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的来到了奶奶的棺材前,在揭开奶奶盖住面容的白布之前,下定了决心:“如果,他说错了!我不管他是谁,有多大的名声,我都要将他从这里赶出去!”我轻轻揭开了那一层崭新的白布,刹那之间,竟有种头晕目眩,半边身子僵硬发冷的感觉。
在我的眼前,奶奶那一双已经灰白的眼神圆睁着,空洞洞的看着上方。
再也不是从前那么慈祥和蔼,只是显得无比的可怕。
我的手哆嗦了一下,赶紧又将白布盖了回去。
这一下,我所有的怒火全部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是惊恐害怕。
我甚至后退了一步,明知道那就是我的奶奶,却也不再敢靠近。
“亲不闭眼,死不瞑目!”张启云在一旁叹息着。
父亲也被吓到了,他颤抖着语气问:“先,先生现在该怎么办?”“死不瞑目,入土必犯重丧(犯重丧,指亲人下葬,日子对家人不利,家中还会出现丧事!),只能火化了!”听着张老头的话,我紧闭着眼睛,不知道该做什么,许久之后,我才问他:“老先生,就写了这么五个而已,真有那么厉害?”他点了点头,目光盯着我看,“地字离土,注定绝后。
你的出生恐怕也不同寻常!”父亲含着泪在一旁点头,当下说出当年我出生前后的一系列事。
父亲结婚后第六年才有孩子。
母亲的第一个孩子一生来了却是个死婴。
原本满怀希望的奶奶,情绪跌落深渊,她带着死孩子,按照村中最古老的习俗,找到了家族中辈分最大的太婆。
太婆按照老传统,找出来了一颗棺材钉按照了死孩子的脑门上,然而,奶奶用一卷破席子卷着孩子扔到了山上。
很快,母亲有怀了第二个孩子。
然而,第二个孩子一出生的时候,额头上就有一个血红色钉子眼一眼的胎记。
看见了这个胎记,奶奶已经预感到了不对劲。
这个孩子的哭了大半夜在,天亮前没了气。
又气又恨的奶奶杀了一只公鸡,用鸡血和成米饭团子,在黄昏时候送到了山脚下,怕他还来我家纠缠,狠着心在他的脚上砍了两刀。
第三个孩子出生的时候,不仅额头上有血红色的钉眼,脚上还有刀痕。
奶奶一看见孩子身上胎记就吓得昏死了过去。
第三个孩子活了五天,死的时候悄无声息,甚至没有哭一声。
按照古老的说法,这种情况属于招惹了鬼婴,如果不下狠心吓跑它,它就会一直缠着我家,不休不止。
奶奶去镇上的铁匠铺买了一把崭新的杀猪刀回来,然后在石磨上来回磨了一下午。
让新买的刀足够锋利之后,奶奶拖着婴儿的尸体来到了山脚下,然后用这一把杀猪刀将婴儿的尸体剁成了八块,分别扔向了八个不同的方位,再将那一把鲜血淋漓的杀猪刀带回了家,用红线拴在了大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