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柔柔要怎么才可以回去？”
艾柔柔睁着水葡萄一般大小的眼睛，嘟着小嘴用小奶音很认真地一字一句阐述她要表达的意思。
“你只要让男女主HE就可以回去了。”
漂浮在空中的一本白皮书幽幽地解释，一边哗啦啦地翻着自己的肚子，安抚她：
“但前提是，要HE。”
艾柔柔听到它这么跟自己说，眼眶红了红小嘴一撇哼哧哼哧地就要落泪：
“不是，柔柔就……柔柔就偷吃了一颗，一颗魔石，为什么，为什么会被送到这个世界……”
浮在空中的白皮书浑身一抖，停下哗啦啦的书页，飞到她的头顶，用书角轻轻碰了碰她的头顶，结结巴巴道：
“你不要哭啊，我我我也没有办法啊，我一个系统没那么大的力量……但是这也不能怪别人，谁让你贪吃！”
“呜呜呜……你还不让柔柔哭，还凶柔柔。柔柔要回家……呜呜呜。”
白皮书愣住了——
它肚子里的字没有告诉它，要怎么哄孩子。
“你吃的是什么？”
它尝试着转移话题，避免她的哭声把幼儿园的老师吸引过来。
“呜呜，嗯，是是那个……摆在族长台子上的抗衡异世界的魔石。”
她抽抽嗒嗒地抹了抹眼泪，秀气的小鼻子红红的，有点可怜，“柔柔就只是想要尝一下味道，柔柔又不是故意的——呜呜呜……你们欺负人！”
欺负人？确定不是因为你贪吃？
小吃货！
面对小奶娃的控诉，白皮书淡定地飞到她脸前，眯着眼循循善诱：
“你喜欢吃的啊。那你一定没有吃过人类世界的一种食物，通体黑色的，咬起来脆脆的，甜滋滋的，入口即化，缠绕在舌尖的香气可以持续很久很久……”
“嗯？那是什么？很好吃吗？”
艾柔柔的眼睛就像有火花在噼里啪啦地燃烧。
“当然是超级无敌好吃的啊。”
“你知道哪里有吗？”
“那当然！”
“你快带柔柔去。”
“跟我来。”
现在的时间刚好是小朋友们午睡结束，幼儿园的老师忙的团团转，两三个大人面对二三十个小萝卜头，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艾柔柔的踪迹。
白皮书指导艾柔柔小心翼翼地绕过老师们的监视，来到放置糖果的柜子旁。
它指导艾柔柔搬来小板凳站上去，挑了一板薄厚合适的巧克力，得意地炫耀：“就是这个！”
“嗷呜。”
“卡兹！”
香香脆脆的味道在艾柔柔的唇齿间蔓延开，她的双眼变得锃亮锃亮的，与教室里的白炽灯相比毫不逊色。
“这个……好好吃。”
“好吃吧？那你还想回去吗？还是呆在这里吃一段时间的巧克力？”
“嗯我，我……”
艾柔柔遇到她作为九尾狐的狐狸生涯中最艰难的选择。
“你先别急着回答我。”白皮书害怕她改变主意，便接着给她洗脑，“你看啊，完成任务以后，你就可以回家了。在这期间你就当是来这里旅游的，这样你还可以天天吃到美味的巧克力，是不是很爽？而且，巧克力不是只有这一种样子和口味的哦……”
不是这一种样子和口味？
听起来好像……很美好的样子！
艾柔柔皱着眉，一边咬着巧克力，一边坐在小角落和白皮书谈判。
“可是，可是柔柔留在这里，这个身体的主人呢？”
“她啊，她已经死了。”
“哈？”
书耐心地落在她的腿上，解释：“那是个意外。因为‘你’这个反派做了太多过分的事，导致一些角色觉醒，之前那个世界崩塌了，现在是重建的世界。”
“什么是反派？还有觉醒又是什么？柔柔听不懂……”
白皮书：带孩子真累。
它哗啦啦地翻着肚子上的页面，“简单地说，就是你是个坏蛋，很坏的那种。因为你之前把他们欺负地死去活来，导致他们有了自我意识想要逆天改命，结果那个世界承受不住，就崩塌了。”
艾柔柔：……
“你是不是没听懂？”
“嗯！”
啪地一声响，白皮书合上了自己的肚子——它不想解释了，自闭了。
“那你就只需要按照我的提示去让男女主HE，不要闯祸，也不要试图改变故事的走向，这样说不定我们就可以走到HE了。”
上一次的爆炸还记忆犹新，它后怕地抖了抖书页。
“那柔柔要当很坏，很坏的大坏蛋吗？”
“视情况而定。”书停顿了两秒，“按你的本性也不是不行。”
上一世因为她很坏很坏，所以任务没有完成，这一世要好好控制她“坏”的程度。
“柔柔，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刚给上完厕所的小胖整理好裤带，幼儿园新来的刘老师看到艾柔柔坐在角落喃喃自语，小手和小脸乌漆嘛黑的，心中了然。
艾柔柔呆呆地看着刘老师，恋恋不舍地舔了舔手指上最后残留的巧克力，默默地将小爪子藏在背后。
“柔柔？”
艾柔柔无辜地看着白皮书，一副“被抓包了我应该怎么办”的尴尬。
白皮书：她是幼儿园新来的刘老师，你要乖乖听她的话，她不会训斥你的。
艾柔柔：可柔柔偷吃了巧克力啊……
白皮书：那你把巧克力吐出来，还回去。
吐出来还回去？！
艾柔柔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浑身僵硬。
艾柔柔：这里的任务好难啊，柔柔想要回去，柔柔想长老们了……
艾柔柔抽了抽鼻子，小嘴一扁，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刘老师看不见白皮书的存在，只当艾柔柔是因为偷吃了巧克力被抓到想哭，赶紧将她拉到怀里来，抱在手上安抚：
“不哭不哭，刘老师带你去洗手手。”
刘老师的手软软的，香香的，放在艾柔柔的头上让她感觉安心，立刻就停止了哭泣。
在九尾狐一族中，像刘老师这样香香软软的母狐狸并不多。
照顾她的长老大多是又老又不爱洗澡的公狐狸，怀抱硬邦邦的不说，抱艾柔柔的时候又很随便，与其说是抱，不如说是扛。
像现在这样被抱在怀里安抚还是头一次。
她吸了吸鼻子，趴在刘老师的肩头，一双玻璃珠般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刘老师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