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忘了隱忍,眼裡忽地亮起來光。
「我想去天牢!可以麼?」為表衷心,我甚至膝行而前,將頭枕在他小腿,故意露出一副卑微可憐的樣子。
只要能見到宇文炎,只要能見到他,我就能讓如今的局勢發生翻天覆地的轉變。
是以,我忽略了宇文澈忽然緊繃的下顎和快要咬碎的後槽牙。
他的手撫上我的臉:「這尋歡閣,當真把你教得極好啊。
」我以為自己的謀劃成了,乖巧地把臉往他手裡送。
「若陛下願意,奴還可以更乖巧。
」宇文澈忽然變了臉色,右手大力掐上我的臉:「原來不是宇文洺,是宇文炎啊,為了他,你可以做到這個地步?」我的大腦在那一瞬間陷入茫然,卻很快反應過來。
我太急功近利了,目的暴露地如此明確,他肯定以為我和宇文炎還有勾結,要危害他的皇位。
如何才能讓自己從權力爭奪的漩渦中擺脫出來?我腦子中靈光一現,裝作滿腹粉紅心事的小女兒總歸是沒錯的。
他會因為我勾結郕王要我的命,但大抵不會因為我傾慕郕王而妄圖置我於死地。
我至今還沒死,難道不是因為他想留我慢慢折磨,哪怕,他會更加厭棄我。
但只要我能見到宇文炎,我就不用在意這些了。
想明白了,我立馬匍匐在地:「陛下恕罪,郕王昔日對奴多又照拂,奴對郕王亦有傾慕之情,只需讓奴見一面就可,一面奴就知足了。
」房間裡安靜地可怕,久久沒有人作聲。
「你對他,還真是,用情至深啊。
」他的聲音低啞又隱忍,即使是在陰陽怪氣,也古怪非常,我直覺不對,於是強撐著膽子抬起了頭。
這一看,嚇得我往後退了又退。
宇文澈毛絨絨的狼耳又冒了出來,他的瞳孔變得通紅,連帶著臉上都是一陣純清,眼睛裡透著異樣灼熱的光。
見我後退,他冷笑一聲扣住我的手腕。
「怎麼?他們都行,就我不行?到如此地步了,你還是看不起我。
」我學了一年如何忍耐,卻還是忍不住在此時吐槽。
原來你剛剛全是在裝腔作勢,說狠話的功底日益見長,酒量卻還是爛的要命?但今非昔比,身份對調,我自然不敢吐露出聲。
只是掙扎著起身:「您醉了,我去給您拿醒酒湯。
」然而手腕上的力道絲毫沒有消減,甚至在我站起轉身的那一刻,突如其來一道力量將我往後一拉。
我沒有防備,一瞬間落進了他的懷裡。
空氣突然安靜了一刻鐘。
男人的鼻息吐再我頸間,有什麼東西纏住了我的腰,我驚異地低頭一看。
是宇文澈的尾巴。
他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一個勁用腦袋蹭我。
「姐姐。
」他低聲喚道,我莫名從他的聲音裡聽出了一點有違身份的委屈。
我不敢動了。
「姐姐。
」他又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