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牧尘的怒气成功被安抚下去，他平静下来以后，继续指责我：“你跟言柒学学行不行，你还比她大，怎么这么不懂事。”我捂着脸，努力调整情绪。我知道现在无论我说什么，都比不过言柒。我拿起包包离开，刚下电梯，我想起包里的离婚协议。我又返了回去。如果我知道我会看到那一幕，我绝对不会回去。无论在脑海幻想过多少次他们的无耻，都不如直面造成的伤痛重。我打开门，言柒欢悦的声音传来。牧尘嗓音暗哑的责怪她：“别闹，你还小，我已经结婚了。”我死死捏着手里的离婚协议，我感觉我像一个小偷，在偷窥别人的幸福。“哥哥，你不必有负罪感，我不会逼你对我负责。”牧尘沉重的呼吸声，一声一声撞击在我的心脏上。他们拥抱着，唇齿紧紧黏在一起，一步一步往卧室走。牧尘背对着我，他的周身写满了急躁。言柒弯起眉眼，得意的看着我。她用口型对我说：“我赢了。”我把离婚协议放在鞋柜上，帮他们关上了门。我爱的那个少年，丢失在不知名的风里。我跌跌撞撞的走在狂风暴雨里，我内心的风暴，比刮在我脸上的重多了。我看到路人都怪异的看着我，可能我太狼狈了。后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时，我在医院，好心人把我送来的。医生说我病了，宫颈癌晚期。我看着诊断证明上刺目的字眼，我的人生要结束了。我呆呆的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我真失败啊。我陪牧尘创业，牧尘成功了，有了新的心上人，我得了绝症，我马上就能给言柒腾位置了。发财死老婆，牧尘的命真好！医生建议我尽快做手术，我还能多活几年。我给牧尘打去电话，没有人接。我一遍一遍的打，他的手机关机了。我坐在床边，看着太阳慢慢升起来，又慢慢往西移动，牧尘打过来了电话。“我昨晚上睡着了，没听到你的电话。你等会儿过来把房间打扫一遍。”“中午做一个水煮肉片，一份虾仁炒黄瓜。”“尽快过来，我和言柒下午还有工作要忙。”我挂断了牧尘的电话，给自己办理了出院。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舒舒服服的死，我不要化疗，变成一个丑八怪。我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墓地。我想给自己挑一个阳光多一点，有鲜花的地方。顺便考察一下邻居，我想选个邻居都是年轻人的墓穴。活着的时候一直围着牧尘转，我没有朋友了，希望死后多交几个朋友，不孤单。销售问我是给家里的老人预定的吗？我摇摇头，给我自己买的。我怕牧尘给我选的位置我不喜欢，而且我不想和他合葬。我没想到牧尘交友这么广泛，我正在签合同，牧尘气喘吁吁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