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的金主要订婚了。他说什么都能给我，除了名分。他的未婚妻给我一张空白支票，要我离开他。在他婚礼那天，我拿着双份钱和人「私奔」。五年后，我在青科会上侃侃而谈。一杯酒递到面前，他盯着我：「顾总，您的第一桶金是怎么赚来的？」「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感谢两位天使投资人」「要怎么感谢？」「做我的情人吗？除了名分，什么都能给你。」01 平城寸土寸金的地段，可望不可即的高楼。外面是隆冬的冰雪，内里是炙热的欲望。我望着落地窗外，生生灯火随着他的节奏，在我眼前一晃一晃。我想伸手去碰，他察觉到，收紧力气。手腕被举过头顶，硌在冷硬的玻璃上，又被攥得生疼，我忍不住哼了一声。「乖，听话。」他在我身后，声音低沉，诱哄着我配合。我的灵魂似乎被抽离躯体，从上向下俯瞰着这幅活色生香的画面。后颈忽地一疼，他叼着一块肉，在齿间磋磨。「还敢分心？」「嗯，在想你。」「小骗子。」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夜色归于沉寂，炙热归于平静。我趴在床上，任由沈归年摆弄着吹干头发。他喜欢我的头发，又黑又顺，手指穿插进发间，柔软似绸缎。「我想烫个卷发。」「我给你安排造型师。」「沈归年，我们一起拍张照片吧。」「过几天，我带你去拍婚纱照，好不好？」他对我几乎有求必应，得夫如此，别无所求，但我只是沈归年的情人。「算了，我不喜欢。」我拒绝了他。似乎感受到我的不安，沈归年手掌抚摸我的脸颊。「顾了，别想太多，我们之间什么都不会变。」「嗯。」他的呼吸声渐渐平稳，我耳边尽是他的心跳。我又接到了陈翠华的电话。「二十万什么时候到账？你弟弟等着买新房呢！「我没有钱。」「放你娘的屁！顾了，你跟着姓沈的大款吃香的喝辣的，却不管你的爹娘弟弟，你还有半点良心吗？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白眼狼，我不如一早掐死你！你要是不给我，我就去你单位闹，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沈归年在这，你敢来闹就闹吧。」「别以为我不知道，报纸上都写了，沈归年有别的女人了，哪个好人的媳妇能受得了自己男人在外面包女人，我劝你趁着年轻赶紧找下家，临走前多捞点钱打给我，我可以在你下个男人那说点好话」我利落地挂断电话，然后拉黑。这些年，我不知拉黑过他们多少电话，但他们总能换着法地打过来。但我不怕，我知道，只要我还和沈归年在一起，他们就不敢把我怎么样。我和沈归年的相识并不体面。那年，我刚上大一，被家里断了经济来源，为了赚学费，跟着室友到KTV卖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