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这次，希望你记住这个教训。”说完，寒光一闪。他手中拿起一把刀，刀尖逼近，在我右眼中不断放大。我剧烈挣扎，被他死死困住。我闭上眼，哭着求他不要。巨大的恐惧感将我笼罩。我哭喊着，“我知错了，我再也不说爱你，我再也不会叫你哥哥，我和你再也没有关系。求你放了我。”“我错了。”眼泪断了线般落下。刀刺入皮肤，血混着泪瞬间滚出。“不，你还是没懂。”“既然你不想认我做哥哥，那我成全你。”他不顾我的抵抗，对着痣，用力一剜。刀叮铃落地。陆景川像从地狱爬出的修罗，冷冽开口，“秋宁，记住了吗？”我哽咽着点头。陆秋宁不会对哥哥有非分之想。沈希再也不会爱陆景川。那个将我视若珍宝，怕我哭，怕我疼的陆景川，在我心中彻底消失了。接连的疲惫让我哭晕过去。意识渐渐消散。我梦见自己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转瞬间跌入被火吞噬的噩梦。也许，我就该死在福利院的那场火中。这样，我就不会遇见陆景川。不会爱上他。不会遍体鳞伤。我昏迷了一整天。刚醒来，就见到床边坐着的人。眼泪不争气地冒出来，“奶奶。”她哭红了眼，才养出的血色又消退了不少。护工说奶奶一听见我的脸磕到桌角晕倒后着急得不得了。等了半天见我还没醒，非闹着要来看我。护工扭不过她，得到陆景川的允许后，用轮椅将她推了过来。“不是求了平安吗，怎么不管用了，烫伤又撞到。”“是奶奶没用，一把老骨头，不能再上山去给你求个平安福，我的小宝受苦了。”她擦干我眼角的泪，“小宝不哭，哭花了眼，就不好看了。”我握住她苍白的手，枕在脸颊下。哽咽着问道，“奶奶，什么情况下您会不爱我了呢？”她目光一怔，疑惑问道：“小宝怎么会问出这么傻的话，我们之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你是我选择的家人，家人的爱是无条件的，只要你在，奶奶会一直爱你。”我忍不住追问：“即便我犯错奶奶也不会怪我吗？”她抽出手，小心翼翼抚摸我的脸颊，生怕碰到右边的纱布。“奶奶的傻小宝，你是我养大的，你做错事，就是我没教好，奶奶怎么舍得怪你呢。”“你记住，奶奶爱的是完全的你。”“是不是景川欺负你了，告诉奶奶，我来教训他。”我将脸埋在奶奶手掌里。成年后，她就不再唤我秋宁，固执地叫我小宝。以前我不明白，现在我知道了。她不是在透过我看别人。她看的一直是我。泪水像开闸了的洪水，夺眶而出。我担心她发现什么，笑着催促她赶紧回病房，等我换好药就回去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