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的地方是三室一廳,一共住了四個女孩,黃哥把客廳改成隔斷,給我們四個當直播間,即是直播間又是臥室。
直播這個行業越來越火,像黃哥這樣的人也越來越多,他先是用高薪又輕鬆的招工幌子把女孩騙來,然後挑選顏值中上,活潑愛鬧的女孩,給她們普及當網絡主播的前景。
大部分女孩都會上勾,黃哥租房置電腦交給她們各種技巧,然後坐等分紅。
劉麗麗曾經說過,如果不是黃哥直接帶我進來,我根本就不會被選上,確實如此,我不會唱歌不會跳舞,也不喜歡玩鬧。
我這樣的人是當不了網絡主播的,可是我沒辦法,黃哥也沒辦法。
三個月前,我從前面那座樓上墜下來砸到他的車上。
警察盤查了那座樓上的所有住戶,沒有任何發現,也沒有任何人跟我有關係,而我居然狗血的失憶了,而我身上只有一張身份證,警察照著那上面的地址找過去,發現房主夫婦死了三年,房子也已經移主了。
也就是說我是個孤兒。
當時我被送到醫院做體檢,醫生表示我身體完全可以去跑馬拉松,根本一點摔傷的痕跡都沒有。
負責此案的兩個警察經過一番嚴謹的推理,認定我和黃哥是情侶關係,我被甩所以砸了他的車。
當時一點記憶都沒有的我真的很想接受他們的推理。
黃哥先反覆強調跟我沒關係,後來發現他的車因為手續不全根本報不了保險的時候,他接收了我,當然不是做為前女友接受的,是做為他的賺錢工具。
於是我就在這裡開始了自己的主播生涯。
李小盼是我交到的第一個好朋友,估計也是唯一的一個朋友,因為另兩個人顯然都對我很有意見。
自認為我們四個中最漂亮的劉麗麗總是找我的茬,另一個女生許盈盈每次看到我都會躲起來,也不知道她是在怕什麼。
這一晚身邊有李小盼的陪伴我卻還是無法入睡。
自從我有了記憶就夜夜春夢,不,應該說是惡夢。
可是從來沒有像今夜這麼清晰,直到現在我似乎還能感覺到刀劃在我臉上,木屑刺到我背上的疼痛。
以前的我就像個謎團,整天想著知道自己是誰,有沒有家人,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
而現在的我就像個炸彈,真相如何已經無關緊要了,一想到我赤裸著身子被他折磨羞辱我就恨不得殺掉他,炸掉他,我想把自己把那個夢把那個男人一起炸得粉碎。
可我清楚我做不到,在夢裡一直都是他在主宰,他不想讓我動時我連手指頭都不能彎一下!
在夢裡我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我必須先弄清楚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我還要弄清楚我們兩個之前的糾葛。
我要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不能再這樣忍下去了。
第二天我是被黃哥的罵聲吵醒的,他哐哐敲著門,“辛小童,你昨天怎麼回事,居然直播的時候睡著了,打你電話還沒人接,你知不知道你被多少人投訴。”
我無話可說,低聲道:“對不起,黃哥,我昨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太困了吧。”
“困?告訴過你多少遍了,不直播的時候好好休息,偏要去外面瞎跑,現在居然在直播時睡著,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工資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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