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絲毫猶豫。
這樣乾脆利落的回答是蘇鳶意料之中，但當發生時她依舊難過不已。尤其宋清阮還在，撲面而來的窘迫幾乎要將她湮滅。
“商景鬱，我們是聯姻，我們兩家的利益是捆綁在一起的，你非要這樣嗎？”蘇鳶咬牙，尾音有些發顫。
商景鬱鼻腔發出短促的嗤笑：“所以呢？你在威脅我？”
“傅家破產也是因為你啊。因為傅婕交了你這個蠢笨如豬的朋友，所以連累傅家破產。”
商景鬱雙手環胸，神情譏誚。
聞言蘇鳶雙腿一軟，險些跌倒在地，就在此時宋清阮走到她面前，素白的手指出現她視野裡。
纖細的手正拿著一方深色手帕。
“商夫人，擦擦眼淚吧，你朋友家的危機還沒解除呢。”
蘇鳶此時才發現她居然哭了。
她忽然想起高一那年，商景鬱救了她的那個夏日夜晚，宋清阮也如現在一樣給了她手帕。
她一身白裙，從書包裡找出手帕，溫聲細語開口。
她從小就不喜歡宋清阮，因為宋清阮無論到哪兒都是人群中的焦點，總是揚著一張溫柔的笑臉，說著假惺惺的話。
蘇鳶沒接，而是轉身出了辦公室。
宋清阮挑了下眉，將手帕收回，轉而看向商景鬱：“一點兒分成都不要？”
國內最大的影視公司是商氏旗下的，在她表示想進娛樂圈後商景鬱便找了律師擬了合同，讓最出名的經紀人帶她。
商景鬱：“阮阮，我的就是你的。”
“別。”宋清阮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淡笑道：“商總，需要我提醒一下你，你老婆剛剛離開了嗎？”
商景鬱眼底一片黯然。
“阮阮，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我們沒有……”
“那四年前呢？你們沒上床？她沒懷你的孩子？”
宋清阮一連三個反問讓商景鬱啞口無言，他身上的氣勢陡然變得落寞，他張了張嘴發不出任何聲音。
“商景鬱，我有男朋友，也沒有吃回頭草的習慣，你幫我，我不會拒絕，但也不會感謝，因為這是你欠我的。”
宋清阮折回辦公桌前，簽下自己的名字。
“我接了部新戲，你讓經紀人幫我對接一下，下個月的開機儀式你記得來接我。”
“阮阮，微信。”
宋清阮直起身看向逆著光的商景鬱，閉了閉眼，波瀾不驚開口：“晚點把你從黑名單放出來。”
“好。”
商景鬱眼底溢出點點笑意。
臉龐的寒冰一點一點破裂，逐漸染上開心溫柔的笑容。
“你去哪兒，我……讓司機送你。”我送你那三個字最終被商景鬱吞回了肚子裡。
“不用，我開了車。”宋清阮半倚在桌沿，彎唇：“傅家，不要針對了。”
商景鬱眉宇笑容漸漸消失，表情變得有些嚴肅：“阮阮，傅婕不值得你幫她。”
傅婕因為蘇鳶想打她，她居然還想幫她，她一直都是這樣，善良得要命。
宋清阮揚了揚眉：“你可以理解為我想幫她。你先撤一部分人，別太快。”
商景鬱很快就明白了宋清阮想做什麼。
他沒有猶豫便答應了。
頂樓花園餐廳，宋清阮坐在桌前，倒了杯水給姍姍來遲的傅婕。
“你找我來就是為了嘲笑我吧？”傅婕自嘲一笑。
下午那會她收到宋清阮的消息，宋清阮說有辦法能幫她，她第一反應是不信，畢竟因為蘇鳶她沒給過什麼好臉色給宋清阮。
即便人人都說宋清阮人美心善，但她卻是不信。
畢竟四年前蘇鳶的確有錯，她又是個朋友腦，不論對錯，只會站在朋友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