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敘一連幾天不在莊園。
我卻常常從新聞上看到他的消息。
包下游艇,對奧美拉家族的小玫瑰大膽示愛。
同遊沙灘,神仙眷侶。
漫天煙花,花式求婚。
外界一片祝福聲。
而我坐在昏暗的書房,鼠標劃過一段段新聞和下面祝福的評論。
我看到,一張張照片上,邊敘都笑得繾綣溫柔。
我一時恍惚,那個溫柔體貼的貴族紳士,會是我認識的那個散漫冷漠的邊敘。
邊敘是我父母收養的孤兒。
彼時他們的產業根基在國外,怕我一個人在國內孤單,便找了這麼一個玩伴陪在我身邊。
後來,見我和他感情不錯。
也有了培養他繼承產業,成為我未婚夫的心思。
只是那時年紀小,總不當回事。
後來,父母罹難。
邊敘帶著我逃到國外。
我們躲過黑衣人的追捕,翻過路邊垃圾桶,睡過橋洞。
邊敘向我承諾,“阿瑜,他們也是我恩人,我會為他們報仇的。”
我孤苦無依,只能死死的抓住這一根浮木。
邊敘也兌現了承諾。
他逐漸掌握了我父母殘存的產業,摸爬滾打。
從察言觀色的底層,長成了掌握一方的話事人。
曾經陷害我父母的人入獄,他勾結的家族也轟然倒塌。
大仇得報,一切都是這麼理所當然。
唯一的例外,是艾莉絲。
相識多年,邊敘冷漠下的溫柔,算計中的動容,決裂中的猶豫,被我看的一清二楚。
我想,邊敘,幼時為我而活,年少時為復仇而活,如今,該為自己而活了。
我訂了回國的機票。
本是想告知邊敘的,只是他的助理總是客套的重複,“邊總很忙。”
我來了氣,也索性不告訴他了。
莊園中,我整理自己的東西。
數不清的珠寶首飾,各類珍奇的生日禮物。
但最終,我只把那一塊石頭項鍊放在了包裡。
那年生日,我和邊敘什麼都沒有。
他依然不忘送我一條項鍊。
石頭是他在河邊撿的,來來回回,找了最圓潤的一塊。
上面穿孔的線也是他編織的。
當時我滿臉嫌棄,“這種東西也可以拿來給我送禮?”邊敘耳垂微紅,“以後,再給你最好的。”
這麼多年,紅色的線都有些泛白了。
我將項鍊捏在手中,卻聽到門口砰的一聲。
轉頭,幾個貴族小姐將艾莉絲簇擁在中間,後面跟著幾個貴夫人。
艾莉絲藍色的眸子中滿是哀慟,“原來這座莊園裡,他真的藏人了。”
她旁邊的幾個姑娘氣勢洶洶,“你這個勾引他人未婚夫的小三!”“不要臉的賤人。”
她們不由分說上來拉扯我的衣服,我拼命掙扎,卻敵不過她們的力氣。
“我不是,你們放開我!艾莉絲”指甲劃過肌膚的痛處和微涼的觸感交織。
我想要解釋,叫出口的卻是亂七八糟的碎語。
“先放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