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同學聚會出了車禍，我和老婆的初戀同時被困。車門變形，只能選一個人鋸斷腿才能救命。為了保全白月光，身為救援隊長的老婆選擇鋸斷我的腿。她說：“陸川是演員，沒有腿他活不下去。”我苦笑，我有凝血障礙，沒有腿我也會死。1.白薇抬著陸川去醫院時，我死在了救護車上。半小時前，同學聚會剛散場就出了車禍。我和陸川坐的四座小型車變形嚴重，必須鋸斷一個人的腿才能掰開損毀的車架。車子隨時可能爆炸，趕來的救援隊是白薇的下屬，左右為難的問：“隊長，姐夫狀態不太好，要不先保姐夫吧？”白薇卻搶過電鋸，面無表情的走到我面前：“陸川是演員，沒有腿他活不下去。”堅硬冰冷的鋸齒抵在膝蓋，我按住白薇的手，流淚苦笑著說：“我有凝血障礙，沒有腿我也會死。“直到此刻，我仍僥倖的期待著她對我有一絲絲情誼。就算沒有愛情，起碼也有一點親情吧？可惜，回應我的，是膝蓋處錐心刺骨的劇痛。沒有麻藥，白薇親手用嗡嗡作響的電鋸生生割開我的皮肉和骨骼。飛濺的血沫崩到嘴裡，和眼淚混在一起，又腥又澀。我痛的幾乎昏死過去，白薇冷漠的聲音如同催命符，恍恍惚惚的傳進耳朵。“蘇晉，一條腿換兩條人命，你別這麼自私。”我倚靠在車後座，漸漸放棄了掙扎，千瘡百孔的心終於成了一片廢墟。腿上切骨割肉的劇痛，卻遠遠不及心口生生撕開的痛苦。七年婚姻，就算是條狗也該養熟了。可白薇一個活生生的人，為什麼永遠捂不熱？我被抬上了救護車，決堤的鮮血浸透了被子，滴滴答答流了一地。視野裡鋪天蓋地的紅，我隱隱約約看到陸川聲淚俱下的抱住白薇，說他害怕。終於，白薇將陸川送上車時，我嚥下最後一口氣。我的靈魂忍不住飄離救護車，跟上了白薇的車。陸川緊緊攥著白薇的手，緊張的問：“薇薇，我的腿是不是壓斷了，以後我還能站起來嗎？”他不過緊張的皺了下眉，白薇就心疼的不得了，溫聲安慰：“有我在，你的腿不會有事的，你安心睡覺，睡醒了腿就好了。”看著他們相擁，我心痛的一緊。結婚七年，白薇向來都性子冷冷的，從來不會說什麼軟話。我總是安慰自己她性格如此，直到一年前陸川回國，她喝多了迷迷糊糊對我說：“蘇晉，我後悔和你結婚，我想嫁的只有陸川一個。”“以前我沒得選，現在我後悔了。”七年前，白薇父親入獄，母親重病。能借的地方都借遍了，她走投無路之下想到了我。臨畢業的前一晚，白薇將我堵在寢室樓下，清秀少女帶著微醺酒意抱住我。“蘇晉，你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