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倒計時第三天和第二天我是在醫院過的。晚上我收拾東西，翻出三個人從小到大的相冊，每張後面都有我認真記下的時間和事件，當時總想著等我們老了拿出來回憶，如今再看卻覺得諷刺。我將它們一張一張全都扔進了火中。離開前的最後一天正好是爸爸的忌日。一大早下樓時，看到周靜宜和周靜雅已經等在樓下，身邊堆滿了各種禮物。往年爸爸的忌日，她們姐妹兩個風雨無阻都會陪我一同前往。“嘉言，今天是你媽的忌日，我們送你去吧！”臨走前我不想再鬧什麼不愉快，點點頭答應了。一路上很安靜，不知不覺竟然睡了過去。等我被周靜雅推醒時，下車一看並不是爸爸所葬的墓園。面前是一個豪華的別墅，忽然門被打開，林嘉南快步走了出來。周家兩姐妹齊齊迎上去。林嘉南身後的別墅又走出來兩個人，母親和林嘉南的爸爸。他們笑容滿面迎了上來，“我們嘉南隨心所欲慣了，給你們兩姐妹添麻煩了！”看到我時，母親臉上慈愛的笑容瞬間消失，她冷哼一聲。“不是很能耐說與我永不相見嗎？如今來做什麼？”我懵在原地，疑惑地看向周家兩姐妹。明明說好帶我去祭祀爸爸，怎麼來了林嘉南家？而且，母親他們什麼時候在這個城市安家定居了？心思較淺的周靜雅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望著我支支吾吾。“今天是你媽媽和叔叔的結婚週年紀念日，你們母子僵持這麼多年，我想著幫你們緩和一下。”周靜宜點了點頭，語重心長對我說。“無論如何，阿姨都是你媽媽！一家人哪有什麼隔夜的仇恨，你這麼大了，也該回來儘儘孝道！”我氣得渾身發抖，腦袋嗡嗡作響。“周靜宜，周靜雅，你們知不知道，是他們逼死了我爸爸！”“我爸爸死亡當天，他們迫不及待領證結婚，他們的結婚紀念日是我爸爸的忌日！”“這麼多年，他們將我扔在奶奶家不聞不問！”“你們憑什麼讓我原諒？母慈才會子孝，你們憑什麼讓我盡孝道？”我咆哮出聲，眼淚不知不覺流了滿臉。周靜宜沉著臉，低聲訓斥：“那都是幾百年前的舊事了，你怎麼還如此計較？”周靜雅滿臉被我質問的惱羞成怒：“就是，你爸割腕自殺是他心眼小，哪能怪嘉南父子？”“難怪你心眼也這麼小，是不是遺傳了你爸的基因？”“啪！”我狠狠打在周靜雅的臉上。現場一片死寂，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我那母親，她漲紅一張老臉。“林嘉言，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讓你如此沒大沒小！”“靜宜靜雅好歹是陪在你身邊二十年的人，你竟然如此恩將仇報！”“你不是仇恨我害死你爸嗎？那好，我現在就給墓園打電話，立刻將你爸的墳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