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嘻嘻地说,“毕竟砸到了脑袋,没疯就不错了,你说对吧。”
司靳寒深深地看了一眼司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默片刻他转移了话题,“我今天来,是准备带你回家。全家都知道你做的那些破事了,父亲他很生气。”
原来是想把她带回司家盘问教育一番啊。
正好,她也有话想对司家人说。
司靳寒本以为司遥会严词拒绝,正准备继续开口施压,不料司遥却勾了勾唇,爽快应道,“行啊,我跟你回去。”
–
司家的豪宅,是一座环境清幽的半山别墅。
司靳寒开着库里南,穿过面积巨大的庄园,最后停在了奢华的别墅门口。
司遥摘掉了头上的草帽,趿拉着凉拖,下了车后率先走进大门。
或许是因为门卫的提前“通风报信”,司遥刚走进大厅,司家父母便面色冷厉地等在了这里。
“司遥!”司明舟板着一张无情又铁青的脸,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出了她的名字。
那眼神,看起来像是要把她刀了!
“司遥,还愣着干什么?”林以棠皱紧眉头,没好气地催促道,“赶紧过来向你爸爸解释道歉。”
她盘着头发,皮肤很白,长着一副温婉的面相,说话却冷冰冰的没有温度。
司遥撇了撇嘴,正想翻个白眼——
不料司明舟突然一个箭步来到自己身前,老东西看着老,力气倒不小,直接伸出手捏着自己的肩膀使劲往下按,“逆女,你还好意思站着?——”
“给我跪下!”
司遥纹丝不动。
瞬息之间,她不动声色地钳住司明舟放在肩膀上的手,微微一弯折,司明舟顿时疼得脸色青白,身形不稳,只能咿咿呀呀地发出痛呼。
“别逼我虐待老人。”司遥冷哼一声,身上散着凌人的气势,“姐的膝盖很贵,你不配我跪,懂?”
话音一落,她揪着司明舟的手臂猛地往前一推,林以棠早就吓得花容失色,见司遥这般动作几乎是本能地上前,扶住了差点被推倒的司明舟,声色颤裂,“老头子,你没事吧?”
司明舟哼哼喘着气,差点翻个白眼背过气去。
与此同时,一个长发美人从别墅的楼梯踱步而下,他的头发恰好及肩,飘逸不失利落,五官精致又漂亮。
司遥下意识地瞥了他一眼,如果没有猜错——
这位,就是原主的二哥司季臣。
身后,大哥司靳寒正跨过大门——
两兄弟恰好都看到了司遥刚才的“壮举”,两张脸不约而同地露出了震惊又嫌恶的表情,随后他们疾步来到司明舟身边,想要确认父亲的情况。
“司遥,你竟敢动手?”
司靳寒一手扶着司明舟,一只手愤怒地紧握成拳,发白的指节碰撞出“咯咯”的声响。
司遥面不改色,“我还敢动脚。”
她勾唇浅笑,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脚腕,“需要的话,我可以再给他一脚,直接送他去临终关怀。”
这丫头癫了!
这是此时此刻,所有司家人心里生出的一个可怕共识!
大厅的氛围骤然降到冰点。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
“咕咕”。
司遥的肚子不合时宜地连叫了好几声。
不争气的肚子,叫这么响败她威风!
司遥嫌弃地拍了拍肚子,目光不经意落在不远处司家的豪华餐厅上——
于是她摆摆手,单方面中止了这场对峙,“打架暂停,我要吃饭。”
“你把这里当什么?想打就打,想吃就吃。”司靳寒的情绪已经在彻底爆发的边缘,脸色阴沉得吓人。
“那怎么办,不让我吃,我可能会没力气说话诶,giegie。”司遥撅了撅嘴,茶里茶气地说道,“等会我要是饿晕了,还不是要麻烦你们,这样不好吧,你说是不是giegie?”
司靳寒只觉得浑身一阵恶寒。
司遥嘻嘻笑了两声,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司家的餐厅。
“鲈鱼给我来一份。”
“这鸡爪看着不错诶,也来点吧。”
“茄子我要酱爆的。”
“小炒肉多加点辣。”
她把餐厅中央的巨大冰箱打开,俨然一副在馆子里点菜的模样,对着冰箱里的菜品指指点点。
一旁的佣人始料未及,只能目瞪口呆地立在一边。
此时,惊吓过度的司明舟已经渐渐缓过神来,他拦住了想要追去餐厅找司遥的两个儿子,咬了咬牙声色沙哑地说,“先让她吃,吃完了再一起算账!”
穿书后一直没有进食,饥肠辘辘的司遥,终于在司家美滋滋地蹭上了大餐。
只不过刚吃完,她就被带去了司家的正厅。
“去把家法拿来!”刚走进正厅,已经恢复神气的司明舟便大手一挥,眉目阴沉地对着佣人命令道。
佣人被他浑厚又撕裂的声线吓得抖了三抖,不敢怠慢立马点头应是。
司家的家法是一根漆黑的长棍,拿在手里很有分量。
司明舟从佣人手里接过长棍,手腕一转,长棍的一端便带着凌厉的气势,直直地指向司遥。
“虽然你品性不怎么样,但我没想到你竟会歹毒至此!知道月白芒果过敏还故意害人家,犯了错还不知悔改,毫无歉意,在网上大放厥词,不知所云,丢人现眼!”
“回家后不但拒不认错,还试图动手伤人,对父母长辈大不敬!”
司明舟怒不可遏地一顿输出,脸色铁青中染着几分涨红。
听到这里,一旁的司靳寒忍不住抬起眼睛,他接着司明舟的话头,冷着脸加入了这场训斥,“司遥,你千错万错,最错的是生了谋害月白的歹念!”
司遥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
月白,月白……
这些人叫个外人的名字,倒是比叫她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