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公公婆婆遭遇车祸，急需手术。
　　被誉为外科第一圣手的老公，却因为一通电话，在来的路上临时变卦，转身去照顾他只是感冒的白月光。
　　我告诉老公，遭遇车祸的是他爸妈，求他赶紧回来做手术。
　　他却以为我是吃醋闹脾气，还对我斥责道：
　　“连这种谎言都说得出口，你还是人吗？”
　　“颜颜生病了，现在正是需要人陪的时候，有什么手术都等颜颜病好了再说！”
　　直到老公跟白月光恩爱归来，看到家里摆着的遗像，才知道我没有骗他。
　　电话被顾泽挂断的那一刻，我的耳边还回荡着他厌恶的唾骂声：
　　“沈清，我是人，不是工具，什么天大的手术非要我回去主刀？”
　　“颜颜感冒了，作为朋友我必须过去看看她，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跟我闹脾气？”
　　顾泽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我一时间无法反驳，好像我才是这一切错误的源头。
　　他口中的陈颜，是他婚后三年都不曾忘记的白月光。
　　哪怕我做得再好，他睡梦中呼唤的名字还是她。
　　如今陈颜回国了，顾泽更是如重拾珍宝捧在手心，恨不得他们之间缺失的三年全部弥补上。
　　这些琐事我都可以不跟顾泽计较。
　　可我没有想到，如今顾泽的亲生父母出了严重车祸，胸膛被钢筋刺穿。
　　这种手术全市只有顾泽一个人能做，他竟然还能抛下父母奔向只是感冒的陈颜。
　　见我没有说话，电话那头的顾泽又嘲讽道：
　　“沈清，为了让我回去做手术，你竟然能想出这么恶毒的诅咒，我爸妈再怎么说也是你的恩师吧！”
　　“人家颜颜，生着病心里还想着给我爸妈做糕点，你如果能有颜颜一半孝顺，我都得烧高香了！”
　　顾泽说得没错，我十二岁那年，父母因公绚职。
　　是顾泽的父母可怜我，把我带回来里，教我做人，替我规划未来。
　　所以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爸妈能安享晚年。
　　可天公不作美，市区的连环车祸偏偏落在他们身上…如果可以，我宁愿代替他们去承受这一切。
　　我的沉默助长了顾泽的怒火，他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沈清，做人要懂报恩，下次再拿我爸妈说事，我要你好看！”
　　“过几天就是颜颜的生日了，我要陪她去国外旅游一趟，这段时间你一定要把我爸妈照顾好，听到没？”
　　“没什么事就挂了，我赶着去陪颜颜。”
　　我的情绪终于崩不住，对着电话那头嘶吼出声：
　　“顾泽，我没有骗你…”
　　“爸妈真的快不行了，你求求你回来主刀这场手术，这种难度的手术只有你能做呀！”
　　电话那头的顾泽似乎隐忍到极致了，声音冷冰冰说道：
　　“沈清你闹够了没？别以为我爸妈对你好，你就能为所欲为，你怎么不干脆说你自己快死了？”
　　“只要你死了，我马上就回去！”
　　顾泽的言语里，是藏不住的厌恶。
　　他真的希望我赶紧死，好腾出位置给陈颜，圆了她们少年时的梦。
　　可顾泽从来没有想过，我和他究竟是因为谁才走到一起。
　　我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心也跟着坠落到冰点。
　　同是医护人员，我再清楚不过这场外科手术的难度。
　　出车祸后就是考虑到手术的难度，救护车才选择送到顾泽所在的医院，让他主刀。
　　可谁也没有想到顾泽会临时变卦…
　　手术灯灭后，临时主刀的医生对我摇了摇头，让我赶紧去见最后一面。
　　我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一时间痛心到说不出话。
　　“小清…顾泽来了吗？”
　　“爸，顾泽正在赶过来的路上，您再等等，一定要坚持住啊！”
　　我怕两位老人寒心，不敢说实话。
　　公公婆婆是连环车祸的受害者，身体被卡车里的钢筋刺穿，送到医院时已经奄奄一息。
　　而这种高难度的外科手术，只有顾泽才有把握完成。
　　可现在他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
　　我只希望顾泽能作为医者，良心发现，知道病情的孰轻孰重。
　　这样或许他还能见到爸妈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