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和爸爸一起詢問我是否想要一個小弟弟。
看著手中唯一的布娃娃,我認真搖頭:“我不想要小弟弟,也不想要小妹妹。”
可他們根本沒采納我的話,笑著把我交給爺爺奶奶,一年後才帶著白白胖胖的弟弟回家。
她說這是我日後的玩伴,也是我日後的依靠,更是我出嫁後的退路。
可我還沒活到成年,弟弟就患了白血病。
我被迫躺上手術室,一次又一次被冰冷粗壯的鋼針刺入骨髓。
弟弟腎臟衰竭,媽媽以監護人的身份為我簽了自願捐腎的協議。
我跪著說自己有凝血功能障礙,可爸爸媽媽認定了是我撒謊,指責我冷血,逼著護士給我打了麻醉劑。
最後,我流乾全身血液,死在了冰冷的手術檯上。
再睜眼,媽媽正一臉母愛光輝的蹲在我身前:“寶貝萱萱,媽媽肚子裡有一個小弟弟哦,你想不想要一個陪你玩的弟弟?”媽媽手上拿著兩隻奧特曼玩具,不遠處是爸爸新買的藍色嬰兒床。
我低頭看著被自己胖乎乎小手抓著的唯一粉色兔子玩偶,明白自己回來了。
這一次,我絕不會成為弟弟的血包,也絕不會被父母虛無的親情綁架。
爸爸正一臉期待的引導:“寶貝,媽媽肚子裡有一個小弟弟哦,你不是害怕一個人睡覺嗎,以後家裡多了小弟弟,你就再也不會孤單了。”
這句話,前世的爸爸也說過。
可小弟弟出生後,我比以往過的更加孤單。
媽媽不再為我講睡前故事,爸爸不再把我抱在膝上,我一夜之間成為了家裡的透明人。
被要求懂事,被要求照顧弟弟,被要求擔起姐姐的責任。
他們說這番話時,我才五歲。
他們要求一個五歲的孩子,摒棄所有嫉妒和不滿,全心全意去服務一個還沒有出生的小肉球。
那時的我,隱隱約約覺得即將要失去什麼,害怕的和爸爸媽媽說想要永遠當他們唯一的寶貝。
可媽媽卻突然大怒,指著我罵:“早就知道女孩子嫉妒心強,不僅想搶走你爸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想搶走你弟的一切!”我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只知道媽媽生氣了。
於是我哭著說知道錯了,我希望有一個小弟弟陪我玩。
媽媽這才露出笑容,但還是悄悄地和爸爸說:“我看見網上有八歲女孩把懷二胎媽媽推下樓的新聞,誰知道那小妮子會不會因為一時嫉妒對我下手,我看還是把她放回老家,等我生下繼業再說。”
弟弟還沒出生,爸媽就給他們取名繼業,寓意家中一切都會由他繼承。
回憶在腦中不斷浮現,我不自覺眼神一暗。
媽媽以為我不明白她的意思,拉著我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媽媽的肚子裡現在有一條小生命哦,可能是弟弟,也可能是妹妹,你期待嗎?”爸爸走到媽媽身旁,開玩笑說:“有一個女兒已經夠了,我倒希望是個弟弟,這樣以後也有人保護我們的寶貝萱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