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你和探花郎顛鸞倒鳳,多少人都瞧見了,裝什麼清高淑女。”
“最新的春宮圖都是以你繪製的,如今又在青樓,少婊子立牌坊。”
“我繞過屏風看的,你秦思思什麼賤樣我沒瞧過,今日我還非要了你不可!”說著,一個肥頭大耳的錦繡公子哥就要朝我撲過來。
我手抱琵琶和他錯過身,轉身要往樓上走。
這幾日這種話我聽了無數次,只要不理會,默默回房就可以。
可誰知道這人不依不饒,抓著我的手腕,抬手就給了我一巴掌。
“賤人!你居然還敢跑!”這一巴掌用力極大,我嘴角溢出鮮血,耳鳴眩暈。
所有人都停下酒杯,戲謔的看著熱鬧。
一旁的老鴇見此,立刻出來打圓場。
“知道我爹是誰嗎?丞相!”公子哥自報家門,老鴇有了些許忌憚,臉色難看。
我心下一凜,生出股不好的預感。
沈知舟要娶的人正是丞相千金,此人的妹妹。
“沈兄,這可是你未來的大舅哥啊。”
樓上一道調侃將我視線吸引過去。
只見沈知舟正扶在欄杆上,漫不經心的端著酒杯,看我的眼裡滿是嫌棄。
原來他一直在這裡。
公子哥酒醒了些,仰頭看著沈知舟:“知舟啊,這秦思思好歹是你的人,只要你開口不准我碰,今日就給你這個面子。”
“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話裡帶著明顯的狠意。
全都城都知道這位有怪癖,床上不知道死了多少女人。
我去了,也活不了。
手緊握著琵琶,我不由自主的看向沈知舟,眼裡帶著希翼。
我是害怕的。
在青樓待過的所有日子我都只是賣藝不賣身,只和沈知舟一人魚水交歡。
倘若今日真的被羞辱,往後我就真要淪為娼妓了,撐著我的那點體面自尊也都不復存在。
沈知舟只掃了我一眼,就大方開口:“徐兄隨意,不日就要迎娶舍妹,只希望不要嫌棄被我玩過兒才好。”
一句話震的我心頭刺痛。
原來在他眼裡,我是可以隨意讓給別人玩弄的女人。
我強忍淚意,不等眾人反應,抱著琵琶就往樓上跑。
可惜剛逃出幾步,就被小廝抓了回去。
徐公子一腳踹在我的胸口,仰面吐出幾口血。
他不依不饒,不解氣似的又踹了我幾腳。
“叫你跑,一個妓子能被本少看上是你的榮幸,再跑就打斷你的腿!”我痛的蜷縮在地上,口吐鮮血,強撐著一口氣說:“雖是青樓也有王法,我只賣藝,不賣身。”
“再動手,就算是死我也要上告大理寺!”一旁的老鴇見此,連忙上前幫忙:“是啊徐公子,這思思姑娘當初送來時是隻賣藝不賣身的,她性子又烈,真尋死了於您而言也噁心是不是?”“你們威脅我?”徐公子臉上掛著冷笑,眼底壓著暴怒,“狗屁的賣藝不賣身!進了這骯髒地還想立牌坊?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