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烧退了,就在医生的准许下办了出院手续。
一出医院就看到门口的宋清茹。
宋清茹还在为那天她的话生气,也不理她,直接走过来,拽过她的包,打开副驾车门等她上车。
安荔看着四十多岁仍美艳动人的妈妈,她们一起逛街的时候就总有人把她们认错成姐妹。
脑子里又不合时宜地响起那些声音,她不自在地避开妈妈的脸,打开后排车门坐进去。
宋清茹拉着车门愣了好一会儿,才用力地甩上车门。
一路上,车内的气压极低,无人说话。
回了家,安荔就跑上楼,从衣柜里拿了几件衣服装进行李箱里。
跟上来站在门口没有进的宋清茹一瞬间慌了,她跑进来,拉住安荔的手腕,“你要去哪?”
“别碰我!”安荔尖叫着甩开她的手。
宋清茹的身体都跟着晃了晃,受伤地问:“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就因为妈妈没有等你一起离开,没有及时发现你生病就要这样对妈妈吗?”
安荔看着宋清茹伤心,心里也不好受,可是要她怎么说,说她被商拙言强迫了吗?
她说不出口。
她闭上眼睛,有些逃避似地问:“难道你觉得不应该吗?”
“是。”宋清茹点头,“应该,你在妈妈心中当然是第一位的,要是知道你会发高烧,就算有天大的事情,我也会陪着你,可是妈妈不是不知道嘛。”
宋清茹说着说着急出了哭腔。
“我去陈茜家住几天吧,会定期给你报平安的。”安荔缓和了语气。
宋清茹却难以接受地问:“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你哥哥他一个人出国多年不回家,现在就连你也要离开家,离开妈妈了吗?”
提起哥哥,安荔又想哭了,哥哥他现在还不知道吧,恩爱的父母,母亲早已出轨,而她也失去了童贞。
也还好他不知道,不然,他该有多伤心啊。
她看着宋清茹,很疲惫地说,“妈,对不起。”
对不起,她暂时真的没办法当作什么也没发生,每听宋清茹说一句话,她都会体会一下那天晚上的痛。
宋清茹见她态度坚决,红着眼眶,指着门口大吼,“你走,你走,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安荔弯腰对她鞠了一躬,拉着行李箱走了。
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现在她只想自己静一静。
安荔提着行李箱来到陈茜租的房子门口。
当时陈茜租房租的就是两室一厅,她说以后安荔想来住随时都可以来。
安荔按了门铃,没有人响应,她也没有给陈茜打电话,只缓缓地蹲在门口,等陈茜回来。
到了天黑陈茜才回来,出了电梯,陈茜用力一跺脚,灯全亮了 ,然后她就看到了蹲在门口缩成一团犹如一只幼兽的安荔。
“荔荔。”陈茜叫了一声。
闻声安荔缓缓抬起头看向陈茜。
陈茜的心瞬间揪起来,安荔的脸色白的近乎透明,偏偏眼尾一片嫣红,是哭过的痕迹。
“荔荔,发生什么事了?”陈茜蹲下身去扶安荔。
安荔顺着陈茜的力道起身,一起来,右腿酥酥麻麻地膨胀着,虚浮着如同踩不到实地。
安荔痛苦地哼了一声,有些站立不稳地向后靠在墙上。
这可吓坏了陈茜,急急忙忙要去看安荔的腿,却被安荔抓住手,她仰起头,微阖上眼睛,“没事,腿麻了,缓一会儿就好了。”
陈茜听了又心疼又忍不住数落,“你说你 ,我不在家就不知道给我打电话啊,在这蹲多久了?”
安荔轻声说:“没多久。”
陈茜拿出钥匙开门,又问:“你的钥匙呢?”
陈茜租房时给了她一把钥匙,安荔苦笑道:“忘记带了。”
那时只顾着逃离那个家,根本没想那么多。
陈茜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把她扶进去。
坐在沙发上,陈茜问:“怎么了,荔荔,发生什么事了?”
安荔抱着抱枕,一副不想多言的模样,“茜茜,我可以搬过来和你一起住一段时间吗?”
陈茜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可以,当时我租房的时候就说过,这里你随时可以来。”
安荔听着陈茜的话,眼眶更红了,她突然伸手抱住陈茜,“谢谢你。”
陈茜知道她是遇上事不开心了,可问了两次她都不说看来是不想说,陈茜也就不问了。
她轻柔地拍了拍安荔的背,“饿了吧,给你下碗面?”
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安荔真的饿了,她点点头。
吃完陈茜下的面后,安荔就睡了。
并不是美好的睡眠,睡梦中安荔又回到了那晚宴会上,她被商拙言拖进房间里,商拙言劈开了她的身体,她很痛,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