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林歲安收回思緒,她坐到陸無雙身邊,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家父親,說道:“父妃,您真的沒聽母王提過此事嗎?您再好好想想。”
陸無雙篤定的說道:“肯定沒有,這成婚可是大事,若你母王提過,父妃斷不會忘記。”
聞言,林歲安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她拿起錦盒裡的玉佩,看著上面刻著平安二字,眉頭蹙得更緊了。這塊玉佩和她被拿走的那塊玉佩,無論是色澤材質,還是外形都是一樣的,唯一的不同就是她的玉佩上刻著歲歲,而手中這枚玉佩刻著平安,這合起來就是歲歲平安。若說這玉佩不是一對,恐怕鬼都不會相信。可若說她母王給她和丞相之子訂了娃娃親,她母王斷不會不和她父妃提,難不成這裡面還有別的隱情?
陸無雙一臉惆悵的說道:“寶兒,這丞相之子可是女皇中意的皇家女婿,這不是讓我們和皇室搶人麼,這個老女人也是的,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節骨眼上來,既然訂了娃娃親,早怎麼不說,這不是存心坑咱們麼,真是氣死本王妃了!”
聽陸無雙這麼一說,林歲安瞬間茅塞頓開。她晦暗不明的說道:“父妃,我知道怎麼回事了。”
陸無雙神情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連忙問道:“寶兒,你快說,這丞相府葫蘆裡究竟是賣的什麼藥?”
林歲安狹長的眼眸危險的眯起,她道:“這玉佩的確是一對,不過不知道因為什麼,母王贈送給了丞相一枚,但並沒有訂下什麼娃娃親,而丞相之所以這麼說,是不想她兒子嫁入皇家,所以退而求其次,盯上了咱們。”
陸無雙聽後,氣得胸脯劇烈起伏著。她憤怒的罵道:“好她個韓雨薇,算盤居然打到他安王府頭上了,這是把咱們當冤大頭了嗎?寶兒,這婚事說什麼也不能認!”
林歲安若有所思的說道:“父妃,稍安勿躁,這婚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陸無雙不解的問道:“此話怎講?”
林歲安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父妃,這女皇不是讓女兒選正妃麼,這不就有了。再者,那邊不是還缺銀子麼,這不也有了。丞相可是說了,借銀子給咱們。這麼好的婚事,咱們為何不同意呢!何況那丞相嫡子也是個好郎兒,這婚事咱們安王府可不吃虧。”
聞言,陸無雙頓時眉開眼笑,“好好好,父妃這就去給你準備。”
林歲安微笑道:“那女兒現在就去畫一幅丞相之子的畫,摻在那些送來的畫中,另外再準備一份婚書,明早面見女皇,讓她賜婚。”說完,父女二人心情愉悅的出了前廳。
與此同時,丞相府大廳裡,丞相稟退所有下人,獨留下他們一家四口。
韓雨薇開口問道:“謙兒,剛才你為何突然那麼說?”
韓子謙開口道:“母親,或許安王並不像我們所想的那般。”
聞言,韓雨薇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她沉聲問道:“謙兒,此話怎講?”
韓子謙迎上自家母親銳利的目光,一字一頓道:“母親,一個長期流連花樓的女人,眼睛不會那麼幹淨。剛才安王雖然行為舉止有些痞裡痞氣,可她看兒子的目光裡並沒有貪慾。”
韓雨薇聽後,沉默了。良久,她開口道:“你們先回去休息吧,現在我們只能等安王府的消息。”
似是想到什麼,韓雨薇又說道:“子萱,若是安王府派人來了,你支會我一聲。”
韓子萱點了點頭,隨後韓子謙和韓子萱便有眼力勁的離開了前廳。
待兩人走後,李氏迫不及待的問道:“妻主,那安王她…”李氏沒有把話說完,但韓雨薇知道他要說什麼。
想到那下落不明的林家軍,韓雨薇眼眸變得越發深沉。她語氣嚴厲的說道:“夫人,出弦的箭沒有回頭弓,從我們去安王府那刻起便沒有退路了,此事你就當作不知道。”
李氏聽後,無奈的嗯了一聲,可臉上是藏也藏不住的擔憂。他們這是剛出狼窩,又進虎穴了嗎?”
第二天,一大清早,林歲安在林常樂的服侍下,穿上了那件嶄新的,沒有一絲褶皺的朝服,抱著一堆畫像坐上馬車,晃晃悠悠的來到了宮門口。一下馬車,就迎來了各官員的注目禮。
林歲安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下,抱著畫像昂首挺胸的來到了三皇女宮心念的跟前。
宮心念疑惑的問道:“安王,今兒個怎麼來上朝了?”
林歲安露出八顆大白牙,喜滋滋的說道:“這不是昨兒個陛下派王掌事送來一堆畫像,讓本王從中挑選一個正夫麼,這不選中了一位,特來求陛下賜婚。
宮心念聽後,好奇的問道:“安王,你選中了哪家的公子?”
一眾官員們也紛紛豎起耳朵,靜靜聆聽著,都好奇這是哪家的倒黴蛋被安王這個紈絝給相中。
林歲安掃了眼豎起耳朵偷聽的眾人,然後賤兮兮的說道:“你們等會兒不就知道了。”
聞言,眾人神色一僵。剛好這時,宮門開了,眾人紛紛整理好思緒,然後大步向宮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