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已经不会再被陆景和的花言巧语骗到,于是闭上眼,安慰自己说:快了快了,马上就要离婚了,再忍忍。
半晌没有等到宋娇的回应,陆景和渐渐没了耐心,他在黑暗中找到宋娇的下巴重重捏住,然后带着她的头逼迫她不得不面向自己,“宋娇,你什么时候能像林月清一样懂点事?我是为了谁,还不是在收拾你留下的烂摊子,你还要闹脾气到什么时候?!”疼痛从下巴传来,宋娇怒不可遏。
好一个为她收拾烂摊子,也不看看她的工作是因为谁才没的。
“啪!”她一巴掌拍向陆景和的脸,在清脆的一声后下巴终于得到了解放,她坐起身深吸一口气,揉了揉下巴,然后拉开床头的灯,穿上鞋,抱起枕头和被子就往屋子外面走。
从来没有人打过自己的脸,陆景和愣了一下,随即质问:“宋娇,你敢打我?”看见宋娇的动作之后,他拧眉又道:“你做什么去?”宋娇头也没回,“你太吵了,我去沙发睡。”
在宋娇拉开房门的霎那,陆景和突然开口,“你走后,政委又找过我,你知道他跟我说了什么吗?”他咬牙看着宋娇窈窕的背影:“宋娇,你真是好得很啊!”宋娇捏着门把的手紧了又紧,实在没有勇气转过身去面对陆景和。
想到自己迟早都要面对这一天,便破罐子破摔道:“你都知道了。”
陆景和冷笑一声,“领导在我面前一遍又一遍地说着你的好话,宋娇,若不是你在领导面前告状,他为何会这么说?”宋娇转身看着陆景和,因为生气,他的眉头是上扬的,更为他添了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很是吸引人。
她强行移开目光,生怕泄露眼中的轻松,径直拧开门走了出去。
房门在身后关上的那一霎那,宋娇听见屋子里传来拳头砸墙的声音,她脚步顿了顿,旋即若无其事走开。
次日醒来,陆景和早就没了踪迹。
宋娇拥着被子,看着房间内的点点滴滴,这套房子是他们结婚时,陆景和的单位安排的,里面的一桌一椅,都是她亲手准备的。
当时陆景和说随便买点就行。
她那时说,“毕竟是我们要用一辈子的东西,应当选些质量好的。”
桌椅还在,崭新如昨,如今宋娇才明白陆景和从未打算和她一辈子。
在日历上圈出离婚的日子,宋娇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父母家在临市,桌椅柜子之类的大件都带不走,那就留给陆景和好了,积攒的粮票和钱,大半归她作为抵消。
翻到床底的破旧箱子时,宋娇看着里面整整齐齐的书,心中百味陈杂。
遇见陆景和的那一年,高考刚刚恢复,那时她向往南方的海浪,发誓一定要考到那里去。
谁知结婚后,除了工作外她还要照顾陆景和的衣食住行,整日忙得不可开交,竟然放弃了自己的理想,还将它深埋在破旧的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