应尽的义务。
薄景谦愈发愧疚了。
苏姒又换歌了。
“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爱你破烂的衣裳~却敢赌命运的枪,爱你和我那么像,缺口都一样!去吗配吗……”
薄景谦神奇的发现这些歌他都不会唱!
这都是苏姒自己作曲的吗?
真的好好听!
她到底还有多少隐藏的宝藏?
苏姒嗨了一会,精神损耗太严重了,她把小辞的胳膊抬起。
小辞小短腿还够不到车地面,只可以直直的伸着。
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小辞有点生气地被迫抬起手。
他现在这个姿势就跟僵尸一样!
好丑啊!
下一秒,他就看见苏姒这个女人把自己的腿放到椅子上,整个人蜷曲成一团,忽然,那个大大的脑袋咕涌咕涌地爬到了他的小短腿上!
她竟然!!!甜甜的睡着了!!!
小辞伸出一只手,莫名想戳醒她。
手指碰到她洁白的皮肤时,感受到了戳鸡蛋的q弹感。
哇塞!好Q!
算了,那就纵容她这一次!
小辞傲娇地别过头,将两只碍事的小手平平的放在身体两侧。
他呼吸都轻轻的。
生怕将这个女人吵醒!
看样子,她跟小舅舅在吵架!
吵架还能睡得着。
哪像他妈咪,吵架了半夜总是暗杀他爹地,然后两人就打起来了。
大晚上,吵死人了!
车子一直放缓了速度,行驶在路上。
小辞的数学继承了他爹地的天赋,他明显感受到回家的时间延长了!
腿好麻啊…
小舅舅为什么开车这么慢啊!
真讨厌!
要不是这个女人还在睡觉,他一定大声质问舅舅,开车技术怎么这么菜!
好不容易坚持到回了苏家。
苏姒慢悠悠醒来,脸上都麻了。
小辞的双腿终于解放了,苏姒爬起来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像电流一样的麻意,麻到他想尿尿!
“啊,腿麻了。”
他正想看看谁这么好心得知他腿麻的事,忽然看见这个女人竟然被舅舅抱着。
“抓紧我,我抱你走。”
小辞突然生气了!
他的腿也很麻的好吗?!
他挥舞着拳头:“舅舅,小舅舅。”
薄景谦像没听到他讲话一样,眼里心里都是这个女人。
真是好手段,竟然跟他抢抱抱!
走了一段路,苏姒突然想起来:“小辞呢?”
薄景谦顿了一下,眉头紧蹙,说出了一个事实:“……还在车里。”
两人回去接小辞的时候。
小辞那双黑乎乎的眼睛瞪着他们。
“小舅舅,连我也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
苏姒:“……”
薄景谦:“……”
“快通知下去,少夫人回来了!”
今天回来的是薄家祖宅,王管家远远瞧见苏姒,急头白脸地擦过额头的虚汗,忙催着下人:“快,快把锅碗瓢盆都收拾好,花瓶都换成不锈钢的,茶几都搬去库房,可以上吊的绳子一根也不要留,都扔了!”
下人:“王管家,楼上还有一根太祖奶奶留下来的长发要扔吗?”
王管家:“那还能用来上吊?”
下人扁嘴道:“太祖奶奶就是用自己头发上吊的。”
王管家沉思了一会:“别扔!我来处理!”
薄家全体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每一个人都整装待发,以备少夫人这次回来又闹自杀来逼迫薄景谦离婚。
这样的场面他们经历太多了。
他们劝薄少离了吧,少爷竟然说:“我就喜欢脑干缺失的女人,这世界她是独一无二的。”
王管家恨不得喊一句:来人,赐死这恋爱脑!
苏姒对这宅子的印象不是很清晰,原主的脑袋里只有自己疯疯癫癫的状态,她窥探不到。
小辞突然拉着她的手,小声道:“小舅妈,这次你要乖乖的哦。”
苏姒:“嗯?”
小辞憋憋嘴:“小舅妈,上次你在祖宅闹的很凶,小舅舅大腿上还有一道疤,妈妈看你这么疯,给了我最爱的喜之郎,让我跟她回月球。”
苏姒:“那你们回去了吗?”
小辞:“当然啦,爸爸的直升机过来接的,嗖的一下,就回去了。”
苏姒竖起大拇指:“牛逼!”
对于她这种朴实无华的大学生,她比马爸爸更有资格说那句话: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钱!
但是,她对钱爱的十分深沉。
她是钱爸爸的舔狗。
薄景谦心里郁闷。
钱爸爸?哪个姓钱的?
不过,他很快就想开了。
她是别人的舔狗,他是她的舔狗。
好哎,物以类聚!
他们是同一类人,只有同一类人才可以结婚生活一辈子。
苏姒总觉得今天的薄景谦心思深沉,一会忧郁一会笑的。
揣测不了他的心思。
改天也给他也挂个脑科看看。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少夫人回家!欢迎少爷回家!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