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讓唐兆翰有些錯愕,酒醉的他似乎清醒了許多,他瞪大眼睛盯著面前的女人有些不相信地問:“你不吃醋?”
聽到這四個字,安雪珍覺得她是聽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話,為唐兆翰吃醋,怎麼可能,她這輩子都不會為這個男人吃一分一毫的醋。
但是她可沒有忘記,此時此刻她的身份可是西門夫人,作為一個男人的老婆,知道自己男人要出去找女人,至少也該表示表示一下,即使是裝的。
“有你這樣的男人嗎?老婆懷孕了,你就出去偷腥兒,你對的起我嗎?”聲音不大,因為底氣不足。
談論誰對得起誰的問題的話,她註定是欠面前這個男人的,但是她這輩子欠的人太多了,要還的話只有等下輩子的下輩子。
“你不讓我去偷腥兒,我告訴你我偏要去。”男人臉頰揚起笑容,他的手指輕輕地在她的臉頰戳了一下,然後伸開,整個人離開她。
看著唐兆翰往門口的身影,她重重地嘆了口氣,目光越過唐兆翰落在房門口的時候,眸子裡落滿不解。
為什麼剛剛沒有人來鎖門呢?如果門鎖著了的話唐兆翰就不會進來了,她也大意了下,早知道她該先把房門反鎖的。
看著唐兆翰的腳步緩緩地移向門口,她的不安一點點地平靜下來,就在準備要長長地嘆口氣,舒緩此時的心情的時候。
已經站在門口的唐兆翰並沒有離開,而是又折返回來,看著他一步步地走進來,她剛剛舒緩的心,又一點點地提了起來。
“唐兆翰,你是不是該去休息了呢?”她故作鎮定地催促著男人。
但是唐兆翰並沒有答話,而是走到茶几旁,將白酒瓶子拿起之後,揚起頭,猛的灌了自己一口酒。
“這麼早休息什麼?我都說了我還身強力壯,你不信我就證明給你看。”唐兆翰將已經見底的白酒瓶子隨意地丟下。
那瓶子重重地砸在地板上發出了一聲猛烈的聲響,聽著那聲響她的心咯噔一下,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要做什麼。
就在緊張不安的時候,看到他從兜裡拿出手機,手指不停地在手機屏幕上觸動。
很快唐兆翰的聲音就升騰在了耳邊,他緊緊地握著手機,衝電話那頭聲音溫和地道:“喂,劉助理呀,給我找幾個漂亮的妞兒,讓她們趕緊地到我別墅來,最好半個小時就給我趕到。”
打完電話之後,唐兆翰將手機丟在床上,然後重重地閉上了眼睛。
看著他的樣子,安雪珍不知道他是不是睡著了,心裡忐忑不安,潛意識告訴她,今晚她最好不要呆在這個房間裡。
所以移動著腳步,小心翼翼地往門口走,感覺到了房門就在前面,就在前面,近了,真的近了,就在只用移動兩三步就可以拉開房門徑直離開的時候,唐兆翰的聲音砸進耳朵。
“今晚你要是離開這個房間的話,明天我就會派人去將你肚子裡的孩子做掉,毫不留情。”
她緊張不安地猛然回頭,看著原本在床上躺著,一副熟睡狀態的男人,竟然神清氣爽地站在她的身後,話語冷冽而冰冷。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撫上了肚子,剛剛那個男人說道話,不得不讓她忌憚三分,猶豫再三之後,她選擇了乖乖聽話,因為她清楚唐兆翰這個人,要做的事情,不管多麼殘忍,他都能夠下狠心。
看著安雪珍乖乖坐到沙發上之後,唐兆翰又將她給視若無人,一頭重重地倒在了床上。
房間裡安靜極了,安雪珍能夠真切地聽到她自己的呼吸聲,急促緊張而不安,不知道今晚到底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但是就是覺得緊張不安,這間屋子的房門沒有鎖,而她卻不能夠走出去。
惶恐不安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只能夠對孩子說:“寶寶不怕,不怕,有媽媽,一切都有媽媽。”
二十多分鐘過去了之後,有僕人站在房間門口道:“老爺,有三個年輕漂亮的小姐,說是要找老爺。”
“讓她們進來。”還以為唐兆翰睡著了,但一聽到漂亮的小姐之後,他從蹦躂氣來,還特自戀地理了理自己的頭髮。
安雪珍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她看著三個穿著妖豔的女人,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黑絲纏繞,身體的關鍵部位若隱若現,想必男人都很喜歡吧,這麼想著的時候,看到唐兆翰盯著那打頭的女人,眸子亮堂起來。
她就知道,男人都喜歡如此妖豔的女人,看他迫不及待地衝過去就知道他一定渾身狂躁不安了。
這一幕,讓她大腦止不住地緊張而惶恐,這個男人要做什麼?難道要她看著他和這三個女人那個,那個嗎?
“你,給我好好看著,讓我給你證明,我到底有多麼地身強體壯。”正在不安的時候,那男人的聲音扎入耳朵。
他真的要她這麼做,她噁心極了,站起身,試圖再往門口走的時候,他的威脅話語再次灌入耳朵:“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你今天要是敢走出去,明天就替你的孩子收屍吧。”
那般嚴重的威脅話語,讓她憤怒不已,這一次她沒有像一隻小貓般乖乖地順從。
而是也衝他大聲嚷嚷:“你給我閉嘴,這是我的兒子,難道就不是你的兒子嗎?”
因為在憤怒的當口,底氣顯得很足,這話語倒是讓唐兆翰愣怔了一下,但是他卻回覆地很快。
眸子裡灌滿了不屑:“我從來就沒有承認過那是我的兒子。”
話語冰冷著,完全徹底地將安雪珍給忽視掉,而摟著面前的三個妖豔女人徑直往浴室的方向走著:“寶貝兒們,我們去鴛鴦戲水吧。”
說著完全無視掉她的存在,當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音的時候,她重重地跌倒在沙發上。
這個時候她本可以離開的,但是那個男人的警告她懼怕,所以不敢往門口挪動一步。
因為她的人生就只有肚子裡的孩子了,有了這個孩子,她的人生才有盼頭。
撫摸著肚子,儘量讓自己不安的情緒平緩些,即使那裡面嘩啦啦的流水聽上去讓人甚是噁心。
浴室的門打開的時候,出現在她面前的是四條身無寸縷的身體,她的目光一一掃過那三個對唐兆翰諂笑不已的女人。
她們竟然能夠笑的那麼開心,她看著卻覺得噁心不已,但那並不是她的事兒,她並沒有多麼地在意。
“我告訴你,你就給我好好看著吧。”唐兆翰冷冷地衝她拋下一句話之後,和那三隻如美人魚般美麗而妖豔的身軀糾纏在一起。
耳邊是女人們的歡呼聲音,她們似乎在那個老男人的用功下很是享受。
但她卻覺得噁心不已,緊緊地閉著眼睛,不讓自己看著如此噁心的一幕,但是卻無法阻止耳朵裡,都是那些女人的欣喜叫喊聲。
那聲音一浪高過一浪,她終於忍無可忍地睜開眼睛,卻並沒有將目光落在床上。
而是徑直將電視機打開,將電視機的聲音開到最大,盯著電視畫面,任由那吵鬧的聲音充斥在耳邊,告訴自己:“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這裡什麼都沒有。”
“電視給我關上。”一抹冷冷的聲音重重地砸了過來,即使電視的聲音很高,但是那聲音卻穿透了電視機偌大的聲音撞擊到了她的耳朵。
這讓她知道,此時此刻那男人一定很是生氣,但是她卻沒有聽從他的話語,將電視機關上,而是不停地換著臺,企圖能夠讓自己混亂不堪的心平靜一些。
“我說要你把電視機關上,沒有聽到嗎?”剛剛的男人冰冷的聲音更加大地再次鑽入耳朵。
她很想忽視,目光緊緊地盯著電視機,不停地告誡自己:“沒有聽到,什麼都沒有聽到。”
可是這是自欺欺人,唐兆翰吼得不耐煩了,所以他不再大聲地嘶吼,而是徑直竄到她的身邊,搶下遙控器,將電視機重重地關上,然後把手裡的遙控器重重地摔倒子啊地上。
遙控器摔倒地板上,發出猛烈的沉悶聲響,讓她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下肩膀,看著地上碎裂地不成樣子的遙控器,她惶恐不安地想要偏過頭去。
安雪珍仰頭,盯著她面前如此窮兇極惡的男人,動了動嘴唇,但是卻什麼也沒有說。
“你是看不下去了嗎?要不要親自試試?”男人的話語暴躁地讓她覺得耳朵嗡嗡作響。
她偏過頭,即使知道面前的男人很憤怒,即使明白,她已經將這個男人給惹著了,但是卻沒有半點兒屈服。
“我說話,你聽不見嗎?”看她不搭理,唐兆翰的臉上掛不住,柔柔軟軟的寬敞大床裡可是還有三個身無寸縷的美女在那裡張望著美麗的小腦袋瓜子。
唐兆翰站在她面前,蹲下,大手攫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臉頰上。
“我給你說話,你沒有聽見嗎?”怒不可遏的男人瞪大眼睛,盯著面前的女人,真恨不得將她給掰碎。
安雪珍緘默不言,她知道面前的男人恨她入骨,她又何嘗不是,瞪著面前的唐兆翰,心裡不停地升騰著火氣。
有一種慶幸,慶幸自己並不愛唐兆翰,如果愛他的話,那麼她註定是一個被傷害的女人。
而且這樣的傷害,並不是一個女人可以承受得住的,想到這裡,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漾起了一抹笑容,那笑容就像是夕陽裡最後的一抹紅色,妖豔耀眼而又悲哀。
“你笑什麼?”她的笑容讓面前的男人訝異不已,他覺得這個時候,女人最應該的是哭而不是笑。
可面前的女人卻笑得讓他心顫,不解的話語落下後,並沒有立刻得到答案。
那女人笑的尤其地邪惡,她的笑容好久好久才停下來,然後臉色被一種厚重的黑色瀰漫著。
瞪大眼睛盯著面前的男人,像是憐憫,聲音不緊不慢,甚至有一種幽幽地飄出來的感覺。
“唐兆翰,你這樣做,唐梓妍的媽看到了會怎麼樣?”雖然不知道唐兆翰和唐梓妍的媽媽到底感情有多麼地深厚。
但是看他那麼疼唐梓妍的樣子,應該是感情很深厚的吧,她只是抱著賭一把的決心,但不是很肯定。
不過這一次,似乎賭成功了一般,成功地看到唐兆翰的臉頰落滿疼痛,那疼痛不但地在彌散著。
然後突然他轉過身,對長著腦袋的美人魚們粗重而大聲地嘶吼起來:“滾,你們都給我滾。”
那三個女人似乎並不願意,甚是幽怨地盯著安雪珍,但是在唐兆翰的第二次嘶吼裡,終於悻悻然地離開。
安雪珍站起身,正準備往門口走的時候,被粗重地喝住:“站住,誰說要你走了?”
“你剛剛不是叫我滾的嗎?”聽到他的那一聲充滿憤怒的滾字之後,她的心裡爬滿了欣喜,尾隨著那三個女人,她也正想出去透口氣。
但是卻被唐兆翰給喝住,即使她有一千萬個想出去的理由,卻不得不停下腳步來。
因為清楚這個男人的手段,所以不得不顧及,男人在聽到她的反問之後,並沒有說話。
而是慢條斯理地將衣衫穿好,甚至還將他丟在地板上的白酒瓶子拾了起來。
“你就乖乖地給我呆在這裡,沒有我的允許,哪裡都不許去,否則你的孩子……”說到孩子,唐兆翰的目光砸落在安雪珍的肚子上,他的目光看上去是那般地恐怖,讓她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
下面的話語,唐兆翰沒有說完,而是換了一句:“只要你乖乖地,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話音落地,想起了粗重的皮鞋撞擊地板的聲音,然後很快那聲音被沉重的摔門響聲代替,當那摔門響聲停止之後,門外響起了上鎖的鐵鏈聲響。
她愣怔地站在房門裡,看著那緊閉的房門,知道自己又失去了自由,但其實並沒有多麼嚴重的難過,因為唐兆翰不在,壓在她周圍的無形壓力,就在不知不覺間消失。
轉過身,瞥了眼被子,眸子裡全是噁心,她將那床上用品,全都從窗戶裡砸了下去。
然後坐到沙發上,安靜地思念著袁昊,不知道這個時候,他在做什麼,是在對著窗外一望無垠的漆黑天空,在思念她呢?還是在摟著唐梓妍親親我我?
胡思亂想裡,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即使覺得日子過得很難,但是夢卻是香甜的。
夢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正趕上僕人進屋來送早餐,在瞥到她的床上空無一物的時候,僕人的臉色變了變。
“給老爺說,要麼給我換間房間,要麼他永遠不要進我的屋子。”對著僕人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色,她卻霸道著道。
僕人什麼都沒有說,退出房間之後,很快就走了進來,再進來時候,手上擰了嶄新的床上用品。
“這樣的小事兒就不要麻煩老爺了,夫人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我們就是。”看著僕人擅自做主,她雖然生氣但是卻什麼也沒有說。
突然明白,其實在西門家,她真的連僕人都是不如的,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盯著那豐盛的早晨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本來是不想吃的,但是手指習慣性地撫上小腹,想起了腹中的孩子,她就逼自己吃飯。
日子又恢復了安靜,唐兆翰真的再也沒有進過她的屋子,她安靜地吃飯睡覺看電視,過著養胎的日子。
以為就會這樣,一直等到自己生產的那一天,其實這樣也不錯,她打著這樣的念頭。
但是房門卻被打開了,聽著鎖鏈的響聲,她奇怪地望著門口。
“夫人,老爺讓你下樓,說要帶你去醫院。”聽到僕人的話,她眉頭擰了下。
衝僕人微笑著:“好的,你先關上門,我換件衣服就下樓。”
房門被關上之後,她的心撲通撲通狂亂不已,找到自己藏著的手機,給袁昊打電話。
電話接通後,她不安地衝袁昊道:“袁昊啊,唐兆翰要帶我去醫院,怎麼辦?”
這是一件兒大事兒,如果被唐兆翰發現她腹中的孩子其實是他女婿的,不知道後果會有多麼地嚴重。
但那卻是是一件十分嚴重的事兒,她想著都覺得害怕不已,握著手機的手都在冒著冷汗。
相比於她的慌張,對方卻顯得安靜了許多,電話裡沉默了一會兒,袁昊的聲音傳入耳朵:“放心吧,我有辦法,那你乖乖跟著去就是,別忘記了給我發醫院的名字。”
雖然不知道袁昊會有什麼辦法,但是在聽到他的話語之後,她安心了許多。
換好衣服,將手機藏得嚴嚴實實地,下樓,看到了坐在大廳裡抽著煙的唐兆翰。
“唐兆翰啊,聽說你要帶我去醫院?”她強扯出一抹笑容。
在房間裡都已經呆了整整兩個月了,她的肚子在開始隆起,唐兆翰的目光直直地盯著她的肚子,看了許久許久。
久到讓她緊張地感覺快要窒息的時候,唐兆翰才說:“對啊,都已經懷孕三個月了,還沒有去做過產檢,既然要生一個健康的孩子,醫院可就得經常去。”
聽著唐兆翰滿是關切的話語,她卻緊張不安,瞪大眼睛望著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走吧,還愣著做什麼?”唐兆翰走到她面前,正要拉著她的手往前走的時候,她卻躲開了。
“怎麼了?”唐兆翰望著她,滿臉的詫異。
她緊張不安,雖然唐兆翰的話語說的好聽,是去做產檢的,但是她總覺得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雖然袁昊說他會有辦法,但是她卻擔心不已,想著自己如果有辦法阻止唐兆翰去醫院的話,以後的麻煩或許就會少一些。
所以她躲開唐兆翰,聲音楚楚可憐地道:“唐兆翰,你不是一直不承認這個孩子是你的嗎?又何必這麼做?你這麼假惺惺的,我們的兒子看著了會很傷心的。”
本來是想要將唐兆翰給氣走,但是他卻如電線杆子一樣矗在她的面前,雖然對她的話語很是生氣,但是這些天他並沒有找出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證據。
“放心吧,那是我的兒子,我會好好待他的。”他的話語放緩,伸手就要去拉安雪珍的手,但是卻被再一次被她給躲開了。
她睜大眼睛,滿臉疑問:“你承認這個孩子是你的?”
因為沒有任何證據顯示那孩子不是他的,所以他只有承認,但是心裡還是有不敢的,期待著去醫院能夠檢查出個結果。
“走吧。”沒有搭理安雪珍,第三次伸出手去拉她的手,這一次她沒有躲過。
而是被他的大手捉住她的小手,就再也掙脫不開,只能夠仍由他握著,徑直往前走著。
在車上的時候,她故意問:“我們去哪個醫院?”
“登海醫院。”唐兆翰想都沒有想就回答,她心裡焦急不安,所以在車子發動的時候,用手捂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