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秘書回到了車裡,並把手機遞給我。
我忙伸手接過,因為太冷了手凍得直哆嗦:“謝謝。”
秘書重新坐回去,並吩咐司機把車內空調換成暖風。
“林小姐,我們是直接送你回片場?”秘書開口問。
我想了一下,搖頭,重新告訴他一個地址。
半小時後,車子開進遠離片場的商業中心。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街邊亮著巨大的霓虹招牌。
下車的時候,我轉頭看向全程只說過兩個字的男人。
“靳先生,今天謝謝你,我把你的車弄溼了,如果需要賠償,你可以讓秘書聯繫我的經紀人。”
“對了,還有,剛剛蘇文帛拍了我的照片,如果不想星河珠寶聲譽受損的話,麻煩也處理一下吧。”
說完我也不等他回覆,直接轉身進了樓裡。
秘書看著我的身影消失在“邂逅”酒吧的門口,眉頭不禁挑了挑:“她還真是”得寸進尺。
好久,沒聽到後排的回應,他轉過頭來看向自己的老闆,卻見男人轉頭看向旁邊的位置上因我坐過而留下的水漬,已然陷入沉思。
時間尚早,邂逅酒吧裡還比較冷清。
我走到吧檯坐下,點了一杯高度威士忌。
我從傍晚坐到深夜,直到十幾個保鏢從門外走進來,一字排開。
酒吧的經理此時也出來通知:“各位,實在是抱歉,今晚蔣少包場,麻煩大家換個地方吧。”
舞池裡三兩個搖晃的身影很快散去。
經理見吧檯的我坐著不動,上前來問:“小姐,蔣少包場的時候不喜歡陌生人在場,要不您換一家?您放心,您剛才的消費我都可以都給您免了”我將雞尾酒放回桌上,從大衣口袋裡拿出一張黑卡:“多少錢你看著刷。”
“這”經理正為難著,門口卻傳來一陣喧鬧。
一個男人左右擁抱,被十好幾個年輕人簇擁著走了進來。
我輕輕轉動高腳凳,微微側過身來,在酒吧的昏暗光線中,第一次真實地看到了蔣津言的臉。
他懷裡擁著身材火爆的年輕辣妹,嘴角勾起下頜微揚不可一世。
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紙醉金迷的花花公子味兒,跟溫柔隱忍的周時安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但除了那雙眼睛,他的眼睛和周時安的眼睛有六七分像。
我瞬間都有些恍惚了。
蔣津言此時也發現了場上多餘的我,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
他包場的習慣自十七歲就開始了。
他的養父母是連鎖酒店的大亨,因為多年膝下無子,在十幾年前收養了六歲的江津言。
從此以後,父母雙亡體弱多病的孤兒搖身一變,成了耀雲集團的太子。
沒人再記得他原本的名字,周時銳。
養父母的極盡寵溺也讓他忘記了,自己原本還有一個親哥哥,叫周時安。
周時安變成啞巴受盡欺辱的時候,他在養父母膝下承歡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