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應該已經看了,蘇雲仙的傷口雖看著不嚇人,但已經斷了筋骨。
此刻蘇牧也在府裡。
“蘇雲皎,你還敢回來?”
蘇牧剛親眼目睹蘇雲仙廢了,正怒火中燒,無處發洩,就看到蘇雲皎好端端的回來,抬手就要狠狠的給蘇雲皎一巴掌。
蘇雲皎閃身就要躲開,卻被眼前忽然多出了一隻手掌攔下。
“平昌侯息怒,事情還搞清楚呢,就為了一個養女,毆打自己的嫡女,傳出去也不好聽啊。”
慕寒書似笑非笑的聲音傳來。
前世蘇雲皎聽到這聲音,只會覺的汗毛直立,如今在聽到,竟是有種說不出的安全感。
她抬眸看了慕寒書一眼,這廝彷彿比之前又順眼了幾分,自己果然是跟變態混久了,眼光都不正常了。
“慕世子,這關你什麼事?”
蘇牧氣的面色漲紅,他栽培了這麼多年的蘇雲仙,才剛認下第幾天,就這麼被廢了?
如何令他不心痛。
甚至他到現在還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慕寒書冷笑道:“關我什麼事?今日花朝會上發生的事情,本世子都親眼目睹,皇后娘娘怕蘇小姐回來說不清楚,所以派遣本世子過來跟著做個人證,莫要冤枉了好人。”
蘇雲皎一愣,想來,是慕寒書這廝主動請纓的吧,皇后還不知他們的歪歪繞,只怕順嘴就同意了。
果然,扯了皇后的大旗,蘇牧登時不敢了。
“謝慕世子,此事有關我侯府清譽,必須母親也在……”
“我來了,阿皎,究竟發生了什麼?”徐氏也匆匆趕到,只是她面色不佳,應該是打聽到了一些輪廓。
蘇雲皎則道:“先說第一件,蘇雲仙膽敢抄襲嘉城公主的詩句,證據確鑿,她已跪地磕頭道歉,此事到也算翻篇了,關鍵是第二件事,她身上帶著一個古怪的香囊,被人撒了酒水後,忽然揮發出催情的藥物,被皇后娘娘當場撞破,如此淫亂行為,若非皇后娘娘護著,莫說三十板子,只怕我平昌侯府女眷的名聲,都被她毀了個乾乾淨淨。”
“父親,蘇雲仙做下這樣不要臉的事情,您趕快將她逐出侯府,公告京城,我們與她再無瓜葛,否則,以後讓旁人怎麼議論侯府女眷?二伯三伯家的女兒,嫁出去的姑母,哪個不得被人說嘴?”
蘇雲皎說的激動,但也是事實,為了一個養女,根本不值得,但她同時也知道,蘇牧不會的。
就是讓他為難。
“你們胡說?”
這時柳瑟瑟面色倉皇的衝了過來,張牙舞爪的就要撲到蘇雲皎的身上,不過還沒靠近,就被慕寒書一腳飛起。
咣的一聲給踹出了五六步,險些咳出血來。
“天理何在,你們害我女兒,還要毆打我這寡母,平昌侯,你們便是這樣對自己恩人之後嗎?”
柳瑟瑟哭嚎道。
蘇牧皺著眉正要說話,蘇雲皎已經丟出了一個布袋子,道:“這就是蘇雲仙身上的香囊,父親過目看看吧。”
布袋子打開,裡面的香囊除了瓤子被掏乾淨了,那皮子他是眼熟的,仔細一看,何止是眼熟,一看就是柳瑟瑟的針線活,假不了。
“那髒藥,就是從這香囊裡查出來的,”慕寒書補充了一句,眉目已經逐漸陰沉,阿皎在家這麼受氣嗎?
蘇牧能打,一個瘋婆子都敢撲?
蘇牧原本一心以為是蘇雲皎容不下蘇雲仙,此刻看著這香囊才算是明白,癥結竟是出在柳瑟瑟的身上。
“這香囊,是不是你帶在仙兒身上的?”
蘇牧陰沉著臉質問柳瑟瑟。
柳瑟瑟從未見過這麼可怕的蘇牧,嚇的哆哆嗦嗦,一個勁的搖頭,她不能承認,只是她的心虛已經出賣了她。
蘇牧最後一分理智也只能強行控制住自己,沒衝上去殺了柳瑟瑟。
這個徒有虛表的蠢女人,他們好不容易生出一個與太子白月光那麼像的女兒,這麼好的棋子,就這麼被這個蠢女人廢了。
“平昌侯也不必如此生氣,左右不過一個養女,轟出去撇乾淨就是了,”慕寒書又很合時宜的開口。
而蘇牧怎麼都不會趕走蘇雲仙,再不濟,也是他的血脈。
不過慕寒書的下一句話,就令蘇牧徹底改變了主意。
“因為蘇雲仙的樣貌,與所作所為,皇后娘娘似乎對平昌侯很是不高興,平昌侯又何必因為一個養女,開罪皇后娘娘呢?”
慕寒書一語雙關,特別將樣貌二字咬的重了幾分。
明明是蘇雲皎給出的信息,此刻蘇雲皎倒是裝糊塗道:“仙兒的樣貌怎麼了?”
“蘇小姐沒發現,蘇雲仙今日在花朝會上,一直都在勾引太子嗎?”慕寒書與她演戲。
蘇雲皎面上一愣,像是明白了。
蘇牧哪裡容得慕寒書繼續把真話往出說,趕忙道:“本候明白,本候明白了,多謝世子提點,這蘇雲仙實在……膽大妄為。”
“侯爺明白就好。”
慕寒書的目的達到了,就是讓蘇牧自己瞭解了蘇雲仙這禍端,可好讓蘇雲皎安心。
“慕世子,我送送你。”
蘇雲皎自告奮勇的將慕寒書送到大門口。
立身在車架前,慕寒書垂眸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女,青春俏皮,明媚嬌豔,是他過去熟悉的樣子,也是不熟悉的樣子。
顯然他對蘇雲皎的主動相送,很是受用,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道:“阿皎還是識好人心的。”
蘇雲皎賣乖:“自然是識得,今日沒有世子的幫襯,我還要多費些手腳呢。”
“只是我沒想到,你在府裡這麼低三下四,一個野女人都敢對你動手?”慕寒書又陰鬱下了臉。
蘇雲皎搖頭:“今日是意外,再說,她撲上來也討不到便宜……”
“我們早日定親吧。”
誰知慕寒書忽然這麼說了一句,打斷了蘇雲皎,說的蘇雲皎愣愣的,都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慕寒書看著又去,用手中摺扇點了點她,道:“上次不是與你說了,我喜歡你,這輩子,必然是要娶你,早先的時候,還想著讓你先報仇,過個癮再說,如今看來,是不必再等了,你早些入我公府,我看這京城誰還敢動你一下,莫說真動了,就是起一點的心思,我也折了他的腰。”
慕寒書這話說的十分堅決,且他眸中的狠厲之色,也是瞞不過人的,蘇雲皎相信他會那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