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当然是最快的路子,杀人越多、军功越多,只是…我多嘴说一句,如今的朝廷靠着谋朝篡位上去,那些叛军和当今皇帝一样,也是一路货色,都不是好东西。”
“我们拼了命打仗,到底为了什么?”
黄平当初退役回家,就是不想打这种毫无意义的仗。
杀来杀去,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杀人?
“不为谁,只为自己!”
“带人打仗,拉起自己的队伍,拜将封侯、裂地而治,做一个有身份的家主。”
“而不是像昨天那样,区区一个县令,也敢对老子耍威风。”
李诚看着黄平,问道:“老黄,你不想成为一家之主吗?”
黄平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配。
“老黄,皇帝不过兵强马壮者为之耳。”
“家主也是一样,你以为必须出身大家族?必须像高方玉、何天磊一样?”
“不对,你看看我,只要拉起一支队伍,杀掉别人,别人的东西就是你的!”
“我想从军立功,弄到爵位,拉起自己的军队,扩张地盘,弄死县令、何天磊。”
“老黄,不想和我一样做家主吗?”
这一刻,黄平感觉整个世界变了。
原来,还可以这样!
“从军参战也需要理由的,我们不能随随便便带人去。”
“我们在庄子里组建私兵没人管,但如果拉起一支军队,朝廷就会插手。”
李诚问道:“你以前在军队里的关系还有吗?找个理由参战。”
黄平沉思片刻,说道:“我有个兄弟在军中已经做到骑都尉了,我…给他捎个信。”
“好,还有我们的两百个私兵,你按照军队的要求训练,把我的破锋八刀传授他们。”
“再有,我有个功法交给你,也传授给所有兄弟。”
“还有功法?”
“对,叫做龙息术!”
李诚把龙息术传授给黄平。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李诚专心自己修炼,私兵的正规化训练开始。
萧淑仪、萧灵儿两姐妹顺利接手高家产业,艳红负责分发新的种子,玉米、红薯、高粱第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
…
主卧里。
李诚盘腿坐在床上,默默运转龙息术,气息在丹田鼓荡,隐隐能听到龙吟声。
白毛鼠蹲在书桌上,手里抱着一块锅巴,吃得津津有味。
房间里突然响起一声空灵的龙吟声,白毛鼠吓得丢掉锅巴,一头钻进老鼠洞。
过了会儿,才小心地探头出来,李诚已经睁开眼睛了。
“龙息术修炼完成了。”
李诚抬起手,感觉自己有上万斤的力气。
深吸一口气,领域掌控展开,整个李家庄和附近十里,全部在掌控之中。
萧淑仪在祠堂听下人禀报,萧灵儿在账房会账,艳红骑着一头驴子,在地里指挥佃户种地。
黄平、牛金贵正在操练200私兵,修炼龙息术后的士兵,使用的兵器变成了厚重的斩马刀。
庄子外,红姐骑着一匹快马进来。
庄子里的家丁没有阻拦,她现在是庄子的常客。
红姐急匆匆走向主卧,李诚起身下床,白毛鼠从洞里溜出来,站在肩膀上。
出了门,刚好红姐到了。
“李庄主。”
“有事?”
“有,掌柜让我带句话,说县令、何天磊想出了一个阴招,想弄死你。”
“阴招?什么阴招?”
“掌柜也不知道,何天磊现在防着掌柜,很多事情她打听不到了。”
李诚还在给和气楼供应雪花盐,合作没有中断,何天磊表面上对温柔还是一样。
实际上,何天磊知道温柔和李诚眉来眼去,心里早有戒备。
“知道了,你去吧。”
“好。”
红姐转身离开。
管他娘的什么阴招,惹急了攻破县城,杀掉县令、灭掉何家,如果朝廷派兵镇压,那就落草为寇,举起“替天行道”的大旗。
或者,干脆投靠叛军,弄死现在的皇帝?
“鼠兄,你去打听一下,他们到底有什么阴招。”
白毛鼠吱吱叫了几声,李诚从身上掏出一块银子。
“没问题,顺便去青楼找你的骚鼠。”
白毛鼠高兴地叼着银子进城去了。
…
县衙里。
青龙镇何家的家主何天磊带着县尉何猛进了后衙,县令吕忠敏躺在摇椅上,两个丫鬟捶腿。
“县太爷。”
“嗯…来啦,坐吧。”
何天磊、何猛两人坐下来,等吕忠敏捶完腿。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吕忠敏才慢悠悠起来。
“李诚那小子的雪花盐真赚钱啊,看得本县做梦都流口水。”
“县太爷说的是,李氏商会当真日入斗金,和气楼那个贱人,每天也能给我挣千把银子!”
“把李诚那小子收拾了,我们都可以饱餐一顿!”
吕忠敏奸邪一笑,说道:“急什么,蛋下得再多,那也是我们的。”
“县太爷的意思是军令到手了?”
“不错,潞州行军大总管发了招贤令,征募李诚前往潞州平叛!”
吕忠敏拿出一封信,落款是潞州大营。
县尉何猛大喜道:“潞州叛军骁勇凶悍,听说骑都尉马遂被阵斩,官军打得十分惨烈。”
吕忠敏笑呵呵说道:“不错,潞州叛军的首领是前朝大将,手下悍将很多,特别是张天霸,力大无穷。”
“李诚那厮不是自恃武力?本县推荐他为壮士,前往潞州大营效力。”
何天磊幸灾乐祸地笑道:“县太爷忧心国事,真乃国之忠臣。”
吕忠敏把信递给何猛,说道:“你是县尉,你去高门镇走一趟,请李老爷早早上路,可别误了军机。”
“这军令如山,若是延误了军期,可是杀头的死罪!”
县尉何猛大喜道:“好,小的这就去办!”
拿着信,出了县衙,何猛并没有立即去李家庄,而是先回家睡觉。
他想故意拖延几天,让李诚赶不及。
到了家里,何猛心情大好,四仰八叉往床上一躺,信丢在桌上,转身呼呼大睡。
一只白毛鼠悄悄跃上桌子,把信叼在嘴里,悄悄离开。
一觉睡到天黑,婆娘进屋喊了一声,何猛才爬起来揉了揉眼睛。
“今日如何回来这般早?”
“索性衙里无事,便回来困觉了。”
何猛转头瞥了一眼桌上,起身往外走了两步,身体猛然顿住。
“嗯?我信呢?”
何猛揉了揉眼睛,两手撑在桌上,慌得差点尖叫。
“什么信?”
“就是一封信,放在这里,哪去了?”
“没见到啊。”
“快,把家里所有人找来,看看谁拿了!”
何猛蹲在地上找了一阵,完全找不到信的踪迹。
见何猛慌了神,婆娘知道出大事了,连忙把家里人全部叫过来。
挨个盘问后,谁都没见过。
何猛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哀叹道:“完了,彻底完了…”
“到底什么信啊?慌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