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妗妗？”顧緒握住她的手，關心地問：“是不是不舒服？”“沒有。”
今妗眼睫輕輕顫抖了幾下，將手抽出，心不在焉地說：“我會淨身出戶，你放心。”
聽到她的話，顧緒眸色暗了暗，緩聲道：“妗妗，先吃飯吧，今天是你的生日。”
今妗現在心思完全不在他身上，也不在離婚上面，只是緊緊攥著手中的那封信點了點頭。
顧緒定的包廂隔音效果很好，他將燈關掉，打開桌上的蛋糕，點好蠟燭的一刻閃起燭花。
“囡囡，我們祝媽媽生日快樂。”
顧緒握住小嬰兒的手坐在她對面，笑著柔聲唱著生日歌，小嬰兒也在他懷中咿呀開心笑了起來。
今妗看著他隱在燭火中模糊的臉，臉上卻沒有半分笑意，她眸光微閃，瞳孔裡面逐漸倒映出另一個男人的身影。
“妗妗，生日快樂。”
對面男人五官有些冷淡，但在面對她時，眉眼卻深邃溫柔，永遠洋溢著淡淡笑意，如同一汪春水，能夠融化她滿腔的寒霜。
今妗心中一緊，眼裡已經飽滿淚水，張了張唇，艱難出聲地問：“你還活著嗎？”但男人卻沒有回答她，只是垂目笑了笑。
“你說話呀”今妗起身著急想要去扯他，燭火燙過她的手心，令她猛地一痛，幻境也隨之破滅。
“妗妗，我看看你有沒有事。”
顧緒急切握住她的手，仔細觀察著，她原本白嫩的掌心在此刻已經被燙起一些水泡。
而她卻沒有任何反應，任由顧緒帶著她走，直到進了醫院，她才低聲開口：“我要去看心理醫生。”
不等顧緒開口說什麼，她又突然轉身想要離開：“算了，我去打個電話。”
走到角落裡，她才撥了一則早已被她塵封在心底的號碼。
鈴聲響了一分鐘，傳來男人的聲音。
“今妗？”“是我。”
今妗緊張咬著拇指指尖，沉默好一會兒，才忐忑的出聲：“現在有他的消息嗎？”對面男人同樣靜了片刻，才情緒不明地問：“你是不是收到花和蛋糕了？”“嗯。”
今妗沒否認，只覺得此刻心臟幾乎快要停止跳動：“那封信是他的字跡，我不會認錯的。”
男人又是一陣沉默，似乎是在組織話語，幾分鐘過後，才語氣低沉開口：“今妗，雖然很抱歉，但我還是要和你說，花和蛋糕是我代替他送你的”接下來的話，今妗沒有聽說，有的只剩渾噩與失落。
“妗妗，囡囡哭了。”
顧緒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在抬手掩淚。
今妗一路跟著顧緒回家都是昏昏沉沉的狀態，就連女兒的哭聲，她也聽不進心裡，只是有一下沒一下輕哄著女兒，心卻早已飄走。
她心底好不容易燃起的一點兒希望，卻再次被無情熄滅了。
幾年的時間過去，她還是沒辦法做到徹底忘記。
這一晚她躺在床上，卻沒有任何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