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野坐在一把獨椅上靜靜瞧著悠悠轉醒的江晚。
男人雙腿交疊著,精簡利落的短髮一絲不苟,黑襯衣修的他身姿格外頎長,本來陰鷙的臉被襯的越發陰鬱,叫人不寒而慄。
裴子野按滅了手中的菸頭,緩緩開口:“池景寧昨晚找了你一夜,揚言說要殺了你。”
江晚聞言,也顧不得自己渾身疼了,從床上翻起來,跌跌撞撞跑到裴子野面前跪了下來。
她紅著眼看他:“我不是殘花敗柳,你也不要我?”裴子野垂眸冷冷瞧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捏著她的下巴低聲道:“我不要你跟你清白不清白沒關係,你只是不配做我的女人,他既然放不下你,就回去吧。”
“我已經跟他翻了臉,回去,他真的會殺了我。”
江晚昨晚懟池景寧的那番話是真的沒給自己留退路。
“他不敢。”
裴子野說的輕描淡寫,似乎也並不在意她的生死。
江晚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失笑:“是我自作多情了,以後再見就當我們從來沒認識過。”
昨晚在電梯裡遇見,他掐著自己的樣子好像對她舊情難忘,原來不是。
後來她穿好了衣服,從他的別墅離開。
裴子野還算是有人性,讓人把她送到了市區。
江晚託著痠疼疲倦的身子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走著。
她住的房子是池景寧的,什麼都是他給的,她就像是依附男人而活的菟絲花,沒有了男人這個依靠就無家可歸,無處可去。
她才在街邊的長椅上坐下不到十分鐘,池景寧就找到了她。
池景寧從車上下來,朝著江晚走過來,帶著些氣急敗壞。
瞧著江晚披頭散髮的樣子坐在這裡,池景寧立馬就換上了一副嘲弄的表情。
“我說過,你離開了我,你在北城生活不下去,如何”池景寧看著江晚狼狽的模樣頗為洋洋得意,可是他看著看著就發現她身上的衣服不是昨晚那件。
“等等,你在哪裡換的衣服?”池景寧蹙眉,抬起她的下巴冷聲質問。
這下巴一抬,他更加清楚的看到了她頸脖裡曖昧的痕跡,池景寧頓時覺得腦子嗡嗡的。
怒意逐漸爬上他俊朗的臉,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當即滿眼猩紅:“江晚,你昨晚跟哪個也男人廝混在一起?”江晚抬眸,往日明亮漂亮的眼睛裡一潭死水。
池景寧看著有些陌生的眼神,心口彷彿壓著一塊沉沉的石頭。
“池少,我們分手吧,這樣大家都好看。”
江晚漠然的目光掃過他的臉。
昨晚那副吃醋的模樣就像是演戲一般此刻經完全找不到蹤跡。
“那個男人是誰?”池景寧哪裡聽得進去她說什麼分手,只看得見她已經被人睡了。
他放在身邊三年都沒碰過,居然這麼輕易的被人給睡了。
江晚笑了一聲:“你拿我當替身,我也不愛你,池少,我們扯平了。”
“江晚!我在問你昨晚那個男人是誰?”池景寧已經壓制不住怒氣暴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