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不懷疑真心,但真心瞬息萬變。
愛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不愛也是。
我獨自一人飛往英國的事情誰也沒告訴。
只在落地時我接到了一通來自國內的電話,“既然去了那邊,就好好在那邊生活吧。”
我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哭了。
我人生的每一次重大抉擇他都在,這一次也不例外。
他要我好好待在英國,不希望我再回國,不希望我的出現再打擾到他和鄭安安的生活。
我說:“好。”
掛斷我的電話時鄭安安正扯著身上的婚紗要謝安舟看。
他掐滅了手上的香菸,語氣淡淡的:“不錯。”
鄭安安抿了唇:“安舟你怎麼了,剛剛是……誰打來的電話?”謝安舟低頭重新點燃了一根菸,但只是夾在指尖,漸漸燃燒的猩紅照在他的眼中,無端的讓人心慌。
沉默半晌,他卻只是嗤笑一聲:“沒什麼,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鄭安安鬆了口氣,回到了試衣間裡。
即使謝安舟在他朋友面前給足了她面子,但她知道他們本就只是商業聯姻,她比誰都迫切的想要抓住他。
菸灰已經燒到了指尖,謝安舟扔掉了那半截香菸:“小丫頭……”我的不告而別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本以為我仍會像過去那樣死死糾纏著不放,鬧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才甘心。
但我離開了,如他所願。
謝安舟眉眼沒什麼情緒,看起來像是鬆了口氣。
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再度見到謝安舟是在公司舞會結束時。
我穿著短款抹胸裙,和白人同事們笑笑鬧鬧走在倫敦的街頭上。
她們喝得有些多了,可還執意歪歪扭扭要去和今晚看對眼的帥哥們約會。
漢娜把臉湊近到我耳邊,不知道第多少次喊著要給我介紹約會對象。
我們打打鬧鬧的,一下撞在了停在馬路旁的車身上。
一輛黑色的賓利,漢娜嚇得酒都醒了大半。
而裡面顯然還坐著人,車窗緩緩搖下,我把惶惶不安的漢娜不動聲色的攔在了身後。
出乎意料的,車裡坐著的是一個比誰都熟悉的人。
謝安舟沒有說話,那雙黑得駭人的眼冰冷的從頭到腳打量著我。
像在審視著什麼貨物抑或是寵物?那目光最後停留在了我鎖骨下一大片裸露的瓷白肌膚上。
他的語氣聽起來有幾分陰沉:“許星河,誰讓你穿成這樣出門的?”車門開合的聲音很快落下,有些過大的西裝外套不容拒絕的披在了我的肩上。
我不止一次穿過他的外套。
體測汗溼了T恤時兩手空空去謝家玩還非鬧著過夜時還有我初次來姨媽弄髒了褲子時,他都如現在一般用飽含著他氣息的外套把我包裹起來。
只有這一次我拒絕了,挺括的西裝外套上沾染著濃重的菸草味,我曾經嫌他靠近我時煙味太重,被我推開過兩次他就當真戒了。