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行!竇行!竇行!”百姓們歡呼聲不斷。
或許是因為施家被打敗了,或許是因為大家看到她強大又溫柔的一面,又或許是她讓大家想起了曾經那個真誠地守護著他們的小太陽……
總之,從她出場開始,雲州的百姓們就對竇行有種莫名的好感!
雲州已經窮途末路了,竇行無疑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眾人激動萬分,一用力,把透明屏障上的好幾塊塔牆直接扔飛了出去。
砰砰好幾聲,好像砸在什麼建築物上了……不過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未來的州主要從逐英塔裡出來了!
高哲向機關裡注入法力,逐英塔逐漸下墜,被吸入到黑色的大結界陣中,塔中的九人,再次出現在了奉神廣場的中央。
七個人暈死,一個人睡著了在做夢。站著的只有沈安嵐一個人了。
“州主!州主!州主!”七十萬人聲勢浩蕩。
沈安嵐感受著他們的吶喊,內心也是欣慰的。以後她會以州主的身份,替父親繼續守護雲州的大家。
“喂!高興得早了吧!”西門瀧月站起身來對著傳音結界大喊,面露不悅。
百姓們的聲音漸停,緊張地望著她。
“我是帝都西門家的公主!金光皇族!就算她拿到了漩流珠贏得了較量,最終州主之位的決定權還是在我的手裡!”西門瀧月得意。
若是沒有他們西門皇族之血,州主烙印是開不成的!這個竇行,實在是討厭得很!絕對不容許她成為州主!
“明明已經贏了……”人們擔憂起來。
“我判定竇行作弊,失去資格!”西門瀧月蠻橫無理。
“……什麼?”
“要作弊也是施家作弊,尤其是施麗華!”
“憑什麼說竇行姐姐作弊?”
“呵。”西門瀧月冷笑。賤民就是賤民,一群沒頭腦的傢伙。
“十九歲,能當州主?能治理好雲州?”她不屑地問道。
“公主,蔚州州主八歲接任蔚州,今年才十五歲。近帝衛首領西門灼掌權已經十五年,剛接任近帝衛的時候才十三歲。”高哲答道。
“沒你說話的份!”西門瀧月抬手就想給高哲一巴掌,被鳶州巫女一個眼神嚇退了。
“呵,就算如此,蔚州那小子是五神轉世,我舅舅是金光皇族,竇行怎麼比?再說了,一個面具女,連她的真面目都不知道,怎麼能讓她當州主?萬一是什麼罪犯呢!”西門瀧月咄咄逼人。
“面具……確實,竇姑娘一直戴著惡鬼面具呢,我們都沒見過她的真面目……”
“雖然我們很喜歡她,但云州的未來,真的要託付給這樣一個陌生人嗎?”
“唉,要是沈大人能重掌州主就好了。”
“噓!別說這樣的話,若是沈大人知道了,該有多難過啊。他為我們做的已經夠多了。”
“如今看來,竇行已經是我們最好的選擇了,可是她……”
眾人議論紛紛。
“這有什麼的?以後雲州所有人都戴著面具出門,又怎樣!”有人硬氣道。
“就是!有的人戴著惡鬼面具,卻是個好人,有的人把人皮面具戴在臉上,遮住了他本來的惡鬼面目!”
“說得對,剛才是我們狹隘了!”
“對不起!州主大人!”
百姓們支持竇行的態度更堅決了。
一群愚民,無可救藥!西門瀧月氣死了。
“竇行,你敢不敢把面具摘下來!不行就別當什麼州主了!”西門瀧月逼問。
她已經猜到了,竇行就是五年前西門灼收養的那個女孩,傳聞她半個腦袋都沒有了,身體像是一堆皮隨意拼湊起來的,沒有一塊能看的地方,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竇行怎麼可能摘下面具呢!她面具後面可是讓人作嘔的存在啊!
就算她豁出面子,摘下面具了,雲州人怎麼可能接受比施麗華還恐怖的怪物做他們的州主!
沈安嵐一直在欣賞須良玉,順便看著西門瀧月的表演。施家纏著怨靈的那幾個人她必須要殺,但不想現在當著雲州百姓的面殺,畢竟場上還有那麼多小孩子呢。
“喂!竇行!你敢不敢摘下面具!”西門瀧月大喊。
面具?已經塵埃落定了,她不怕告訴大家她就是沈安嵐。
終有一日,整個烏延世都會知道守護著雲州的是馳林將軍,但不能是現在。
“好啊,西門瀧月,睜大你的眼睛看好了,我是誰!”堅硬且防火的空心巖木藤在沈安嵐背後編織出翅膀的形狀,輕盈靈活的染火纏繞在上面,讓她騰空飛起,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西門瀧月。
賤人……怎麼敢直呼我的大名!像帝都那個賤種西門知行一樣!
西門瀧月氣得咬牙。
沈安嵐把手覆在面具上,即將摘下。
突然花昀的念波傳來,讓她瞬間停住了!
“鬱赫澤在。”
鬱!赫!澤!三個大字重重打在沈安嵐心上。她現在絕不能見他,不僅僅是因為西門灼的命令。如果花昀的推斷屬實,鬱赫澤與她之間將不止是淮都與帝都的對立。
她還不能確定,他到底是不是她《禍世名單》裡排名第三的那位。
花昀即使遠在雲州的另一邊,也感受到了淮都的氣息嗎……
觀眾臺上正在傻笑的龍緒,可什麼都沒發現啊!
不能摘面具了!
沈安嵐的反應極快,她右手立刻從腰間拿出一塊透亮的金色令牌,用力摔在地上!
這是保命符,也是信號!
鬱赫澤已經身處雲州了,若是千里之外的百鬼之主還在隕州,就能撇清鬱赫澤的嫌疑!證明他不是她的敵人!
金色的煙霧升騰,六個刺眼的大字閃著金光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近帝衛少主令!
!
她怎麼可能,是近帝衛少主?!
那個在大巫祝的預言中代表著帝都未來的“將明之人”!
西門瀧月直接癱倒在座位上。
金光彌散,萬民跪拜!
七十萬人跪倒在地,向沈安嵐行著烏延世最高的神權之禮。其中也包括著各州來的所有代表。
西門瀧月緩過神來,連忙從座位上爬起,跌跌撞撞地跪倒在地上。
近帝衛,帝都權力最高的軍事統帥,皇帝的直屬部隊,權威由上古契約守護,代代傳承,絕對不容侵犯!少主作為首領的繼承人,享受與近帝衛首領的同等待遇,即:除皇帝外的所有皇族,都要與平民一樣行最高的神權之禮!
冒犯者,死!
如果不是沒別的辦法,沈安嵐絕對不想用近帝衛少主之令。她不喜歡讓百姓們如此地跪拜自己。
“我以近帝衛少主的身份,接任雲州州主之位!還有誰不服嗎?”
近帝衛少主按理說是不能掌州的,但是西門灼吩咐了,有他在,她就可以妄為。
雲州掌握在沈安嵐的手裡,便成了近帝衛的附屬,西門灼不過是在利用她實現他掌控九州的野心罷了。這一點沈安嵐清楚得很。所以她也要好好利用他的野心,實現自己守護雲州的心願。
“……沒,沒……沒有。”西門瀧月顫抖。雖然她最喜歡灼舅舅,但他的近帝衛,卻是帝都裡最可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