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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清言說的真心實意,家裡出了這樣的大事,若沒有人幫襯,絕不可能周全的了,她和青松方才回家之時,家裡可是一團亂麻。可自她託付給裘大,各處立時便條理起來,該買的東西一個沒落,就連那前來查案的捕快和仵作,裘大也細心招待,沒叫人家生了怨怒,清言著實感激。

且如今還剩了三百大錢,可見裘大是細細算了賬的,總不肯多花瞎花,單論這一點,就比別人強了許多去,若是換了別人,只怕一日能花兩千錢——反正又不是他自己的,多花了錢,事情辦得光彩,村人也樂意,至於主家,只能有口難言。

還有那心黑麵厚的,諸如孟四郎,只怕還要私吞不少銀錢,是以,裘大這般,委實可貴。

裘大卻連忙擺手道:“三娘子,你將某當成什麼人?孟大郎與我有恩,如今他遭逢大難,我和雲兒幫忙做些事情,都是應該,怎能收這許多大錢?還請三娘子趕緊收回去!”

清言見裘大神色不悅,不似作偽,心中嘆了一口氣,喊了一聲“裘叔,”不免又流出淚來。

裘大卻忽然手足無措起來,道:“三娘子,莫哭莫哭,我不是怪你,只是……只是,這些錢,我的確不能收……”

清言點了點頭,將三百大錢收起,道:“我爹曾說,裘叔品性高潔,雖每日只做些打鳥抓兔之事,卻是個實打實的義士,如今看來,我爹果然說的不錯。”

裘大聽聞,心中舒服的很,隨即又悵然起來,謙遜道:“某算什麼義士,孟大郎才是!他救死扶傷,這些年不知救助了多少人,唉,可恨竟遭了賊人的道!”

見清言又流起眼淚來,裘大忙道:“三娘子莫哭了,唉,都怪某,不會說話……”

清言搖了搖頭道:“怎麼能怪裘叔?我不過是,想來就心痛罷了。”

二人說了一回,清言又囑託了裘大明日繼續管錢,裘大猶豫了一下,終究是答應了下來。

罷了,得罪那孟三郎便得罪吧,總得幫一幫三娘子。

而後裘大帶著裘雲出了孟家大門,李氏這才走到靈堂上來,給寶珠端了一碗黃米粥,道:“三娘,吃些東西吧,你現在可得保重身子。”

清言雖沒有食慾,聞言還是接了過來。

“五嬸說的對,爹孃和叔嬸堂弟死得這般冤枉,我還得為他們找到兇手,報仇雪恨呢,不保重身體怎麼行?”

李氏看著倔強的清言,點了點頭,卻忍不住擔憂起來。

三娘子氣性這麼強,莫不是,還真要給她爹孃報仇不成?

可連官府都查不出什麼線索,縣令大人已經說了,孟家五口可以安葬,那不就是暫時找不出兇手的意思麼?

不等李氏想明白,清言已經吃完了一碗粥,她將粥碗放到了地上,忽而道:“五嬸,青松呢?”

今日那位來歷不明、連縣令大人都奉為上賓的聞先生,臨走前曾拉著青松說了不少話,清言當時沒空理會,現在想來,卻有些可疑。

李氏愣了愣,道:“青松去打水了,怎的了?”

“沒事,五嬸累了一天,去四妹那裡躺一躺吧,我在這裡陪著爹孃。”

李氏卻道:“我不累,倒是三娘你,還是去歇一歇,我替你在這裡守著,你睡一覺再來,可好?”

清言卻搖了搖頭,道:“爹孃橫遭不測,後日便要入土為安,我還能陪爹孃幾時?這兩日,我都在這靈堂中帶著,五嬸不必再說。”

李氏知道清言是個言出必行的性子,聞言嘆了一口氣,也不再說,只道:“如此,我去歇一歇,青松回來,叫他陪你,後半夜我再起來。”

清言點了點頭,李氏便步入後堂,去了清芝休息的房間。

不一會兒,青松便擔著兩個木桶走了進來,他將木桶中的水倒入瓦缸,放好空桶,這才走進了靈堂。

靈堂之中燈火仍舊明亮,清言跪坐在一旁,不時地向火盆裡添一些紙錢。

青松進來後,也未言語,只跪到另一邊,拈起兩根香,在火盆中點著,插在了將香爐內。

他幼時爹爹便病故,是大伯出面給他和娘撐腰,他才得以長大,是以,在青松的心中,大伯便如同他的親父一般,他願為大伯大伯母盡這一份孝。

“阿松,待這一爐香燒完,你去歇息吧,明日還需得早起。”

清言雖忙碌,卻也知道青松今日做了很多事,自從下山後,基本沒有歇過,除了在靈堂前跪著。

他也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少年,哪能不知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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