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薄司曜的私人直升機在盛世佳人的頂樓停機坪降落。
“老太太,少爺來了!”
薄老太太一聽,頓時欣喜:“讓你們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嗎?”
“好了好了,您老人家的吩咐,我們哪裡敢耽擱了,現在全錦城未婚的名媛千金全都在宴會廳排隊等著跟我們家少爺見面呢。”
薄老太太點了點頭:
“既然那位盛家的千金不願履行跟曜兒的娃娃親,我們薄家也不做強人所難的事。曜兒從小就是我們薄家最聰穎,最優秀,最俊朗的孩子,如果不是……”
薄老太太嘆了一口氣:
“這些年曜兒性子越來越冷,見了誰都冷著一張臉,只有我知道,他是不想耽誤別人。今兒個我就要讓他知道,就算他時日無多,他也是全錦城所有未婚少女的夢!”
“但願今晚少爺能遇上意中人,趕緊要一個孩子,這樣,他才會有活下去的動力。”
薄老太太點了點頭,誰說不是呢?
她柱起柺杖就朝著停機坪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薄司曜下了飛機,一眼看到宴會廳清一色的適婚名媛,不必猜也知道,這就是個大型相親宴。
他頭疼地擰了擰眉,轉身就想打道回府,誰知薄老太太拄著柺杖走來,背後喊他:
“曜兒!你看到奶奶也不問問奶奶好不好?掉頭就走?是嫌我這老太婆活得太久了?”
薄司曜從小是被薄老太太撫養長大,對她本就親近,聽她這樣一說,無奈停下腳步:
“奶奶看起來面色紅潤,自然是好得很。”
“我不好!”薄老太太說道:“你今兒個不陪我參加這個宴會,搞不好我一口氣提不上來,立刻就一命嗚呼了。”
“奶奶,我對這個宴會不感興趣。”
“你不感興趣,我著急啊!我著急著抱曾孫,急得頭髮都白了,你卻每天用工作忙來搪塞我!我知道你忙,所以一次性把全城的未婚千金都請來了,總之今兒個你不把終身大事定下來就別想走了!”
薄司曜隨口搪塞:“奶奶,我已經有未婚妻了。”
卓特助震驚地看向薄司曜:薄爺您二十分鐘前不是還信誓旦旦要退婚的嗎!?
薄老太太覺得好笑:“未婚妻?在哪裡?!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身邊連個雌性蒼蠅都沒飛過!”
卓特助內心暗歎:今時不同往日,雌性小白龍養的飛起了呢。
薄司曜啟唇:“是真的,您應該不會忘了我有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吧?”
薄老太太聽罷,眼神無比複雜地看向薄司曜。
她可憐的孫兒,全城都知道他那指腹為婚的未婚妻不想履行婚約,已經跟別人私奔了。
就他一個人還被矇在鼓裡!
不行不行,不能告訴他,免得他傷心。
薄老太太深呼吸:
“什麼指腹為婚,我說你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怎麼能這麼容忍長輩包辦婚姻?結婚的對象,當然是要自己找的,才是最好的!”
薄司曜啟唇:“奶奶為什麼妄自菲薄,您的眼光可精準得很呢。”
薄老太太:“……什麼意思?你見過她?”
“當然。”
“這不可能……”薄老太太說到這裡,在他狐疑的眼神中清了一下嗓子,“我是說,口說無憑,除非你帶她來見我,現在,立刻,馬上!”
薄司曜:“……”
卓特助偷瞄薄司曜一眼:讓您去找盛小姐了吧,您非不聽,這可是您自個兒作沒的啊,與我無關。
薄司曜盯著卓特助的眼眸驟然一縮。
卓特助立刻收斂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薄老太太見他叫不來人,認定了他就是在搪塞自己,頓時鬆了一口氣。
“看來是沒有了,你就在這兒準備一下,五分鐘後,你如果不出席這個宴會,你以後也就別認我這個奶奶了。”
薄老太太說罷轉身離開。
薄司曜深深擰眉,正不知道要如何是好,突然,有個戴著半張面具的女人迎面走來,跟他撞了個滿懷。
她手中的奶油蛋糕也跟著撞進了他的懷裡。
女人優雅自如地往後退了兩步,淺笑著看向他,毫無誠意地道歉:
“抱歉這位先生,我撞到您了。”
薄司曜聽見這個聲音,幾乎是一瞬間朝著她看過來。
她戴著半張貝殼面具,只露出一雙靈動的眼睛,和一張性感薄唇,看起來又神秘又妖嬈,像只會撓人的小野貓。
雖然她的裝扮跟清早坐在他對面吃早餐的時候判若兩人,可是他對聲音非常敏銳,幾乎一瞬間就可以百分百地肯定……
這個人就是盛星綰!
很奇怪,伴隨了他一個早晨的不悅,彷彿就在他確定她是盛星綰的瞬間消失殆盡。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連他自己也不知從何而來的愉悅。
還以為她真的頭也不回地跑了,原來是跑來找他。
她又在玩什麼?為什麼妝扮成這樣!?
薄司曜挑眉打量她。
盛星綰原本只是想換個身份重新接近他,知道他要來盛世佳人,打算在這裡找機會跟他製造偶遇。
然而她剛到盛世佳人就發現,他放著‘失蹤的未婚妻’不聞不問,冒著暴雨也要出行,居然是為了相親。
而且是一次相親一整個錦城的豪門千金。
真有他的。
婚約正式解除了嗎?這就開始太子爺選妃了?
盛星綰的手指擦過自己的紅唇,定格在他的襯衫心口處位置:
“啊……真對不起,我的蛋糕弄髒你的衣服了。”
薄司曜原本不想理她,沒想到她得寸進尺,整個人朝著他靠過來,近的好像就要貼在他的身上。
“不知道你是想讓我現在就帶你一起去買件新的還你,還是想現在把它脫下來讓我幫你洗乾淨?”
她就這麼喜歡他嗎?薄司曜輕輕勾了一下唇,也不知怎麼,忽而有了逗她的衝動。
“不如你幫我脫?”
磁性的嗓音夾雜幾分她從未聽過的魅惑。
盛星綰的手指微微僵了一下。
她聽到了什麼?
這麼簡單?
這麼輕鬆?!
她不可思議地看向薄司曜,見他一臉被她誘惑的模樣,不由輕呵了一下。
原來他喜歡欲擒故縱小野貓啊。
還以為他真是坐懷不亂柳下惠,原來不過只是覺得家花沒有野花香。
盛星綰還以為自己得逞,手指擦過他的唇,大膽地湊近他:
“只脫衣服多單調?不想玩點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