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出来时,我刚好吃完。
他看了眼完好无损的鱼羹,和光秃秃的清汤面。
脸上瞬间阴沉。
“你这是给我甩脸色?”见我沉默,他一把将桌上的银行卡收回。
“你要这种态度,那晚上的宴会也不必去了。”
说罢,他转头朝门口走去。
临走前,他鬼使神差地回望了一眼。
觉得房间里的气息变了。
却又不知道哪里不一样。
但见我一脸淡然,心底便愈发烦躁。
甩上门,步履匆匆地走了。
禁闭的大门,将我牢牢锁在阴影里。
这刻,我只觉得讽刺至极。
结婚六年,相恋十年。
短短三个月就能让他忘记我对海鲜过敏,还能为了另一个女人,将我抛之脑后。
而我却依旧将他当作那个害羞却炙热的白衫男孩。
眼眸逐渐起了水雾。
我想一定是这该死的辣椒太辣…桌上的手机忽然嗡嗡作响。
透过水雾能看到是律师的电话。
“沈小姐,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拟好了,您确定要将裴氏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全部转让给对家?”“那样的话,裴总可能会找您麻烦。”
“无妨。”
我哑着嗓子回复。
裴氏从一开始就是我沈缨创立的。
虽然中间换了话语人。
但实际控股人一直是我。
得到肯定回复律师不再墨迹。
当即派人护送合同。
打扫完房间。
我将屋里属于我的痕迹全部抹除。
如果当事人不提。
没人会知道这屋里曾住了一对夫妻。
我摩擦着行李箱,当即下单了最近的一趟航班。
4.门铃响起,是送礼裙的手工师傅。
时过境迁。
老旧的礼服经过修复,一如当初。
可惜,物是人非。
我跟裴渊的感情早已经不似当年。
收拾了心情。
我将礼裙重新装进了袋子。
这时,手机突然振动。
解锁后,阿姐的微信聊天框最先跳了出来。
四五条语音赫然出现在我眼前。
【缨缨,今晚A市的徐总办金婚宴,你有时间就去一趟。
】【如果觉得可以,我们沈氏就跟他合作,把第一家果院分院开在A市。
】【要是能敲定下来,你也能待着裴渊身旁,不必两地跑。
】我看着阿姐的地址。
这才发现居然与裴渊秘书给的那份一模一样。
看着界面上的介绍。
我不禁苦笑。
裴渊是恋爱脑上头还是脑袋被门夹了?让柳软软穿我的结婚时的礼裙就算了,居然还准备带她去参加老企业家的金婚宴?这是想打脸老企业家,还是迫不及待想扶柳软软上位?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
等离婚后,她爱怎么折腾都行。
茶几上,礼裙与我面面相对。
恍惚间,我好似又看到与裴渊结婚那天的盛况。
但现在,是时候告别了。
离婚协议书送到,我龙飞凤舞地签了字。
提起衣服出门,朝着会场出发。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