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叫花子,到咱们泰和镇乞讨,居然敢不拜会咱们强哥,你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一个混混举着硕大的拳头,率先开口。
混混头子强哥说道:“哎,咱和气生财,别吓着咱们小妹妹,今天收获不错啊,现在上缴也不迟啊!”
“就是,就是,识相的,现在赶紧把今天讨到的钱都交出来,这大肉包子,也赶紧拿过来给爷几个!”混混们纷纷附和,闻着大肉包子的香气,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想要我的东西,也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顾乔冷冷开口。
“哟吼,小丫头挺横啊!”混混头子说道:“既然这样,就别怪爷几个不客气!”
顾乔拿下背篓,小心的挂到树上:“你们一起上吧!”
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敢挑衅他强哥,活得不耐烦了,混混头子咬牙切齿:“都给我上!”
几个混混将顾乔围成一圈,混混头子悠然的走到树下,准备拿下背篓先吃个肉包子。
顾乔一脚踹飞她与混混头子之间的一个混混,那小混混一个抛物线,飞了出去,正好砸在准备去拿包子的混混头子身上。
然后,几个混混便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噩梦。
顾乔背上背篓,斜睨横七竖八,鼻青脸肿的几个混混:“滚!”
本来还腰腿剧痛起不来的几人吓得撒腿就跑。
——
顾乔赶回裴家的时候,裴家院子门口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评评理,大家都评评理啊!我家男人为了救大哥,断了一条腿,当初大嫂可是答应的好好的啊,以后要供我家修礼读书的,如今这才三年啊,大嫂就要不认账了,不肯供我家修礼读书了啊!”裴家二房裴仲元的媳妇吴氏坐在院子里拍着大腿哭嚎。
“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裴大家的也太不是人了吧!”
“人家裴二可是为了救她家裴大,才断了腿的,如今干不了重活,没让她养全家,只是让她供修礼一人读书,她也想赖账吗?”
“二婶,你别胡说八道,我娘不是这么说的!”宋氏的大儿媳江氏大声说道。
宋氏的大儿子裴修德和小儿子裴秀义也一左一右护在宋氏身边。
“弟妹,我何时说过不供修礼读书了?”宋氏可不是凭白让人诬陷的人,什么话都得当众说的明明白白。
“你说让修礼回镇上学堂读书,让修言去县学读书,这镇上的学堂能跟县学比吗?”吴氏道。
“县学本该是秀才才能进,我额外花了银子让修礼去县学读书,可是三年过去了,修礼也没能考出个秀才来,正好,修言此次县试、府试均拿了案首,先生说他定能考取秀才,我才与你商议,让修礼先回镇上学堂念书,等考出秀才之后,再与修言一起去县学,何曾说过不让修礼读书了?”
宋氏反驳的有条有理,围观的村民听了纷纷点头。
“确实该如此,庄户人家就这么点银钱,自然该让更有出息的去县学!”
“就是就是,镇上学堂也不错了,我家儿子只能在村中社学,先生只是个老童生,可比镇上的学堂差远了!”
“吴氏,你就知足吧,镇上学堂不错了,再说了,等修礼考出秀才,你大嫂不是一样供他去县学么!”
看到风向转变,吴氏急了:“那你之前说家中银钱紧张,没有多余的银子供我家修礼去县学,如今怎么有这么多银子,又是给修言请大夫,又是成日成日的给修言喝药,还花大价钱买了大周山对面顾家那旺夫的傻子给修言做媳妇?你肯定是藏了私房钱!”
“银子是我问王员外借的,我同意解除修言与王小姐的婚约,王员外借我三十两银子!”宋氏解释。
当初二弟为救伯诚断了一条腿,虽然人没救回来,但宋氏还是很感激二弟,所以这些年一直信守承诺,尽全力供二弟的独子裴修德去县学念书,从未藏一文私房钱。
“什么,三十两银子,你疯了吗?三十两银子要怎么还?不行,不行,我要分家,这三十两银子跟我家没有关系,大家做个见证啊,这三十两银子可是我大嫂一个人借的,跟我们二房没有任何关系!”
“弟妹放心,这三十两银子是我一个人借的,我自己会还!”
“那就好!那就好!大家都听到了啊,这是她自己承认的,可不是我逼她的!”吴氏松了一口气:“对了,顾家那旺夫的傻子呢?也让我们大家伙见见啊,旺夫的长啥样?”
“这么半天没出来,不会是跑了吧!”吴氏幸灾乐祸:“大嫂,你可别人财两空啊!”
戏看的差不多了,顾乔拨开围观的众人,挤了进去:“娘,我回来了!”
宋氏一早起来便没看到顾乔,正担心呢,怕她刚刚来,出去玩不认识路迷了路。
“乔儿,你总算回来了!以后出门记得跟娘说一声知道吗?”宋氏拉过顾乔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才放下心来。
“哟,这就是那旺夫的傻子啊!”吴氏掩着鼻子道:“果然是个傻子啊!瞧这脏的,真是臭死人了!”
“大嫂,你可真不讲究,这样的也能带回来!”吴氏嘲讽道:“大嫂,你不会真信这傻子能让修言醒过来吧!镇上德济堂的大夫可都说了,修言没救了,等着办后事吧,你非要花这个冤枉钱!”
“咳咳咳!”
吴氏话音刚落,东屋便传来一阵咳嗽声。
顾乔第一个反应过来,她算的不错,裴修言差不多是该醒了。
宋氏是第二个反应过来了的,飞快的跑回屋内。
吴氏便是第三个醒来的,她觉得自己的脸一阵生疼。
“言哥儿醒了吗?”
“言哥儿真的醒了啊?”
“大夫不都说了没救了吗?那可是德济堂的大夫啊!”
“对啊对啊,这顾家傻子都能旺夫啊!”
……
屋内,宋氏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问答:“修言,你感觉怎么样?”
“你是谁?”裴修言皱着眉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