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前夜,顾凌西为了救回自己的白月光,亲自将我送给了他的死对头。
面对我的乞求,他语气凉薄,再找不出半分爱我的模样:
“是我之前对你太纵容,现在该让你吃些苦头,学乖一点。”
如他所愿,我在他的死对头手里受尽折磨。
后来,顾凌西终于想起接我回家。
可他接到的,只有我冰冷的骨灰。
01
我死了,死在顾凌西的死对头江彻手里。
灵魂悠悠地飘浮在半空,我低头看着自己尸体。
衣不蔽体,手脚被紧紧禁锢着。
身上布满了红痕血迹,隆起的腹部血肉模糊,血液正沿着栏杆一滴滴掉落。
看着自己的惨状,我笑了笑,却尽是苦涩。
我早该明白的,顾凌西不爱我,所以才会舍得亲手将我送过来替林妙然受苦。
到现在,我都记得顾凌西当时说过的话。
“是我对你太过纵容,养成了现在满口谎话的样子。”
“是该让你吃些苦头,等你学乖了我就接你回家。”
可我回不了家了,顾凌西。
一个月前,我和顾凌西新婚之夜前夕。
林妙然失踪了,留下了一封手写的信,纸张上带着眼泪落下的痕迹。
里面清楚的写着我是如何逼迫林妙然离开。
看到信的顾凌西双眼猩红,掐着我的脖子质问我:
“我都答应和你结婚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为什么要去招惹妙然?!”
我快要窒息,那一刻,我在他眼里看到了滔天的杀意。
心中泛起悲凉,五年了,我以为顾凌西至少会对我有那么一点信任。
求生的意志我拼命挣扎着:“我,我没有”
可是没有,仅凭顾妙然的两句话,他就对我判了死刑。
他表情狰狞:“不肯承认是吗?”
“妙然怎么会说谎!”
我很想问问他,林妙然不会说谎,难道我就会是吗?
可喉间禁锢着的大手让我说不出话来。
顾凌西将我甩到一边,呼吸到空气的我止不住咳嗽着,眼睛猩红,可这一切,都远比不上心里的痛。
这时,江彻却给顾凌西打来了电话,镜头前,林妙然哭得凄惨,我听到她说:“凌西,我好痛。”
顾凌西语气变得有些冰冷:”江彻,你要怎样才能放过妙然。
“
听到这话,江彻笑了,我却传来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只听到他说:“想救林妙然啊,那你用安玖来换。”
顾凌西听闻后有片刻犹豫,正当我以为他不会同意时,他却转向我,眼神幽暗:“安玖,你不该去招惹妙然的。”
“去吃点苦头吧,什么时候学乖了,我再去把你接回来。”
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刚有的一丝奢望现在被完全打碎。
眼泪落在嘴里带来些许的苦涩,我抬头看向他:“顾凌西,我怀孕了,你确定要我去换吗?”
可顾凌西只是愣了几秒,随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中满是厌恶:“安玖,你的演技确实不错。”
“可惜我最讨厌被人威胁,还是用孩子这种拙劣的借口。”
我还想挣扎,可顾凌西不再给我机会。
他一刻也无法忍受林妙然在江彻手里受到折磨的可能。
随后更是亲自将我送给了江彻,只为救回他的心尖上的白月光。
想到这里,心脏泛起疼痛。
再见了顾凌西。
我缓缓闭上眼睛,当我以为自己会消散时却发现回到了我和顾凌西的新房。
这里的一切都是由我亲手布置,看着熟悉的房间,传来几分悲哀。
房间里,顾凌西哄着林妙然喝下最后一口药,又轻轻擦掉她嘴角的药渍。
他那样冷淡的一个人,此刻眉目间全是温柔。
可这样的温柔从未给我分毫,甚至一个眼神都从未有过。
我生病他只觉得这是我和林妙然争宠的方式。
林妙然像是想起什么,轻声对着顾凌西说道:“凌西,已经一个月了,你要不要去把安玖接回来吧。”
“安玖当初故意对我那么说,想必也是因为太在意你”
顾凌西脸上的温柔顷刻间荡然无存:“那是她自作自受。”
话语如同刀子,凌迟着我的灵魂。
你说我自作自受,可我分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何不能对我多一分的信任。
心口处传来钝痛。
顾凌西说过,林妙然是他黑暗生命中的救赎。
没有谁能比得上林妙然在他心里的地位。
事实也确实如此。
如今,再看他们这般幸福模样,我的心宛如刀割。
没有人在意我的死活,除了我最好的朋友落落。
当她出现在我家门口,怒气质问顾凌西时,我眼睛一阵发酸。
“顾凌西,玖玖不见了你知道吗?”
顾凌西眼神中闪过不耐:“我知道。”
“她做错了事,正在接受惩罚。”
落落愣住:“什么?你知不知道她已经怀”
“凌西。”
顾妙然的声音从二楼传来,打断了落落。
她走下楼梯,自然地挽住顾凌西的胳膊。
“你身体不好下来做什么?”顾凌西看到她,眼神变的有些温柔,虽是训斥语气中却带着宠溺。
“这位是安玖在孤儿院的朋友吧?虽然安玖害我被绑架,但没事的,我不会怪安玖的,”
顾凌西闻言,果然眉头紧锁又加重了几分。
他挥挥手,示意别墅里的仆人将将落落赶出去。
落落拼命挣扎,一下被推倒在地上。
我心疼地冲上去扶起她,手却穿过了她的身体。
眼泪从眼眶溢出,无声地哭泣。
他们在这卿卿我我,而我却连身边的朋友都无法保护。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将落落扔到了门外。
顾妙然眼睛里突然泛起泪花,轻声说到,:“我知道,安玖在你的身边待了五年,是有感情的。”
说着伸出两条细嫩的胳膊,手腕处深深浅浅的疤痕触目惊心。
“没关系,去把安玖接回来吧,我会保护好自己不再受伤的。”
闻言,顾凌西立刻将她搂在怀里,无比心疼道:“不许胡说!没有人比你更重要!”
我看着林妙然在他怀里抽噎着,嘴角却划过得意的弧度。
一直到晚上,顾凌西都在安抚林妙然。
到底是有多在乎,才会如此温柔耐心。
我握紧了拳头。
回想起我和顾凌西的第一次,我因为紧张和害怕而小声啜泣。
可顾凌西只是皱着眉头:“不要哭。”
于是我只能咬紧下唇,忍下痛楚。
我原以为,他就是这样淡漠的性子。
原来,他只是把温柔和耐心都给了他爱的人。
她会拉着他的手,撒娇求他拥抱,求他留下陪着自己。
他则轻柔抱住她,拍拍她的头,哄着她睡觉。
这一刻,心脏处再次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我好想逃离这个房间。
可我的灵魂却被死死困在这里。
我只能飘在空中,看着这些无比刺痛的画面,愤怒与屈辱袭上心头。
直到林妙然主动即将吻上他时,顾凌西却躲开了。
顾凌西抽出了手,对林妙然说道:“早点休息。”
林妙然起身轻轻环抱住他的腰,眼泪缓缓落下。
“为什么?我们明明是相爱的不是吗?”
“安玖可以,我就不可以吗?”
顾凌西第一次对林妙然压低了声音:“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林妙然仰起头,泪划过脸庞:“安玖不是我的替身吗?”
“从见她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
“如果不是因为她和我有几分相似,你当初怎么会出手救她?”
“又怎么会在我离开你的第二天,就宣布和她在一起?”
我突然愣住,宛如一盆冷水泼洒全身。
原来,我是林妙然的替身吗?
我和顾凌西第一次见面是在大四。
我在一家酒吧打工。
结果遇到了喝醉的流氓客人,一圈看热闹的围观者中,只有顾凌西站了出来。
他一脚踹飞了耍流氓的人,将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遮住我被撕烂的衣服。
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顾家的大少爷顾凌西。
暗恋的种子在那时候悄悄种下。
但我心里清楚,我们是云泥之别的两个人,不会发生什么故事。
可毕业那天,顾凌西突然找到我,他问我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那一刻,我像是中了头彩,以为上天终于肯眷顾我一次。
和顾凌西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觉得幸福得不真实。
尽管我能感受到,顾凌西似乎总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但我仍天真地以为,只要我倾尽真心,早晚会捂热顾凌西的心。
我们在一起的第四年,顾凌西开始在下班后为我带来小礼物,也会在我们温存后温柔地为我清洗,也会在我痛经时帮我泡红糖水
我以为,我正在逐渐走进他的心。
直到在新婚前夜,这一切终究还是被无情地击碎。
我静静地飘在上空,亲耳听着“替身”两个字从林妙然嘴里说出,只觉得心如刀绞。
是啊,我早就该想到的。
我和她,一样的身世,一样的年纪,一样的眼下痣
还有我和顾凌西在一起后养起的长发,他说我长发的样子更美。
如今看来,大概是因为我长发的样子更像林妙然吧
我无声冷笑着,正嘲笑自己的无知时,顾凌西竟沉默着离开了。
黑暗中,我看到他一直盯着墙上的一处空白。
那里原本挂着我们的婚纱照。
只因为林妙然看到之后落下的眼泪,顾凌西便二话没说将照片扔进了仓库。
此刻,他望着那里,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处。
本该是戴着婚戒的地方,现在已是空空如也。
顾凌西,这一刻,你在想什么呢。
我看着要就这样枯坐了一夜。
直到清晨,他从抽屉最里面拿出了一枚袖扣。
那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年,我买给顾凌西的生日礼物。
为了这枚袖扣,我大冬天洗了两个月的盘子,又加上了我的奖学金才堪堪足够。
我还记得当时顾凌西看着我一手的冻疮,眼里满是动容,他说:“以后不许再出去打工,我来养你。”
如今那袖扣已经老旧,无论款式还是价格早就配不上他的身份。
吃早饭时,林妙然脸色有些憔悴,我想大概是哭了一夜。
她死死地盯着顾凌西手腕上的袖扣,:“这样的袖扣,是安玖送的吧。”
“和她这个人一样,不配出现在你身边。”
可能是昨夜顾凌西的态度有些让她恼怒,竟不在维持表面的温柔形象。
“够了!”顾凌西声音不高,但语气中的不悦却显而易见。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顾凌西冲她发火。
“凌西”林妙然一下红了眼眶,委屈地咬着嘴唇。
果然,顾凌西立刻就软了下来。
也是,他怎么会舍得林妙然难过呢。
顾凌西叹了口气:“好好吃饭,我下班给你带礼物回来。”
不过下班后,顾凌西却没有马上回去。
我跟着他,来到了一处会所。
一推门,包间里坐满了圈里的各方权贵。
还有那个折磨我数个日夜的男人江彻。
大概是碍于其他人在场,两个人并没有起正面冲突,只是气氛有些微妙。
直到散场,顾凌西拦下江彻,硝烟味立刻弥漫整个房间。
“安玖现在怎么样?”顾凌西神色阴沉。
“顾总都把人亲自送到我手里了,我自然要好好关照。”
江彻刻意加重了“好好关照”几个字。
顾凌西猛地揪住江彻的领子,声音有一丝微微颤抖:“你,你把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