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迟珩地下情人的最后一年,他和我求婚了。
人人都说我这只金丝雀终于熬出头了,只有我知道,这其实是对我这五年来事事顺从他,从不忤逆他,还失去了两年视力的嘉奖。
结婚那天,我给他的白月光送去婚纱,然后登上了前往非洲的飞机。
可他却推开白月光,追到大草原上,哭着问我,难道我和他真的就这样结束了?我按动快门,抓拍到一只翱翔的苍鹰。
“迟珩,五年了,我的债都已经还清了。”
“就不要再见面了吧。”
……求婚视频刚发出来,我的好朋友宋黎就打来了电话:“我以为你是开玩笑的,居然是真的,还有视频?”我摸了摸手上的戒指,看向屏幕上那段偷拍的视频。
迟珩半跪在地上,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平静地说着求婚的话,而我双目依旧无神,任由他为我戴上戒指。
比起求婚,更像一个戒指交接仪式。
“是真的,三天前的下午。”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宋黎说:“但我不知道视频是谁拍的,你是在哪看到的?”“那还用猜,肯定是迟珩那些狐朋狗友呗。”
宋黎小声嘀咕着:“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了,刚才都有人来找我打听你了。”
我当然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当迟珩地下情人的第五年,金丝雀也能熬出头,真要成为名正言顺的“池太太”了。
不得不说,值得成为近期人人揣测的谈资。
“林兮,那你”宋黎语调犹疑,一句话斟酌许久都说不出口,我被她逗笑,直接回复她:“我不会的。”
她像是被打了一剂强心针,又和我大大咧咧地骂起了吃珩。
我同她告别,打开家门,走进去时,听见了飘在空气中,微不可察的谈话声。
我把盲杖收起来,轻轻搁置在沙发旁,走近卧室门。
姚雪吟痛苦的声音传来,质问着迟珩:“你是故意的,你是演戏给我看的,是不是?”迟珩冷淡的声音响起:“不,我是真的要结婚了。”
“结婚?和她?”姚雪吟的语气听起来那般不可置信:“你爱她吗?”时间好像静止了,久到我以为我出现了幻听,迟珩都没有说话。
姚雪吟的声音又飞快地软下来:“阿珩,我已经离婚了。”
“如果我说,我愿意”我向后退了一步,踩到了棉花的玩具球,发出嘎吱一声响。
迟珩飞快地挂断了电话,打开卧室的门。
他顿了一下,把那个玩具球踢开,扶我到沙发上坐下。
“你听到了?”他的手搭在我冰凉的手臂上。
我坦然地点点头,说:“先生,我虽然看不见,但听力还不错。”
其实我已经能看见了,但当了两年的盲人,我完全可以骗过他的眼睛。
他沉默了一会,把我拉到他的怀里,说:“我会和你结婚,也会和她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