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着哭着,竟觉蓝色的碎末变红了,她摸上自己的眼角,原是留了血泪。
许珽琛蹲下来抓住她的手臂,刚要说些什么,消防警报声响起。
“着火了。”
滚滚浓烟中,宾客四下奔逃。
谢馨哭着喊:“珽琛哥哥,我的腿刚刚被她砸断了。”
来不及犹豫,许珽琛抱起谢馨往外跑,他对夏悦大声喊:“还不快走,你真想去死吗?”夏悦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是啊,你不是想看我死吗?如你所愿。”
她的腿又犯病了,酸软无力,根本走不了路。
泪水冲散项链的碎末,如同她这不堪重负的命运。
大火之中,她显得那样渺小。
这时,一只有力的臂膀将她抱了起来。
“呵,这么痴情呢,一直看着他?”火光将沈知川的眉眼映衬得更加英俊。
夏悦提不起力气,只能无力地眨了眨眼,哑声问:“你怎么来了?”他用健壮的左臂将她扛到了肩上,大步流星地翻过栏杆离开了火场。
等到了空气新鲜的平地上,他才用粗重的呼吸道:“不想等明天了,今天就来抢人。”
他用手掌拢了拢她的腿,从扛改为抱,一路抱到自己的劳斯莱斯旁,塞了进去。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他坐在驾驶座上,盯着她的脸皱眉,过了几秒,抽出几张纸,凑过来擦她的脸,动作粗鲁,语气也不怎么好听。
“脏得像只流浪狗,真想把你扔下车。”
沈知川眉眼冷峻,但身上却有股雪松般的清香,让她想起少年时分。
这么多年了,唯一没变的竟是他身上的这气息。
她这时也反应了过来,那场火是他搞的鬼。
沈知川将染血的纸揉作一团,道:“反正那酒店是我的,我想烧就烧。”
透过车窗,还能看见那熊熊大火。
这座酒店以清雅幽静闻名,离其他建筑隔得远。
它独自燃烧着,像一只怪兽在喷薄积攒多年的怒火。
车窗摇上,隔绝了她的视线,也让她彻底和过去做了个告别。
“再见了,许珽琛。”
她转头,看着沈知川淡漠的侧脸,小心翼翼地说:“如果我告诉你,我当年是有苦衷的,你能不能不折磨我?”他极轻地呵了一声,无情地说:“不能,我会折磨得你生不如死。”
说完这句,他踩下油门。
窗外景物飞快流动,她轻轻咳嗽,默默在心里想着下一次逃跑计划。
这条路,还有好长好长。
另一边,许珽琛将谢馨放到安全地带后,回头却没看见夏悦的身影,心口忽地一窒。
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再次冲入了火场。
谢馨也吓了一跳,大喊:“珽琛哥哥,你干嘛?!这火势已经越来越大了。”
许珽琛听见了她的话,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
火中的一切都极其滚烫,没一会就让他双手脱了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