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喬家醫院最出名的男科醫生,看診無數。
某天,一個娘蓋病患抬起勞利士手錶湊近炫耀:
「老婆送我的月禮豪氣吧!一個大總裁整天那麼閒,總想著給我送禮物,一月一次怪煩人的。
」
我抬抬眉,撇了他一眼。
他見我不搭理,徹底怒了。
「婊子養的,不整死你,我就不姓丁,我讓你今天下午就給我捲鋪蓋滾蛋!」
「不怕告訴你!我老婆是這家醫院的總裁!」
等看到他手機上的結婚照,我徹底不淡定了。
因為和他接吻的那個女人,正是我那結婚7年的老婆。
01
第一次在男科看診臺,看到這麼花的男人,一身粉紅套裝生怕別人注意不到他。
畢竟,能來看男科的,總有那麼點不好說的情況。
可眼前的男人,格外的張揚。
我壓下眉宇間的不耐,耐心的問著他的生活日常,他答非所問,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我:
「你們醫生都這麼土嗎?尤其你這種,更容易被女人嫌棄,」
「你拜我為師,說不定還有被愛的機會。
」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上戴的勞力士手錶湊近我眼前,炫耀道:
「看看!這是我上月的月禮,我總裁老婆送的!豪氣吧」
我厭煩的蹙了蹙眉,手關節在桌子上輕敲了敲。
「丁曉俊是吧,其他病患還在排隊你要是無意看診,要不讓賢?」
做醫生7年,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奇葩的男人,炫富還炫到醫院來了。
我垂下眸子,準備接待下一位病患。
下一秒,我桌上的病例被猛地摔在地上,嚇得旁邊的人全部抬起了頭。
丁曉俊的面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斜者眼角鄙夷道:
「拽什麼拽!我免費帶你發家致富,還不領情!你知道我老婆是誰嗎!」
「給我道歉!現在馬上!否則!我今天就能讓你滾蛋!」
我輕笑一聲,扶了扶眼鏡。
「你老婆是誰?」
「喬豔南!」
這個名字一齣,現場立馬靜了靜。
這個名字,在這家醫院,無人不識。
因為醫院院長的名字,也叫喬豔南,喬家是當地有名的醫藥世家,旗下醫療資源十分雄厚,就連私人醫院也有幾十家,是當地權勢滔天的望族。
喬豔南本人更是身兼總裁和院長雙職,也正是我結婚七年的妻子。
與我恩愛異常。
如果眼前的花孔雀是她老公,那和她結婚7年的我,又是誰?
我輕嗤一聲。
他見我一副懷疑的神色,氣得罵罵咧咧將手機猛地甩在我面前,對著屏幕使勁戳:
「睜大你狗眼看看!這是不是喬豔南?」
當眼神落在那張清晰的結婚證上,我嘴角的笑容緩緩沉了下去。
腦子像是被誰打了一悶棍,抽抽地疼。
我募地想起,我和喬豔南好像還沒有領證。
02
我緊了緊手心,將眼前的照片放大了看,不像是P圖。
照片上,喬豔南向來寡淡的面容竟然罕見地浮起幾分笑意,眼神晶亮,很有一副新婚新娘的喜意。
我眉心一跳,拳握的死緊。
等看清證上的結婚日期,我愣了愣。
他們結婚7年?
我瞳孔驟縮,腦子裡翻江倒海。
7年前,喬家以我父母雙亡,擔心我看中他們家財產為理由,拒不同意我和喬豔南的婚姻。
我怎麼下跪磕頭都沒用,直到喬豔南抱著我軟聲撒嬌,說要等幾年再領證,先拖一拖。
我那時深愛她,只要能在一起,沒什麼不能答應。
甚至為表我對她的誠意,將我名下所有的學術論文,全轉成喬家醫院的資質。
我們隱婚7年。
他們的結婚證7年。
喬豔南到底是我愛人,還是他老婆?
丁曉俊生怕我不相信,上下不停地滑動著幾張結婚照。
喬豔南嘴對嘴喂他喝酒給他按摩,不見一絲委屈。
哪像在我面前,永遠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我死死盯著他手裡的照片,掌心幾乎快要捏碎。
剛才一個個還義憤填引的患者和護士,立馬變了臉,圍著他紛紛說好話。
丁曉俊見我還不低頭,一把拎起我的衣領,輕蔑道:「現在怕了吧!你跪下!給我道歉!我就當沒這事!要不然!」
他冷哼數聲。
一旁的助理悄悄扯了扯我,給我使了個眼色。
我掩下神色,一巴掌拍開他的手,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試探道:
「現在P圖技術那麼先進,照片的真假不好說。
」
「嘖!行!你有種!我就讓你親眼看看,你是怎麼死的!」
他憤怒的一手戳著我,另一手打起了電話。
直到那聲熟悉的「喂」聲傳來,我雙腿一軟,幾乎要跌坐在椅子上。
沒錯,那聲音就是喬豔南,我不可能認錯。
照片能夠做假,聲音不能。
丁曉俊粗聲粗氣地說著:「老婆,你們醫院有個活王八欺負我,還要趕我出去」
他話音未落,電話裡喬豔南的聲音立即怒道:「哪個科室!我倒要去看看!」
我頹然的站著,心裡像是被澆了一盆冰水,涼得徹底。
丁曉俊見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猶不解恨。
他昂著頭一邊手裡推搡著我,嘴裡還囂張地罵道:「婊子養的,不整死你,我就不姓丁。
」
說著,又大力將我一推,我猝不及防倒在地上,桌上的刀剪「劈啦啪啦」全部砸在我手上。
血絲一點點,冒了出來。
很疼。
可比不上心底疼。
他剛要快步上前,下一秒,喬豔南關切的聲音傳來:「老公,怎麼樣?」
我心裡一動,抬起頭剛要應聲,卻看見喬豔南拉著丁曉俊的手心疼地噓寒問暖。
「你手疼不疼?沒擦著吧?」
我剛剛回暖的心,徹底掉進了冰窟。
下一秒,她二話不說直接將手上的文件猛地朝我砸來,口裡質問道:
「你是哪個醫生帶的!叫你主任出來,你馬上收拾東西給我滾!」
文件像雨點般一一砸在我臉上,有點麻,我緩慢抬頭。
喬豔南暴怒的嗓音嘎然而止。
她瞪大了眼,有些疑惑又有些憤怒。
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自然地問道:「你今天不是出去開會嗎?怎麼會在這?」
03
突地,她面色一變像是想到了什麼,呵斥我:
「你別想對他做什麼!要是傷害了他,我跟你沒完。
」
她維護他的樣子,真像一個為了丈夫奮不顧身的女人。
可我明明才是她老公,她卻將我當作了外人。
我一瞬不瞬盯著她,募地笑了。
笑著笑著,眼底漸漸泛起了溼潤,一旁的助理忙幫我低聲解釋,主辦方延遲了學術會議時間,我才沒有去成。
助理見我手上還在汩汩流血,忙問疼不疼。
可皮肉的傷,又怎麼及得上心底的疼?
我緩慢的搖頭,眼角餘光卻一直關注著喬豔南,可她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似的只顧著和情人說話。
我用盡力氣壓下心底的澀意,才勉強不至於失態。
這一天,我和喬豔南7年的婚姻,終於爬上了絲絲裂縫。
「我手受傷了,你幫他換個醫生。
」
助理剛要去安排,轉頭卻被丁曉俊厲聲喝止。
「慢著!我就要你幫我看!」
喬豔南看看我的手又看看丁曉俊,沒有絲毫猶豫張口就吩咐:「莫文,就你給他看!」
「記住!擦乾淨你的手,別弄髒他衣物,那可是我剛買給他的限量版禮物。
」
我身影僵了僵,像個機械人一樣清理乾淨手。
「檢查吧。
」
接下來的每一秒鐘,都是從業以來最大的煎熬。
喬豔南和丁曉俊親密的調笑聲,像針一樣扎得我耳朵生疼。
平日靈巧的手指像是被凍僵一樣,一直抖個不停,連個一次性床單也攆不開。
助理以為我是手疼的厲害,主動上前要替我做檢查。
喬豔南卻伸手阻攔,冷哼一聲:「他今天只要不死,這檢查就必須他做!」
丁曉俊聞言得意地翹了翹唇角。
直到簾子拉上,檢查室只有我們兩個人,他冷嘲熱諷的聲音再次響起:
「得罪我算你瞎了眼!」
「你這一副死人臉的模樣,估計在床上也就是個弱雞。
」
「你老婆看你一眼都嫌煩!你再看看我老婆」
耳邊像是有千萬只蒼蠅嗡嗡叫,我捏了捏眉心。
醫院是工作的場所,我並不想當眾談論自己的私事。
只少見地吐了兩個字:「閉嘴!」
下一秒,喬豔南的呵斥的聲音響起:
「莫文,不想幹你就給我滾!別在我面前欺負我的人。
」
我檢查的手頓了頓,不禁想起一年前的科室醫鬧。
那時,有個女家屬因為丈夫手術問題胡攪蠻纏,在我們科室門口罵天罵地,揚言要找人修理我們。
喬豔南來了後,霸氣的直接報警,還硬要家屬當面向我道歉。
她難得那樣護著我,就像我的女騎士,我激動的整夜睡不著覺。
那時,我有多開心,如今我就有多難過。
我原以為偏愛,原來也不過是露水均沾。
他毫不顧忌地脫下衣物,一身緊繃繃的腱子肉在燈光下泛著油亮,褐色的胸前青一塊紫一塊,看的出他們不僅活動的很激烈。
還很頻繁。
丁曉俊見我望了過去,嗤笑一聲鄙夷道:
「我老婆就愛我這身腱子肉,你再羨慕也沒有用,男人就靠這個,你是不行了。
」
「過了今天,你的醫生生涯也到頭了。
」
04
他說得理直氣壯,身上還一個勁地扭來扭去,一副彆扭的樣子看得我眉心一緊。
所以是因為這樣一副不男不女的樣子,才取悅了喬豔南?
可我之前每次去健身房時,都被她一把拉住。
她口口聲聲說,最討厭肌肉發達沒腦子的男人,最喜歡我這副斯文內斂的書生模樣。
到底哪一句話才是真?
甚至昨晚還打電話說,要徹夜通宵加班。
原來,她是和別的男人在床上徹夜加班。
而我傻傻的在家,徹夜為她熬著小米粥,只因她曾說過一句:「老公,我喜歡你熬的稀飯,軟軟糯糯特別香。
」
甚至,還應她要求,帶足了2人份送到她辦公室。
我面上毫無波瀾,心裡早已翻江倒海。
我一邊輕按著他的小腹,嘴裡下意識地問:「今早吃的什麼早飯?」
他愣了愣,隨口答:「我老婆點的青菜粥外賣」
他後面的話,我再沒聽到半分。
想著昨晚在廚房一根根摘撿青菜,半夜起來調整火候,頓了一整晚。
卻生生進了她和情人的肚子。
原來,我只是個送外賣的。
腦袋裡的那根弦募地斷了,心底像是有一把刀來回颳著,撕心裂肺地疼。
我恨不得手上有一把刀,將身下的男人痛快地砍成幾塊,讓他再不能在我面前得意張揚。
丁曉俊見我面色慘敗,一頭冷汗的樣子,突地笑了。
他故意將內褲往下拉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