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悠悠吸了吸鼻子,期期艾艾道:“江月姐,你別衝動好嗎?你為公司的付出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別說氣話。”
“你不知道,清淮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心裡也是有你的,只是有時候說話欠考慮。”
“你們可是夫妻啊,哪有過不去的坎呢,你們倆好好聊聊吧,我就不在這礙事了,我現在就訂回去的機票。”
許悠悠一股茶味的發言,聽得我腦殼都隱隱作痛。
我怎麼會聽不懂呢?她無非是想一邊引起陸清淮對我的厭惡,一邊炫耀自己和陸清淮非同一般的關係,對他的一切都瞭如指掌。
換做以前,我可能已經歇斯底里的同她爭吵起來了。
可現在不管她怎麼挑釁,我內心都泛不起一絲波瀾。
畢竟無論多少次,陸清淮都只會護著許悠悠。
從前因為割捨不了對陸清淮七年的愛意,我只能一次次向他低頭,把苦水往肚子裡咽。
我以為只要對他始終如一,他會重新發現我的好,會像當初他追求我時,兌現與我共白頭的承諾。
可是我錯了,他的愛會轉移,即使沒有許悠悠,也會有別的人。
攢夠了失望以後,突然覺得挺沒意思的,也發現原來我這麼多年的付出都是不值得的。
“悠悠,我不許你訂機票回去!”“馬上天就要黑了,天氣預報說今晚還有暴雨,你這樣讓我怎麼放心得下?”耳畔,陸清淮著急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回,只見他緊緊握住許悠悠的手,彷彿握住了全世界最珍貴的寶物。
許悠悠滿臉寫著為難,眼神從我身上飄過,欲言又止。
“可是江月姐總是懷疑我們的關係,我怕我留在這”我可沒有觀賞渣夫和新歡膩歪的癖好,瀟灑地甩給他倆一個背影,徑直離開。
與此同時,陸清淮的低呵聲也從我身後傳來。
“江月,你給我站住!你要是敢走,就永遠別再回來!”我置若罔聞,反而加快了腳步。
A市的天氣多變,儘管暴雨落下時,我找到了一家便利店,卻依舊未能倖免,外套都被雨水淋溼。
我在便利店裡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買了熱咖啡和麵包。
脫掉溼透的外衣後,不禁凍得打了個寒顫。
我看著窗外的雨,淅淅瀝瀝落下,天空也變得昏暗無邊。
一股窒息感浮現在腦海,我微顫著手將咖啡飲進肚子裡,身體才勉強回溫。
下雨了,我心想,我又是一個人了。
七年前,也是像這樣的一個雨天,父母在送我到大學報到的路上出了車禍。
眼前被血色浸染,疼痛傳達到四肢百骸,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
可陸清淮卻不顧危險,將我從側翻的車裡硬生生拖了出來。
從昏迷中醒來時,我才得知了父母去世的消息。
那時,我的人生一片昏暗,甚至有想過輕生。
然而在站上醫院天台的那一刻,陸清淮這個與我毫無交集的陌生人,再一次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