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初我沒有因為他放棄出國，沒有一次次退讓妥協，是不是現在就不會輸得這麼沒有尊嚴？可惜，人生沒有重頭路可選。
好在這一切都該結束了。
姜萊把自己關在寢室裡，整整三天，一步都沒有踏出寢室門。
窗簾拉得死死的，只有電腦屏幕的光線，偶爾照亮她蒼白的側臉。
手機響個不停，她煩躁地抓起手機，看都沒看就接通了電話。
“喂！姜萊，你怎麼還沒來？輔導員都找你半天了，你再不來，你的推薦信和成績單就真的要被退回去了！”電話那頭傳來學長焦急的聲音。
姜萊甩下鼠標，盯著遊戲界面看了很久，才開口。
“不好意思我忘了，馬上過來。”
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顯然是哭了很久。
姜萊掛斷電話，胡亂地套了件外套。
原來，她還在等一個電話，一個永遠都不會打來的電話。
剛到樓下，就看見陳許北春風滿面，似乎在等人。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陽光灑在他身上，乾淨得像個不諳世事的大男孩。
姜萊腳步一頓，下意識地想要轉身離開。
“姜萊！”陳許北眼尖地看到了她，快步走了過來。
姜萊沒有辦法，只能停下腳步，冷冷地看著他。
陳許北在原地打量了她好一會兒，才說。
“你怎麼不接電話？最近很忙嗎？”“對，很忙。”
姜萊語氣冷淡，目光刻意避開他。
陳許北聽出了她聲音裡的冷淡，往前靠近了一步。
“現在去哪裡，要不要我陪你？”姜萊眉頭微微皺起，停下腳步，抬頭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
“陳許北，你在等程悅嗎？”陳許北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閃，但最終還是不自然地點了點頭。
姜萊緊緊地握著拳頭，指尖攥得掌心生疼。
突然她扯了扯嘴角。
“那你繼續等吧，我還有事。”
說完，她繞過陳許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在等程悅，他怎麼可能會等她呢？姜萊，你究竟還在期待著什麼呢？姜萊回到寢室，邀請室友們吃最後一頓散夥飯。
推薦信拿到了，手續也辦好了，明天晚上的飛機，走了，也許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學校后街的烤肉店，四個人圍坐在熱氣騰騰的烤盤前，卻沒有人動筷。
姜萊率先端起一杯橙汁：“來，以果汁代酒，敬我們的青春，敬我們即將到來的分離。”
三個玻璃杯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卻像是敲打在每個人心頭，帶著淡淡的苦澀。
“萊萊，你去了國外是不是以後就不回來了？”一直沉默的室友李靜，終於忍不住開口。
姜萊握著杯子的手微微一緊，語氣卻依然平靜，“嗯。”
“那……”周小雨欲言又止，看了看姜萊，又看了看李靜，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沒有告訴陳許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