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南城通完电话后,便离开了医院。
池美盈从角落里走出来,握紧了拳头。
刚刚付南城看着保温箱里的小婴儿,笑容温柔得差点要溺死人,而且他的电话铃声响了之后,他那么担心吵到孩子。
他让池烟生孩子的目的是为了救她啊,现在孩子们的用处也没了,他本来就不太想要这三个孩子的,他怎么似乎对孩子生了感情。
她不能任由付南城对孩子的父爱滋长。
池夫人接到池美盈的电话。
“你说什么,你想弄死付南城的大儿子?”
池美盈紧咬着牙关,说:“他变了,他好像开始喜欢池烟生的孩子。”
池夫人连忙劝道:“傻孩子,他喜欢的是他的孩子,不是池烟生的孩子,众所周知,付家子嗣艰难,若是下手被付家知道,你跟南城就全完了,更何况,江城儿科医院到处都是监控,医院管理森严,如何下手?”
池美盈气得直跺脚。
“那怎么办?”
池夫人深呼了一口气,说:“你不是说池烟不知道生了三个孩子吗?你想想办法,让南城把这个还没出院的孩子给你,就当是你生的,付老太太看重子嗣,便是你的一个最大筹码……”
付氏集团。
助理过来汇报离婚事宜。
“付总,我刚刚把江城知名的律所都走了一遍,你的情况,按正常途径,只能在一年后向法院递交离婚申请。”
付南城放下手里的工作,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袅袅青烟缭绕在他周身,助理看呆了。
眼前的男人,不但是天之骄子,拥有无人可及的财富,还英俊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你的意思,还有非正常途径?”
付南城的助理姓金,名姿,是付南城资助的其中一名贫困生,毕业后,来到付氏工作,凭借自己的辛勤和努力,走到了付南城身边,成为他的助理,平日里,她的工作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她将付南城工作上的一些锁事,都处理得有条不紊,从未出过差错。
金姿点头,认真回答:“这世上没有离不了的婚,付总坚持要离婚,还是有些非正常的途径,我看过付总的夫妻情况,她条件不高,我们可以伪造她有精神病史,当然也可以直接将她送进精神病院,精神病院有的是办法把她变成精神病,她反抗不了……”
金姿抬起头,付南城瞳眸阴沉,用力将未抽完的烟按熄在烟灰缸里,办公室的温度瞬间低了好几度。
“我倒是不知道,金助理的点子这么多。”
金姿忽然意识到她可能说错话了,吓得全身颤抖。
“对不起,付总,我是看你着急想离婚,才会出口妄言,付总不想这么做的话,就当我没说……”
付南城的语气降到冰点:“滚出去!”
付南城烦躁地起身,手叉腰,面对着落地窗,视线眺向远方。
婚后,他自问待池烟不薄,按时回家履行着丈夫该有的义务,他是哪点让别人以为他要跟池烟离婚,就得整死池烟。
傍晚,华灯初上。
付南城准时回到付家老宅,家里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付老太太正坐在客厅里看新闻。
付南城挑眉,“池烟呢?”
付老太太的目光锁在电视机上,瞧也没瞧付南一眼,机械回复他:“在楼上。”
“不像话,都快用餐了,还得人上去叫她吗?”
付南城嘴上抱怨着,人却迈着步子上了楼梯。
付老太太这才瞅了付南城的背影,小样儿,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他烦躁极了,以往他下班,池烟听到停车的声音,人都已经站在门口,等着接他的外套和公文包,给他拿拖鞋。
付南城推开卧室的门,池烟趴在书桌前写写画画,一会儿轻蹙眉头,一会儿咬咬笔头,模样认真,连他进来都没发现。
付南城怒意更浓,憋着一股长腔,冷喊了一声:“池烟……”
池烟受了惊吓,抬起头看到他,赶紧合上书,往抽屉里塞。
付南城迈步上前,直接从她手里把书抢过来,登时,付南城墨瞳一紧,深邃不见底的眸光冷冷地睨着池烟,“婚姻法?”
付南城将书用力砸在桌面上,语调冰凉,“别以为你做这些无理取闹的事情,就能引起我的注意?”
池烟差点社死。
“你说我学这些,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
“不然呢?”
付南城倚在墙边,熨烫得笔挺的高订西装,内里是剪裁修身得体的白色衬衫,韵味十足。
池烟仰着头,一脸茫然,杏眸黑白分明,恼道:“我是为了法考,OK?”
“法考?”
付南城英挺的五官,染着一层薄薄的怒雾。
她是来真的?
“对,法考,我要考律师资格证!”
付南城知道,她是学霸,年年全校前三,高考后,她以出色的成绩被京北政法大学录取,但她却选择留在江城读江城政法大学。
她拿到本科毕业证,当年九月就通过了法考,十月嫁给了他,那时,她准备去参加法考主观题,是他认为她已经嫁给了他,不该再抛头露面,让她安心在家里当全职太太,她便放弃了考试。
以她的成绩和学历,拿到律师资格证应该很容易。
“你就那么想当律师?”
池烟淡淡扬眉。
“我学的是这个专业。”
付南城锐利的目光盯在她身上,该不会是想亲自打离婚官司吧。
他语气嘲讽,“今年的法考时间已过。”
“我可以等明年!”
付南城忽然伸出手,捏住她的下腭。
“你是执意要跟我作对吗?”
池烟抓住他的手,秀眉拧成一团, 一边掰他的手,一边说:“我们都要离婚了,我还不能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吗?”
付南城缓缓松开她的下腭。
“即使我们离了婚,你好歹还能占着付南城前妻的名号。”
池烟冷笑:“净身出户的前付太太,能当饭?”
付南城一眼轻瞟过去。
“你想要钱?”轻飘飘的语气,却透着数不清的嘲讽,眉间浮着一层不悦,“只要你肯离婚,倒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