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京墨聽到她的話,抿了抿嘴,看著她認真的點了點頭,“能養活的起。”
他說著這話,心裡已經將自己手裡還剩下的錢折算了一番。
碼頭上扛大包每天可以掙四十五文,他力氣大,幹活兒快,每天比別人要多賺十五文。
晚上下工了時間還早,現在的天,黑的越來越遲了,他可以再重新找個活兒幹一幹。
努努力應該能養的起他們。
“我 我去收拾房子,騰出一間給岳父岳母住。”
傅京墨說完就往右邊的廂房走去。
傅家是傳統的四合院,左右各一排廂房,再加上房跟耳房。
房子雖然多,但是能住人的也就那幾間。
因為他們的錢不夠買瓦片,房頂有些地方的瓦片碎了, 只能用稻草代替。
可稻草經過了日曬雨淋,時間一長也擋不住雨水。
看著他說幹就幹的樣子,她覺得這個便宜男人確實很加分。
“包子吃了,不然明天該壞掉了。”
她對小靈幾人說了句,就開始和麵。
將不那麼白的麵粉倒進盆裡,化了鹽水,很快揉成了光滑的麵糰兒。
凌霜自認為自己的廚藝還不錯。
他們基地上的女人,廚藝是所有人必須要學的一項技能,雖然在基地上她屬於廚藝最差的人。
但是出了基地以後,她的手藝可以跟大廚媲美。
畢竟外面的都是正常人,不是基地裡的鬼才。
“小靈,燒火。”
꒰๑•⌓︎•๑꒱ᵎᵎᵎ
“嗯嗯,馬上,大嫂!”
小靈將捨不得一口吃完的包子塞進嘴裡,埋頭開始燒火。
家裡沒有吃的油,她幾次雞肉放進熱鍋裡翻炒,鍋底出了一點油以後,又蔥跟將胡蘿蔔丁兒放了進去。
然後又將辣椒放進去翻炒,最後再稍微添一點兒水裡可以了。
鍋裡的雞肉散發著特有的香味兒,明明只有一點鹽,但聞起來卻很鮮。
很快,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雞肉臊子就炒好了。
她麻利的將鍋洗了,重新倒上水開始燒。
小靈燒鍋的同時,她又將醒好的面擀成了一張大大的圓形。
最後撒上好麵粉,捲起來,快速的切成細條,從中間提起來,就是長長的細麵條了。
小靈看著大嫂做飯的動作,嘴巴就沒有合上過。
她從二哥那裡聽來的消息,就是大嫂除了長的好看,其他的一無是處。
本就是農家人,卻不會幹農家活兒。
偏偏花家二老還縱著她,什麼也不讓她幹。
現在看來,傳言害人啊!
大嫂這哪裡是不會幹活,這簡直太會幹活了好嗎?
就這做飯的手藝,別說做給他們吃了,就是出去做席面,都有人搶著要。
她從來聞見誰家的雞肉能炒的這麼香的。
她大哥這會兒,可真是撿著寶了。
小靈悶頭想事情,笑的傻乎乎的,一個勁兒的往灶間添柴。
凌霜將面下到熱氣騰騰的鍋裡,拿筷子攪了攪,又往裡加了半瓢涼水。
“小靈不用燒了,去喊你大哥他們吃飯。”
“哎,大嫂,我這就去。”
小靈將手裡的柴火塞進灶裡,起身拍了拍腿上的草屑,就往院子裡走去。
往房頂上鋪稻草的人,忍著肚子“咕咕咕”的叫聲,愣是將幾個屋子裡的房頂都檢查了一遍。
他從來不知道,娶了媳婦兒會是這樣的一種心情。
“大哥,大嫂喊你下來吃飯!”
小靈看著房頂上的大哥,抱著茅草的二哥,扶著梯子的三哥,還有在院子裡用木棒寫字的三哥,忍不住捂著嘴偷笑。
大嫂來了家裡以後,她覺得幾個哥哥都變了。
尤其大哥,這還是大哥第一次晚上回來這麼早呢。
傅家沒有專門的飯廳,他們吃飯總是蹲在廚房地上,凌霜沒來的時候他們沒覺得哪裡不好。
可今天吃飯的時候,大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吃呀,你們愣著幹什麼?”
凌霜將面撈好,每個碗裡都挖了一大勺雞肉臊子。
筷子一拌,雞肉的香味兒伴著麵條的香味兒直往人鼻子裡鑽。
傅京墨看到她撈起來的面,眉頭皺了皺,“以後你不用做這麼多飯,細糧給你吃就行,小靈跟著你吃點兒,我們幾個不用吃那麼好的。”
傅京墨說完就將碗端了起來,他餓了一整天了,這會兒聞著味道實在是忍不住不吃。
可要是細糧一家子這麼吃的話,不下三天就沒了,往後的日子就沒辦法過。
“吃,今兒這一頓白麵吃了,往後可不能這麼吃了。”
他看了眼三個弟弟,催促他們吃飯的同時也將話點明。
吃細糧也就是今天奢侈一回,往後這麼吃的話,他暫時有點兒扛不住,不過再過幾個月的話,應該不成問題。
出一趟船回來,應該會有一筆銀子進賬。
聽到大哥的話,傅向東兄弟三人才上前端起了碗。
“吃吧,別聽你大哥的,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往後大嫂給你們做好吃的。”
凌霜看了眼傅京墨說。
“往後我爹孃來了不跟我們住一起,我看看周圍有沒有閒置的院子賣的,給他們租一個回來,夠一家三口住就行了。”
凌霜想的是,安氏的手藝不錯,做的麵食很好吃,到時候給他們支個攤子讓花大有夫婦做點兒小買賣餬口。
至於傅京墨兄弟幾人嘛,該上學上學,該從軍從軍,她得好好的給他們洗腦,好讓他們兄弟捲起來。
三五年過後,他們一個個的都能立起來了,她的日子了就太輕鬆了。
聽到她的話,傅京墨停下了手裡的筷子,“孫婆婆家後院有個小院子,離我們不遠,吃了飯我去問問。”
“好,那就麻煩你了,你問問看多少錢,到時候我給你呀。”
凌霜看了他一眼,心說這男人怎麼這麼聽話,也不問問她為什麼讓花家二老住到外面去。
“一會兒我去問,不用你的錢。”
傅京墨吃飯之餘說了句。
“你不好奇,怎麼為什麼不讓他們住到家裡來嗎?”
凌霜好奇的看著他。
傅京墨聞言,抿了抿嘴,板著臉道:“我都聽你的。”
“什麼?”
凌霜震驚的看著他,要不是她看見他紅了的脖子跟耳朵,她幾乎要懷疑他在生氣了。
哪裡有人把如此土的土味兒情話說的這麼生硬的。
傅京墨卻以為她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目光掃了眼認真吃飯的弟妹,往凌霜這邊靠了靠,“我說家裡的事兒我都聽你的,錢給你管,糧食我會定時買回來,不會餓著你的,家裡的事兒我都聽你的。”
他說完還不望偷看一眼凌霜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