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嫂子的奶水很差。
　　耀祖把嫂子的胸口咬的一片是血。
　　我媽和嫂子還逢人就誇讚。
　　“我們家耀祖真是有勁兒！要是聽那些庸醫的話，我們薛家可就少了這個小將軍喲。”
　　嫂子越來越疼，動了斷奶的打算。
　　我媽給我打電話，問我的意見。
　　我睜著眼睛就開始胡說，“還是母乳好，現在醫院都是推薦母乳的，那樣的孩子更聰明。”
　　電話裡我媽跟嫂子說，“明天我再給你整點下奶湯！還是得喝！起碼得給我孫子喂到三歲！”
　　迫於我媽的壓力，嫂子不得不頂著一胸傷口，繼續餵奶。
　　婦幼檢查的醫院給耀祖的檢查結果一直都比較正常。
　　嫂子每每帶耀祖回家都要發個朋友圈大罵當初產檢的醫院，覺得那些女醫生就是嫉妒她生的是兒子，想害她。
　　只是耀祖隨著年齡的增大。
　　到了兩三歲的時候，和其他的正常孩子就越來越不一樣了。
　　我媽每次給我發家裡照片的時候，家裡永遠是一片狼藉。
　　地上的玩具沒有一個完整的。
　　鬧得鄰居們打上門。
　　我媽還一臉驕傲，“你們生不出來那麼有勁兒的兒子就別嫉妒我們家！”
　　我回我們家那邊參加學術交流會議的時候。
　　我媽哭著給我打電話。
　　說讓我趕緊去幼兒園一趟。
　　我沒說什麼，等會議結束了才慢悠悠地過去。
　　只見幼兒園老師的辦公室哭鬧一團。
　　我媽一見我就來勁了，“你怎麼來的那麼晚！”
　　只見耀祖正在我嫂子懷裡坐著，一臉不情願。
　　旁邊的一家三口一見我來。
　　孩子爸爸放下女兒，朝我大吼，“你就是孩子的監護人是吧！”
　　啊？
　　我一臉蒙，尋思我都換個城市生活了，這屎盆子還能扣我腦袋上呢。
　　不用想也知道，我媽和嫂子肯定是怕承擔責任，我哥窩囊廢又躲起來了。
　　一合計，這才把我推出來。
　　“我是孩子姑姑。”
　　“你媽說你們家是你管孩子，我就問問你，這孩子今天把我閨女的裙子掀了，還摸她隱私部位，你們家長管不管！”
　　我看著哭成小花貓的小女孩，正要安慰。
　　耀祖突然說話了，“那是她賤！非要穿裙子！”
　　這是我第一次感嘆基因缺陷的可怕。
　　女孩父親徹底瘋狂了，上去就要打耀祖。
　　我媽用身體擋在耀祖前面，“你打死我好了！我孫子沒有錯！”
　　“他就是個天生壞胚子！我今天打死他是為民除害！”
　　嫂子尖叫，“薛玥你快點賠錢！你賠錢就好了！堵住他們的嘴！”
　　男人更生氣了，“你們母子我今天都打死，然後我也賠你們錢！給你們買棺材！”
　　最後還是警察趕來了。
　　這件事情以耀祖被退學作為結局結束了。
　　可是對我來說，這遠遠還不夠。
　　回家的路上，我媽和嫂子沉默地走在前面。
　　我牽著耀祖。
　　耀祖問我，“姑姑，我有錯麼？為什麼就連電視劇裡的警察叔叔都說我有錯。”
　　我遞給耀祖一塊糖，認真道，“你沒錯，姑姑不覺得你錯了。”
　　耀祖這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