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認識蘇竟白之前,我一直暗戀的是他哥,從來沒有注意到這個小孩子。
他總是低眉淺笑,在陽臺上畫畫。
可是我知道他的眼裡好像有千年都化不開的冰雪。
我以為十三,四歲的小孩可能都有些非主流的傾向,總覺得全世界都在和他一起悲傷,所以沒有當回事。
所以每次我去找蘇清寧的時候,我都會逗逗那個小孩子。
想讓他開朗一點,再開朗一點。
「你畫的畫,不算好看。
」我這樣逗他,他不氣不惱,只是有些怔怔地看著我。
所以我一度以為蘇竟白有什麼小兒麻痺症。
「小白,小白,叫一聲姐姐,我就給你買糖糕吃。
」蘇竟白放下畫筆,呆呆看著我,小聲叫了一句姐姐。
在我的連續兩三個月不知廉恥的逗弄下,這個小朋友終於認我這個姐姐了。
可是後來,蘇清寧卻告訴我,他弟弟並不是什麼智障孩子,相反,他的智商很高。
但是我被那一聲姐姐衝暈了頭腦,覺得既然喊了姐姐,嫂嫂也不是沒可能。
於是過了一天,我拿著路邊買的滾燙的糖糕走到蘇竟白的跟前。
「小朋友,喏——糖糕給你。
」他接了過去。
我悄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如果你叫一聲嫂嫂,下次還有吃的。
你想吃什麼,我就給你買什麼。
」蘇竟白十五歲,已經比我高了一截。
十八歲的我已經將近一米七,但是說話卻要掂一個腳跟。
他拿著糖糕跑開,那一聲嫂嫂卻怎麼也不肯叫。
我沒有注意到的是,小朋友眼神中不再是對糖糕的渴望,而是換了一樣事物。
蘇清寧雖然和我是青梅竹馬,平時也走的很近。
可我總覺得,他好像不算喜歡我。
比如他送我的圍巾,也送給了校門口的保安大叔一份。
他對所有人都很好,我只是其中一個而已。
為了拿下這樣的善良溫柔的他,我決定對他弟弟下手。
蘇竟白一般都是不會理我的,因為他哥說他不會理任何人。
特別是上一次,我哄他叫我嫂嫂之後,他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搭理過我。
我大一有很多空閒的時間,所以我都纏著蘇清寧身邊。
但是他很忙,而且不知道怎麼越來越忙,他要忙著打理家中企業的事情。
而且我去公司一般都見不著他人,所以我就學會了守株待兔。
在他家,等著蘇清寧回來。
然後跟他講,我在學校發生的趣事。
蘇竟白的高中好像跟我的高中不一樣,為什麼他老師在家裡畫畫,不去上晚自習?後來從他哥口中得知,他已經被保送了。
好傢伙,這個小朋友有兩把刷子。
但是,只要是他在家,我和蘇清寧單獨相處的時間,幾乎是沒有的。
所以,每每這個時候,我都會對他畫作指手畫腳。
「小白,你除了畫畫還會幹什麼?」「小白,人生的美好不只是畫畫,或許你應該出去走走,和同學看看電影,玩玩遊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