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看他们走了，我这才反应过来手掌顿顿的痛。
　　我默默收拾好地上的残渣，眼眶发酸。
　　我理解沈延礼，一切都是癌症才让他变成这样的。
　　我会陪着他一直到生命尽头。
　　晚上他们回来时，沈延礼还哼着歌。
　　明显心情好了很多。
　　我注意到他嘴角上沾了些许油渍。
　　忍不住问道。
　　“老公，妈，你们去外面吃饭了？有没有吃那些不能吃”
　　还没说完，就被沈延礼怒吼打断。
　　“林舒南，劝你管好你自己！”
　　“你真的要我饿死才舒服？我不过就吃了点东西，你要说多少次？！”
　　我有些委屈。
　　本来生病就要管住嘴，何况他是癌症。
　　婆婆不耐烦的把沈延礼推进卧室。
　　“行了，延礼吃的都是素菜，没吃医生不让吃的。”
　　“快点倒水进来给他洗脚！”
　　我试好水温，刚把盆子放下来，就被他一脚踢翻。
　　热水洒了我一身。
　　“林舒南，你到底干什么？！我的腿是没力，不是没知觉？！”
　　“做饭要毒死我，洗脚想烫死我？！”
　　就这样换了五次水。
　　每一次都被他踢翻在地。
　　我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他冷笑，一屁股躺回床上。
　　“不洗了，就这样，快点把房间的水打扫了，太湿了睡不着。”
　　我站在原地，死死捏住抹布，用力平息心里的怒气。
　　收拾好一切，沈延礼又大叫着要上厕所。
　　我准备扶他起来，被他一掌推到地上。
　　“我是病人？！你要让我走多少路？！”
　　“妈不是买了尿盆吗，拿过来给我接着啊！”
　　“我的腿很疼你懂不懂啊？！”
　　婆婆小跑进来，边抹眼泪边痛斥我。
　　“你就这么折损我儿子？”
　　“不愿意照顾他，就离婚！免得两个人都痛苦！”
　　说着就往我手里塞了个尿盆。
　　一股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
　　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我这才注意到婆婆戴了口罩。
　　婆婆瞪着我。
　　“还不快点伺候延礼？！”
　　“要不就离婚，你自己选吧。”
　　我咬咬牙，屏住气。
　　“行，我来伺候。”
　　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出门了。
　　一晚上都没睡好。
　　沈延礼一会儿要喝水，一会要吃东西。
　　一会儿要上厕所，一会儿又要去看风景。
　　反正没有歇着的时候。
　　我心里有些烦闷，又有些心酸。
　　中午时，我拿到了保险公司寄过来的体检单。
　　这是两个月前保险公司赠送的体检。
　　我抱着一丝侥幸打开。
　　心还是沉到谷底。
　　报告单上清清楚楚写着癌症两字。
　　但有个好消息。
　　沈延礼还在癌症早期。
　　好好治疗有自愈的机会。
　　我暗骂了之前那个医院。
　　真是庸医。
　　早期晚期都诊断错了。
　　我一下班就直奔家里，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但家里没人。
　　我带打电话过去，被告知他们又去逛公园了。
　　沈延礼说我做的饭太难吃。
　　他没法入口。
　　所以不想见到我。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就被挂断电话。
　　吃完饭，他们还没回来。
　　我拿着单子来到公园。
　　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了。
　　但来到公园时，我却看到沈延礼和一个女人相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