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又或者剛才的話，她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樑子赫已經教訓過我了，卿酒姐姐，你別生氣。」「我敬你一杯，我們一笑泯恩仇！」她不知道，我酒精過敏。有次晚宴，樑子赫被勸酒勸的厲害，我替他擋了一杯，當即被送進重症監護室。我醒來時。他守在我的床前，下顎緊繃，眼底醞釀著洶湧的悔意與心痛。擁住我的臂膀那樣緊，幾乎無法呼吸。「我保證，永遠不會有下次。」我無聲的看向樑子赫。他的眼底劃過一絲掙扎。「不會是捨不得吧？」鹿夏不依不饒。樑子赫嗤笑一聲，將酒杯遞到我面前。「乖，這是荔枝果酒，沒什麼酒精。」還真是如我所料。就挺沒意思的。我接過酒杯。在鹿夏驚叫一聲，拽著我向後倒時。微微向前一步，將她半護在懷裡，倒向面前的香檳臺。飛散的碎片遮住我勾起的嘴唇。既然是貓鼠遊戲。那麼現在，遊戲正式開局。再度醒來，面前是醫院的天花板。我被安排在豪華單人套，是樑子赫的手筆。「你是怎麼過個生日搞成這樣的？！」「又是酒精過敏，又是渾身多處擦傷，就這副小身板，還想著護住別人，你到底是聖母還是金剛羅漢啊？！」閨蜜的手指恨不得戳到我眼睛裡。她不知道，鹿夏是故意裝作被我推倒的。她是鹿家的小姐，又是有名的鋼琴家。背上這個罪名，足以讓我這輩子都翻不了身。我暫時沒有和他們抗衡的能力，只能順勢成為“熱心市民”。「有樑子赫在，你怕什麼？」我和她講了前因後果。閨蜜一拍桌，送上幾句國罵：「真髒真齷齪！呸！渣男賤女！」末了，又冷笑。「就這樣，那傢伙還一副丟了魂的樣子，急吼吼把我找來陪你，演給誰看啊？」「我知道了，打個巴掌給顆棗。」「還沒到最後一天呢，他要絕地反擊，嘖，賤人！」我還沒說話呢，她就完成了邏輯推演。真是了不起。我抿唇乖巧的笑，又晃了晃她的衣袖。她才沒好氣的白我一眼。「他人呢？」我問。「心臟病差點復發，被架去休息了。」頭頂的燈光晃眼。我看著，想起大三那年，樑子赫興沖沖帶我去北海道看雪。走到半路，我重感冒。雪場的木屋裡沒有水，他就用塑料瓶裝滿雪，放在懷裡融化，給我衝藥。從沒嘗過人間疾苦的大少爺。在四處漏風的木屋裡，凍得嘴唇發白。一邊捂著我冰冷的手，一邊遺憾，看不到雪，就不能一起白頭了。也不知道從哪裡看到的迷信。當時，他的眼睛那樣亮。我以為，他是真的，想和我一起走到白頭。卻沒想到，不過是一個億的賭局。他還降尊屈貴，裝了整整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