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看著他的冰冷,她本不想說的事情,卻迫不及待地想要說出來,她的手用力地捏了捏檢查報告。
臉頰揚起一抹笑容道:“你看了這個,一定會讓我走出那該死的屋子的,對不對?”
拿著檢查報告,但是並沒有直接給唐兆翰,而是將那報告舉得高高的,她想要給唐兆翰談好條件。
“什麼,給我?”男人看著那報告,眸子暗淡了些許,盯著她的手,迫不及待地想要將其奪過來。
但是安雪珍眼疾手快,在唐兆翰衝她將手伸過來的時候,她的手一偏移,唐兆翰撲了個空。
“到底是什麼?”男人的話語裡裹著憤怒,但是卻極力地壓制著,那憤怒她聽出來了,並且當了回事兒。
唐兆翰沒有開玩笑的耐心,所以她只得話語乾脆,盯著他生氣的臉,她毫無畏懼,話語一字一句甚是堅定:“你看了這份報告,一定要答應我一件事兒,就是不要把我給關著了。”
盯著唐兆翰,但是那男人卻冰冷著眼睛,冷冷地回答:“憑什麼。”
就這三個字將她噎得語塞,愣怔的時候,對面的男人動作迅捷地衝她撲過來,在她觸不及防的時候,將手中的報告搶了去。
拿著那份報告,男人暗淡的臉頰一點點地上揚起笑容,到最後,他抑制不住地大笑出聲:“哈哈哈哈……我有兒子了,我有兒子了……”
面前的男人像個小孩兒,看著他高興地打消的模樣,她的嘴角也上揚起一抹笑容。
但是心卻是苦澀的,總覺得很對不起這個男人,即使他此時此刻笑的如此燦爛,但是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孩子並不是他的,那他會難過成什麼樣子呢?
她望著他,失神不已,而對方卻激動高興地將她摟在懷抱,因為高興,甚至在她的額頭用力地親吻了許久,吻聲很大,代表著他的寵溺,但是落在她的耳中卻是苦澀的。
她想要推開此時正在一臉興頭上的男人,但是男人的臂彎強壯而有力地將她給環繞著。
她想要推開,但是卻用不上力,只能夠仍有面前的男人如瘋子一般,不停地狂吻著她的臉頰。
心裡不住地期待,這樣的吻,能夠早早地結束,但是面前的男人似乎興致越來越濃烈。
剛剛,她能夠確定男人這麼做完全是因為得知有了孩子而高興,而現在這樣的高興似乎變了味道,因為那男人的吻,從她的臉頰一路下滑,一直落到脖子上。
她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兒的時候,男人的呢喃聲在耳邊響起:“乖,我們去房裡吧。”
柔美而溫和的聲音撞擊著耳朵,他的如此溫和的聲音,讓她知道他是在向她所求。
她挑了挑眉頭,臉頰揚起不悅,但是並沒有厲聲厲氣,而是話語溫柔:“我現在需要懷孕了,需要節制。”
一句話讓男人的興致降落到了谷底,但是他並沒有失落,只是臉頰劃過一絲愣怔,但很快就稍縱即逝。
“對哦,對哦,為了我們的寶貝,應該需要節制的。”他的手充滿慈愛地撫摸著她的肚子。
就像是當時袁昊那般溫柔地撫上她的肚子一般,眸子裡充滿了慈愛,都是父親對孩子的愛,看上去是那麼地相似。
“唐兆翰,你可以不把我給關起來了吧。”她的話語溫柔地懇求著。
正在撫摸著她小腹的男人,愣怔了一下,手緩緩地從她的肚子上移開,大腦裡突然蹦躂出滿滿的疑問。
“你真的想要自由?”突然嚴肅的男人的聲音,讓她不由自主地警覺起來。
她對上男人的眸子,臉頰落滿笑容,話語也是溫柔地能夠擠出水來:“我這不是為了孩子好嗎?我需要好好地養胎,需要呼吸新鮮空氣,悶在房間裡很是難受。”
她等待著男人肯定的答案,但是男人的臉色卻在一點點地變得暗淡,這讓她很是不解。
心裡捏了把汗,不知道男人的情緒為什麼而改變的,總之讓她覺得甚是不祥。
“這個孩子真的是我的?”他咬著字,雖然在極力地掩飾心裡的慌亂,但是聽上去話語裡還是灌滿了顫抖的聲音。
她有些心虛,但是這個地步,即使再怎麼艱難也得硬著頭皮,所以沒有顧忌那麼許多,滿臉笑容:“當然了,這個孩子當然是你的。”
但是那男人不是傻子,他的臉色在聽到她的話語之後,更加地黑暗,他問:“你有什麼可以證明?可以證明這個孩子是我的?”
一句話,將她給打蒙,有什麼可以證明,她當然不能夠證明,因為這個還是並不是他的。
大腦裡一片空白,真的想不起什麼證明的方法,也無言以對他的責問。
她甚是不安,怕呆在他的身邊太久他會覺察到什麼更加地不對勁兒的事兒。
正好這個時候肚子一陣翻西門倒海,胃甚是難受,她捂著肚子,直奔洗手間的時候,心裡不停地在感謝著上帝。
這是她離開唐兆翰那雙毒眼的方法,在洗手間裡大吐特吐完了之後,對著鏡子裡自己慘白的臉色的時候,她剛剛舒緩的神經又緊繃了起來。
唐兆翰一定還會問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她緊張不已,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夠擺脫他的問題,然後讓他相信肚子裡的孩子就是他的。
最後無奈,什麼辦法都沒有想到,所以就準備硬著頭皮直接走出房間,大不了就攤牌,告訴唐兆翰那孩子就是袁昊的,而她就是愛袁昊。
說不定,那還是某一條生路的希望,她期待著這樣的話語說出口之後,唐兆翰能夠成全她和袁昊。
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將洗手間的門打開,遠遠地看見唐兆翰坐在沙發上,如雕塑般巋然不動的樣子。
她做著最壞的打算,移動著腳步緩緩地往唐兆翰的方向靠近,心砰砰地狂想而凌亂著。
遠遠地盯著唐兆翰,卻發現自己似乎什麼話都說不出口,盯著唐兆翰,愣了好久,才輕輕地喚了句:“唐兆翰……”
就再也沒有了什麼的話語,唐兆翰的臉色很難看,他機械地將臉轉過來盯著她看。
她動了動嘴唇,要說什麼,但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正在這個時候,一抹清涼的女聲傳入了耳朵:“爸爸,我回來了,高興不?”
唐梓妍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她緩緩地移動著身體往後面張望,看到了跟在唐梓妍身後的袁昊,袁昊的目光落在她的臉頰,但並沒有做過多的停留就收了回去。
“唐梓妍,來爸爸抱抱。”唐兆翰的聲音緊接著唐梓妍的聲音,讓整個寂靜的大廳在一瞬間變得熱鬧起來。
她的目光跟隨著袁昊的身影,緩緩地往唐兆翰的身邊移動了過去,看著袁昊恭敬地衝唐兆翰道:“爸爸。”
唐兆翰在看向袁昊的時候,臉頰暗淡了下,但只是稍縱即逝,很快他的臉頰揚起得意的笑容,將懷裡的唐梓妍放開,然後得意地道:“我要給你們宣告一件好事兒。”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唐兆翰的身上,都在猜測則他到底要說些什麼,目光急切,而他卻慢慢悠悠的。
唐兆翰的目光落在安雪珍的臉頰,唐梓妍在看到這一切之後,哼了一聲,然後不滿地道:“爸爸,關於這個女人,怎麼可能有好事兒呢?”
唐兆翰卻沒有先說他要說的事兒,而是和唐梓妍耐心地解釋著:“當然有好事兒啊,這次可是天大的好事兒啦。”
“那是什麼?”唐梓妍瞪大眼睛,有些好奇,但是卻不相信真的會有什麼好事兒。
“好事兒就是你爸爸我即將有一個兒子,而你即將有一個弟弟。”唐兆翰的臉頰落滿笑容。
但是安雪珍卻不知道那是誠心的還是裝的,她看不出裝的痕跡,但是卻又覺得唐兆翰其實並沒有那麼地開心。
盯著唐兆翰,她不知道他如此高調地宣佈這件事兒,到底有什麼目的,她的目光落在袁昊的臉頰,他一臉平靜的臉上佯裝著訝異:“真的嗎?爸爸,你的意思是說媽媽懷孕了?”
她討厭袁昊的那個稱呼,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但是礙於唐兆翰和唐梓妍都在,她不能夠反抗。
“當然是真的啦,幾個月之後,我可就有一個大胖小子了。”唐兆翰開心而得意的聲音再一次地響亮起來。
而唐梓妍卻在唐兆翰宣佈這個消息的時候,就愣怔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的臉頰立刻落滿憤怒,指著安雪珍的肚子,話語冰冷而嚴肅堅決:“爸爸,這個孩子絕對不能夠留。”
看著自己的女兒,並沒有因為這件事兒而高興而向自己祝賀,竟然還說要打掉孩子,這讓唐兆翰有些措手不及。
他平息了下情緒,甚是不解地問:“唐梓妍,為什麼這麼說呢?你有一個弟弟不好嗎?”
“我有一個弟弟自然好,但是我希望我的弟弟是我媽媽生的,而不是這個賤女人。”唐梓妍故意將那個賤字咬的極重。
聽著他們兩父女的對話,安雪珍的臉頰一片平靜,這樣的對話與她沒有關係,她只要將她的孩子好好生下就好。
聽完了唐梓妍的話語,唐兆翰的臉頰一下子又變得很是難看,他拿出一支菸,點燃,眼圈縈繞中的臉甚是憂傷。
話語也變得憂傷不已,他說:“唐梓妍,你不要這麼任性好不好,爸爸有一個兒子這是好事兒。”
那樣的話語說的很是誠懇,但是並沒有維持一秒,就被唐梓妍特無情的話語給打散,她瞪大眼睛,責問著唐兆翰:“爸爸,難道你不喜歡我嗎?難道你不愛我嗎?為什麼一定要有一個兒子呢?”
聽著唐梓妍的責問,唐兆翰重重地吐了口菸圈,重重地嘆著氣,辯解著:“不是這樣的唐梓妍,爸爸不是不疼你,爸爸只是希望以後爸爸的家產有人繼承。”
這一直都是唐兆翰的願望,要有一個兒子,然後讓兒子來繼承家業,但是他的話語一齣,就徹底地招惹了唐梓妍。
唐梓妍瞪大眼睛,盯著唐兆翰,臉頰掛滿疼痛,她不停地搖晃著腦袋,不停地責問著:“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生個兒子來繼承家業,你不是還有我還有袁昊嗎?”
唐梓妍的話語甚是聲嘶力竭,一旁的袁昊的臉頰也很是不好看,而這一切對安雪珍而言,都不關她的事兒,所以她只是一個看客。
儘管唐梓妍很是聲嘶力竭,儘管她的話語很是疼痛,但是唐兆翰卻沒有當回事兒,他重重地吐了口菸圈,然後嘆著氣道:“女兒是女兒,兒子是兒子,這是不一樣的。”
一直嬌生慣養的唐梓妍,做夢也不會夢到有這麼一天,她瞪大眼睛責問著:“我是女人,就算我不能夠繼承你的家業,可還有袁昊啦,袁昊可是你的女婿啊。”
一句話讓唐兆翰似笑非笑但是甚是幽幽的話語給噎得甚是無語,他說:“我的家業我傳給女兒都不放心,那麼女婿還有什麼資格呢?”
唐梓妍重重地跌坐在沙發上,她的眸子裡灌滿了疼痛,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和唐兆翰有一天會成為這種局面。
“這個女人還不是一個外人,她肚子裡的孩子,說不一定是個野種,並不是你的,你怎麼可以,把自己偌大的家業給一個野種也不信任你的女兒?”唐梓妍聲嘶力竭,氣頭上的她,恨不得將所有惡毒的話語都衝安雪珍砸過去。
但是唐兆翰卻不為所動,他說:“我的家業,我就給我兒子,你的也有一份兒,你可以跟袁昊自己去開個公司什麼的。”
唐兆翰的話剛說完,唐梓妍就氣急敗壞地站起身,準備往門口走的時候,被袁昊給拉住了手。
被袁昊重重拉著手的唐梓妍緩緩地安靜了下來,她的目光渙散,盯著袁昊像個機器人般很是機械。
“唐梓妍,不要賭氣,這件事兒以後再說,別忘記了我們今天來的事兒。”袁昊提醒著唐梓妍,雖然唐兆翰剛剛的話語,他想起來也很是生氣。
但是安雪珍肚子裡的孩子,其實是他的,就算唐兆翰要將這份家業給安雪珍肚子裡的孩子,她並沒有任何的意見,因為給他的兒子其實就是他的。
唐梓妍再一次坐到唐兆翰的面前,並沒有說話,而是想要用沉默極盡所能地讓自己的怒火給平息下來。
這樣的努力維持了許久,她終於將心裡的火氣壓制了些許,然後瞪大眼睛盯著她的父親道:“爸爸,我肚子裡的可是你的孫子,你是不是……”
話語沒有說完,唐兆翰搶先道:“放心吧,我怎麼會虧待自己的孫子呢?”
看著唐梓妍捂著小腹一臉疼愛的模樣,安雪珍的心咯噔一聲,她肚子裡的是袁昊的孩子,唐梓妍肚子裡的也是袁昊的孩子。
那這麼說,袁昊有兩個孩子嗎?她有些心疼,因為無法想象兩個同父異母的孩子以後會怎麼樣,自己的孩子以後會不會很受欺負呢?
“好了,爸爸,你記得你說的話就是了。”說完唐梓妍拉著袁昊的手就要走,卻被袁昊給拽緊了手,他望著唐兆翰,滿臉的誠懇道:“爸爸,恭喜你。”
唐兆翰衝他點點頭,終於是什麼都沒有說,袁昊也沒有再做停留,被唐梓妍拉著徑直往門口走了去。
唐梓妍的臉上一直都是憤怒,她瞪大眼睛,想要平息心裡的怒火的,但是卻一點兒也平息不下來。
“袁昊,你說那個賤女人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爸爸的?”望著袁昊,唐梓妍詢問著。
“這個我們做外人的不能夠亂猜,唐梓妍你也就不要亂猜了吧。”袁昊並不想和唐梓妍討論這個問題,如果這個問題深究下去的話,一定會查出那孩子是他的。
見唐梓妍的臉因為生氣而氣鼓鼓的,袁昊伸手溫柔地颳著她的鼻尖,眸子裡全是寵溺。
“乖老婆,不要生氣哦,你生氣會傷著孩子的。”袁昊附在她的耳邊,話語溫柔。
但是她卻沒有當回事兒,撇著嘴道:“反正都沒有懷孕,怎麼可能會傷著孩子呢?”
“放心吧,乖乖,總有一天會懷上的。”袁昊摟著唐梓妍,話語溫柔,對他而言,也不知道到底是希不希望唐梓妍在某一天懷上他的孩子。
因為他已經有了一個孩子了,思緒翻飛,之所以會帶唐梓妍來,母的就是為了給唐兆翰提點一下唐梓妍的肚子裡有孩子的事兒。
這樣唐兆翰就能夠將注意力分散點兒到他們這邊來,而不再過多地關注安雪珍,那樣對他的兒子是很有好處的。
盯著袁昊和唐梓妍遠去的背影,安雪珍的心裡落滿了緊張不安,她多想他們能夠在這裡多待一會兒。
因為他們在這裡待著唐兆翰的注意力就不再她的身上,這樣她會好受點兒,可是他們卻離開地很快。
轉移注意力的人離開了之後,唐兆翰的注意力自然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她甚是不安地緩緩裝過頭,目光裡落滿不安地望向唐兆翰。
準備好了唐兆翰給自己臉色看,但是卻撞見了唐兆翰滿臉的笑容,他笑的雲淡風輕,似乎他從來就沒有生過氣一般。
“唐兆翰……我……”想要說些什麼,來緩解他們兩人之間的凝重氛圍,但是這一刻說話變得好難好難,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
而唐兆翰完全沒有介意這個,他伸手指著他對面的沙發對她道:“坐下,我們慢慢談。”
她緩緩地移動著腳步,坐到他的對面,卻不敢抬眼看他,怕看到他滿臉的憤怒。
“我對你怎麼樣?”他的聲音淡淡地飄入耳朵,卻讓她覺得甚是莫名其妙,她以為這樣的時刻,他應該會給她談孩子的事兒的。
認真思索著嫁進西門家的日子,他除了將她給關著以外,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兒,有些時候甚至還對她很是縱容。
所以如實而答:“你對我很好。”
“既然我對你很好,那麼你老實告訴我,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他再次點燃了只煙,話語淡淡的,猶如升騰起來的煙霧,一會兒就開始飄散。
但是她卻知道這個問題他是問了,她不能夠迴避,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說,還以為他不會提起孩子的事兒,看來這才是他的目的。
“說啊……”一直平靜看不出生氣的臉頰突然升騰著憤怒衝她大聲地嚷嚷了起來。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目光落在桌上的檢查報告,打著馬虎道:“孩子當然是你的,不信你看檢查報告啊。”
盯著那報告,唐兆翰愣了許久,但終究還是沒有相信她的話,他再次冷冷地問:“說實話,孩子到底是誰的?”
她不知道為什麼唐兆翰會如此篤定地相信孩子就不是她的,這樣的篤定,讓她心煩意亂,恨不得找個地方藏起來,就不用面對他如此咄咄逼人的話語。
但是西門家這麼大,卻沒有一個能夠藏身的地方,因為她不管藏在哪裡,都會被找出來的。
“唐兆翰,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呢?這孩子就是你的,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給你生個兒子嗎?現在我懷孕了,你為什麼又不高興了呢?”她眼掛淚水,既然他不相信她的話,那麼她就只能夠用苦情計了。
但是這似乎也一點用都沒有,唐兆翰瞪大眼睛,眸子裡依舊爬滿不相信,他重重地吐了口菸圈,因為憤怒,話語提高了許多:“我問你話,你能不能夠乾脆點兒老老實實地給我交待?”
對面男人的暴躁將她給嚇著,而且嚇得有些不輕,她愣愣地望著他,感覺他們兩個都是固執的石頭,都堅持著自己的想法,這樣註定的結果,就是永遠得不出結果。
但是即使這樣,她也不能夠屈服,因為如果她有半點地屈服,她的孩子註定會面臨危險。
“唐兆翰,孩子真的是你的,你要相信我。”她的眼淚從眼眶裡滾落下來,像是斷線的珠子,一顆一顆,看上去楚楚可憐。
但是他卻不動容,話語依舊堅定而充滿憤怒:“難道是穆衍銘的?”
他猜測著,臉頰的神色變得越加地暗淡,甚至將手中的煙重重地熄滅在菸灰缸裡,然後手握成拳頭,重重地砸著茶几。
拳頭和茶几的碰撞,劇烈的聲響,讓她一下子覺得耳朵嗡嗡作響,她被嚇得連眼淚都忘記了掉落。
不安地望著唐兆翰,為著他剛剛的猜測而感覺到委屈:“唐兆翰,我和穆衍銘是上過床,但是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的答案篤定,她相信在她單獨行動的時候,唐兆翰應該派得有人監視她。
但是面前的男人卻怒不可遏:“那你老實交代,孩子到底是誰的?”
似乎今天不將孩子的父親給找出來,對面的男人就會給她糾纏一天一般,她真的快要瘋掉了,為什麼就是給他說不通呢?
大腦裡蹦躂著袁昊的模樣,本來在袁昊和唐梓妍來之前,她都準備要攤牌,還在幻想著唐兆翰如果知道了之後,一定會給她一條生路的。
可是直到此時,看著唐兆翰發著如此大的火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有多麼地幼稚。
所以絕對不能夠將孩子的父親給抖落出來,因為她要確保孩子的安全。
所以眸子裡灌滿堅定,堅定地對暴怒的唐兆翰大吼:“我都說了,孩子是你的,你怎麼就不相信呢?”
那男人就是不相信,鐵了心般地不相信,在她的話語從嘴裡蹦躂出來的時候,他沒有半分的相信,依舊咄咄逼人著:“快點說,到底孩子是誰的?”
她想她快要被逼瘋了,和這樣的人維持一整天都在爭論這個問題的話,她一定是瘋掉的。
索性她不說話了,安靜地坐在沙發上,任由自己像一尊雕塑,看著唐兆翰因為氣憤,不停地將大廳裡能夠摔的東西,都摔掉。
耳邊是噼啪作響的聲音,他摔掉的東西都是價值不菲的,她看著都覺得有些心疼。
但是卻忍住了要勸解他的事兒,反正這裡的一切都是他的,他要摔就摔好了。
當沒有再摔的東西的時候,他走到她的面前,眸子裡依舊盛滿了暴躁和生氣。
他瞪大眼睛,帶著滿臉的憤怒大聲地衝她吼:“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說,你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她心疼著那些被他摔碎的價值不菲的物件,那麼高檔的東西都摔光了,他的暴躁和憤怒不但沒有消減一分,反而越加地厲害。
“我最後再給你說一次,孩子就是你的,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她的話語和他的責問一樣篤定而堅決。
他們真的就是兩顆固執的石頭,都在堅持著自己的想法,都堅持著,讓氣氛一下子變得甚是凝重。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揉著眉心,已經喪失了再和她繼續爭論下去的力氣,他重重地嘆氣。
“我不覺得這個孩子是我的。”他依舊那般地堅定,這讓她有些嘆氣,他們兩個對彼此大吼了那麼半天,完全就是在浪費感情。
空氣有一些凝固,面前固執的男人和她安雪珍相比,讓她有些恍然,到底誰更加地固執些呢?
雖然得不出答案,但是她卻能夠確定,她和麵前的男人一定是有代溝的,如果沒有代溝,為什麼他們之間會這麼地說不清楚呢?
“你想怎麼樣吧?”最壞的結果,就如他口中所說的,她給他攤牌,告訴他說孩子不是他的。
這麼想著的時候,面前的男人並沒有直接說些什麼,而是將頭仰靠在沙發上,遠遠地看上去像是在睡覺。
氛圍變得更加地凝固,周遭被一種不知所措瀰漫著,她瞪大眼睛,恍惚而不知所措。
“我最後問你一遍,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唐兆翰固執的聲音再一次砸入耳朵的時候,她不由自主地覺得頭微微地痛。
真的有一種要妥協的衝動,讓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對唐兆翰大聲地嘶吼,想要告訴他,孩子確實不是他的。
但是她忍住了,因為她深切地知道她面前的男人不是一個善類,而是一種相當危險的生物。
所以她緘口不言,不說話也不答應,也學著唐兆翰的樣子,讓自己整個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什麼都不說,什麼都想。
唐兆翰緩緩地睜開眼睛,坐直身體,目光落在他對面一副甚是疲累樣子的安雪珍身上。
“我在問你話啦,你怎麼不回答?”聲音裡落滿了憤怒,但是卻沒有對她構成任何的威脅。
“你要我怎麼說?說了你又不相信,既然你不相信,我又何必說?”瞪大眼睛,她責問著他。
對方盯著她沉默了會兒,然後掏出一支菸,點燃,很快房間裡就有濃烈的煙霧在瀰漫著。
撲騰而來的煙霧,讓她睜大眼睛,嘴唇動了動,但是卻什麼也沒有說,雖然不喜歡如此僵硬而壓抑的氛圍,但是確實和對面那個老男人找不到半分話說。
“既然這樣……”唐兆翰用力地吸了口煙,然後重重地吐了口菸圈,聲音幽幽地升騰起來:“如果是這樣,那麼你還是給我進房間,我會將你當金絲雀養著,至於你肚子裡的孩子,我一定會查清楚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如果不是我的,可不要怪我不可氣……”
唐兆翰的話語不冷不熱,但是話語裡投射出來的危險氣息,卻不得不讓她緊繃起神經來。
面前男人的話語,太恐怖了,她無法想象,如果唐兆翰知道了她的孩子並不是他的之後會怎麼做。
還在胡斯亂想著的時候,不知何時身邊多了兩個僕人,唐兆翰一揮手,那兩個僕人就充當了保鏢的職位,二話不說,架著她就往樓上的房間裡走。
安雪珍知道,自己是逃不脫的,索性也就沒有哭鬧,任由那兩個僕人將自己灌進房間,然後聽到了猛烈的上鎖的聲音。
她在門口站了很久,終究是無奈地嘆了口氣,雖然被關著,但是這一次沒有之前那麼生氣和氣惱。
因為她還有孩子,她以後的每個日子都將是為孩子而活的,所以她必須微笑,微笑地走過每一個坎兒,告訴自己的孩子,她是最堅強的媽媽。
雖然被唐兆翰關著,但是待遇很是不錯,尤其在她懷孕之後,每天都有大補的食譜。
聽送餐的僕人說,那些食譜的配方都是經過專業配製的,她有些訝然,感覺唐兆翰還是接受她肚子裡的孩子其實是他的,不然他又何必花這麼大的心思去做這些呢?
看著電視的時候,安雪珍在想,她要什麼時候才能夠獲得自由,要什麼時候,才能夠和袁昊在一起,然後一家人開開心心的。
直到此時,她都還在幻想,幻想著那個她似乎就沒有得到過的男人會突然地回心轉意,給她幸福。
“寶貝,媽媽會堅強的,一定要讓我們早點出去,早點和爸爸在一起,一家人過幸福快樂的日子。”這麼想著的時候,她的嘴角上揚起微笑,整個人看上去神清氣爽的。
但是要出去談何容易,那些僕人只給她送餐,送完了食物之後,就會離開房間,然後將房門上鎖。
就算她想要逃,也根本就沒有機會,她瞪大眼睛,每時每刻都在發呆,想象著自己到底要怎麼逃出去。
正想著的時候,房門口有了窸窸窣窣的響動聲,她凝視著牆壁上的大鐘,還沒有到餐飯時刻,怎麼會有人在門外開門呢?
正疑惑著的時候,房門被打開,走進來的人是唐兆翰,他一臉的嚴肅,在看到安雪珍之後,二話沒有說,徑直坐在了她的對面。
“老實交代,這個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瞪大眼睛,他的話語那般地冰冷無情。
她一聽到這個問題就覺得頭痛,難道她沒有告訴過他嗎?她的答案那般地清楚,為什麼他會一直咄咄逼問。
“孩子的父親是你。”她臉不紅心不跳,雖然是在撒謊。
男人很難看的臉色,緩和了些許,然後聲音淡淡的道:“今天我有個舞會,你陪我去吧。”
聽到唐兆翰的話之後,她覺得有些奇怪,瞪大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他再一遍問:“去還是不去?”
這個問題直接闖進她的耳朵,她雖然訝異,但是已經被關著了好多天了,總覺得很累,所以並沒有拒絕。
而是點頭答應道:“我去。”
聽到安雪珍的答案,唐兆翰的臉頰散落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但是很快那笑容就消失不見。
他並不是又這麼好的心要讓安雪珍出去透口氣,而是想要這樣的辦法來試探,她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舞會之前,僕人們都在圍著她轉,不停地給她試衣服,然後化妝弄頭髮,搞得很是正式,讓她有些蹙眉,並不知道唐兆翰到底要帶她去什麼樣的舞會,為什麼會如此的隆重。
終於收拾妥當,在僕人的攙扶下她下了樓,並不是她已經肚子大得無法走路了,而事實上她的肚子還看不出點什麼來,只是僕人們太過擔憂,所以才會那麼小心翼翼地攙扶她。
這也讓她訝異不已,為什麼西門家的僕人們會突然地態度一百八十度地大逆轉。
總是讓她覺得不自在,不過很快就走出了房子,站在院子裡的時候,她被唐兆翰抓住了手。
相比於僕人的小心翼翼,唐兆翰顯得隨意多了,他拉著安雪珍的手,就像是對待平常人一樣,將她塞到車裡,話語冷冷地對司機說:“開車。”
聽到吩咐,司機沒有任何的憂鬱,發動機聲音響亮裡,車子徐徐而行,夜晚的燈光璀璨而閃亮。
她將窗戶要下來,從車窗外蹦躂而進來的晚風將她頭髮撩起來,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那不停吹動而有些溫熱的風。
雖然熾熱,但是有一種自由的感覺,這樣的感覺讓她捨不得窗戶外的風被隔絕。
但是越這麼擔心,事情就偏偏這樣發生著,唐兆翰將她摟進懷裡,然後將車窗關了起來。
“我想吹風。”她偏過頭抗議著,但是在看到他那張寫滿生氣的臉落進眸子裡的時候,她的抗議力度軟了幾分。
“不要忘記了,你現在是孕婦,就算不為你自己著想,也要為你肚子裡的孩子著想。”唐兆翰的聲音冷冷的,但是話語裡卻透著關心。
聽著他的關心,她突然安靜了下來,雖然很想要讓自由的風撫摸著臉龐,讓自己沉溺在自由裡,但是唐兆翰說的沒有錯,確實,她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她不能夠那般地任性。
手指溫柔地撫摸著肚子,眸子裡落滿母性的慈愛,當她的眼眶溢滿濃濃的愛意的時候,突然抬起頭,竟然也瞥到了唐兆翰眸子裡濃厚的父愛。
這一刻,她覺得唐兆翰是相信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所以她必須肯定這樣的事實。
因為只有這樣,她的孩子才能夠好好地出生然後健康快樂地成長。
雖然不能夠吹到窗戶外面自由流淌的風,但是她的目光一直都落在窗戶外面的,不想面對著唐兆翰,總覺得盯著他看,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和偌大的歉疚感。
“你……不給我離婚了?”唐兆翰的聲音頓了一下,然後話語順溜地說完。
她不得不將落在窗戶外的目光收回來,但是卻不敢看唐兆翰,而是盯著前排的靠椅道:“不離了。”
答案那般地堅定,甚至想都沒有想就從大腦裡蹦躂出來,這個答案,讓她身邊的唐兆翰有些錯愕。
之前拿著水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非要給自己離婚的女人,現在竟然說不離婚了,這讓他真的很是不能夠接受。
“為什麼?”這三個字昭示著唐兆翰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