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再汙衊我老婆,信不信我把你舌頭割了!”周衍生十分震怒。
但裴聿風也只是一貫吊兒郎當地聳著肩:“你愛信不信嘍!”
“我一個字也不信!”他咬牙切齒。
這事,他本沒當回事的。
因為他覺得許思思再怎麼變,一個人的性格底色是不會變的。
她本性善良,又沒有心機,根本就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但,昨天下午,接到綁匪電話的他,這才意識到,他被打臉了。
許思思真的變了。
她變得為愛不擇手段,沒有下限!
所以,他此刻很生氣,不是很正常?
昨晚在綁匪讓他二選一的時候,他選擇了許小暖,不也很正常?
倒是許思思。
竟然還要和他鬧!
甚至不惜拿自己死了這種晦氣的消息,企圖引起他的緊張。
她鬧得也太過分了!
周衍生躺在沙發上,新聞播報的聲音,彷彿白噪音一般,讓他不斷被睏意吞噬。
“據現場目擊人員爆料,昨晚半夜,在情人崖下,發現了一具落水女屍……”
周衍生在半夢半醒間,迷迷糊糊嘀咕著:“等你回來,我要罰你一個月的零用錢……”
……
一覺醒來,已經是早上的九點。
周衍生起身的那一刻,身上搭的薄毯順勢掉在了地毯上。
他愣了愣,隨即就意識到,這是許思思回來了。
他唇角微勾了一下。
還算這女人有良心,生著氣也知道心疼他,怕他著涼,給他蓋被。
他不慌不忙地靠在沙發上,懶洋洋地喊:“許思思!”
樓上隱約傳來動靜,但就是半天不見人下來。
這是還得他親自去請?
周衍生擰著眉,單手揣兜,趿拉著拖鞋上樓。
“許思思,我知道你在,你最好馬上出來見我……”
話不等說完,就見著熟悉的家政阿姨,正拿著洗地機在走廊上清洗地板。
見到周衍生上來,笑著道:“周先生,早上好啊。”
周衍生愣了愣。
這才記起,今天是家政阿姨阿姨定期上門打掃的日子。
因為許思思不習慣和陌生人住一起,所以家裡是沒添保姆的,不過他也心疼她每天操持著這個家,所以有請家政定期上門打掃衛生。
周衍生指著許思思的房門:“夫人沒在?”
家政阿姨搖頭:“說來也奇怪,每次該我上門打掃的時候,夫人都會提前在院門口等我,但這次我上門來,只看到先生您一個人。”
周衍生明白過來,心裡沒來由地湧起失落:“我身上的薄毯,也是您給蓋的?”
家政阿姨點頭,笑著說:“入秋了,一早一晚還是挺涼的,我怕先生您著涼。”
周衍生抬手揉了揉心口。
這裡突然升起了一股幽幽怨氣。
連非親非故的家政阿姨都知道照顧他,許思思這個女人,居然就這麼狠心拋棄了他一整晚!
很好。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要在外面瘋幾天才肯回家!
本來昨天還打算,對她這次的懲罰,扣她一個月零花錢就行了。
現在看來,是便宜她了。
他決定,她遲迴來幾天,他就多扣她幾個月的零花錢!
看她以後還敢不敢這麼恃寵而驕!
周衍生拉著一張臉,轉身去了公司。
全身心地投入公司這些瑣事當中,會發現時間流逝得特別快。
等周衍生反應過來,他已經很久沒見過許思思的時候,已經是一週過去了。
這天,他胃病翻了。
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他嘴裡沒味得很,又幹又苦。
這時候的他,十分想讓李思思趕緊回來,別鬧了。
他想吃她做的飯了……
然而,沒等到許思思的到來。
倒是等來了許小暖。
許小暖帶來了好幾份營養餐,笑眯眯地坐在床頭,要親自喂他。
“知道你工作忙,但也不能不吃飯啊,快嚐嚐我的手藝,這些都是我為了你親手做的。”
周衍生對許小暖可太瞭解了。
他輕聲笑:“你親手做的?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做飯了?”
許小暖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我特意為了你去學的呀!怎樣,感不感動?有沒有後悔當初沒娶我?”
周衍生瞥向餐盒:“如果你真有心,是不是也該把打包盒換一下?上面寫著『希爾力飯店』幾個字,以為我看不見嗎?”
許小暖啞然。
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
最後乾脆也不管了:“那也是我特意為你去打包的飯菜啊!你就吃點吧,以前我們不也經常去這裡吃飯?”
周衍生很想說,那是因為許小暖愛吃,他才總陪她去吃的。
其實他覺得這裡的菜很一般。
周衍生推拒著許小暖要餵飯過來的手,實在是沒什麼胃口,就把鍋甩給醫生:“醫生說我現在不適合吃這些。”
許小暖有些傻眼:“不適合嗎?可我特意問了營養師……”
周衍生不想和她多說,找藉口把李特助叫了進來。
“我還有工作上的事要處理,就不多陪你了。”
許小暖還想留下:“你的胃病就是因為工作忙……”
周衍生忙給李特助使了一個眼色。
李特助瞭然,上前客氣驅趕:“許小姐,我和總裁有要事需要詳談,您還是下次再來看他吧。”
許小暖咬著唇,終是不情不願地離開。
她一走,周衍生就不悅地責問李特助:“你叫來的?”
李特助尷尬地撓了撓頭:“我想著總裁生病,身邊還得是需要一個女人照顧……”
“你不是許思思的人?什麼時候又替許小暖辦事了?”
李特助愣住。
想張嘴說點什麼。
只見周衍生陰沉著臉,繼續訓斥他:“該辦的事不知道辦,不該辦的事,你是樣樣不落!”
他指他今天把許小暖叫來這事。
明明許思思才是他的正牌夫人,要叫,也不應該是把許思思叫來嗎?
李特助覺得委屈,解釋道:“我那不是看總裁您如今喪……”
周衍生正在生氣當頭,沒功夫聽他找藉口,不耐煩地直接揮手:“滾出去。”
李特助把即將到嘴邊的話給嚥下,轉而道:“是。”
躺在病床上的周衍生,心裡頭空落落的。
還有點抓心撓肺的癢。
他和許思思已經一週沒見了,這女人,真就一點兒也沒想他?
他不信。
於是,他掏出手機,點開和許思思的聊天框。
想了想後,他主動發了一條消息過去:『我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